帝宫欢:第一毒后+番外(44)
他目光轻漫而冰冷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嫣红润泽的双唇,“还是我满足不了你,所以你红杏出墙,让他来上你?”
楚荞不可置信地抬头,“你……”
这个人男人一向话少但出口的话,十有分九带刺,只是他怎么能出说这么不堪入耳的话?
这一刻的燕祈然让她陌生,因为在她面前的燕祈然,是淡漠的,安静的,温柔的,孩子气的,但她从未见过这般陌生的她。
燕祈然盯着她那双明显被人滋润过的红唇,凤眸阴冷骇人,语气带着一丝尖锐的讥讽,“难道我错了?他就没碰你吗?”
她的沉默,相当于默认。
“过来!”他声音淡而冷。
楚荞抿了抿唇,心中不甘愿,却依旧步上前去,她知道此时再触怒她,她捡不上半分便宜。
他一伸手将她拉得坐在他边上,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而沉重地擦拭着她的唇,似是要抹去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喃喃道,“你想要什么,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一点?”
楚荞唇上被他揉得生疼,却一句话反驳的话也难以开口。
燕祈然的面容在跳跃的灯火下忽明忽暗,眉头紧蹙,一双冷光逼人的眼睛盯着她,“还是我真的对你太好,太宽容,你才一再忘了自己该属于谁?”
楚荞垂下眼睫,一丝莫名的痛悄无声息的缠上心头,却又转瞬被凤宁澜的身影掩映而去,快得让她来不及捕捉它的由来。
燕祈然看着她的神色,眼底掠过一丝痛色,她以为他真看不出她那些曲意承欢,逢场作戏的小手段,她以为自己真的就骗过了他的眼睛吗?
他只是不舍得为难她,真的不舍得?
燕祈然松开手,起身朝内室走去,“把你身上给我洗干净再进来。”
楚荞瘫坐在榻上,长长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凶她吧、讨厌她吧、恨她吧,怎样都好,只要别再宽容温柔。
她沐浴之后,进到内室,本以为又会被他在床上狠狠教训一顿,结果他连碰到没碰她一下,亦没有再开口置问一句,她一直局促不安,直到了天快亮才睡着。
她醒来之时,天色已近黄昏,室内一片安静,有着独属于他身上的清淡药香,燕祈然却已经不在。
“王妃,要用膳吗?”玉溪在帘外问道。
楚荞回过神来,“嗯。”
说罢,起身下床更衣,却不经意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昨夜扎在手上的木刺,沙石都已经挑了干净,每一处伤口都已经上好了药。
玉溪见她久未出来,于是掀帘进来道,“王妃,膳食已经备好了,王爷同赫连太子一道狩猎去了,明日才得回来。”
她与左贤王一道回来的事,单喜严令当时在场的侍卫不得透露一个字,故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
“嗯,知道了。”楚荞回过神来,继续更衣,一双手却怎么也不自在。
此刻,行宫的蘅芜院。
高烧数个时辰的诸葛无尘方醒,晏子乔连忙差人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你真是吓死我了,昨夜我们寻到谷中,遇到不少狼尸,却怎么也找不见你,我还以为……”
诸葛无尘温软淡笑,接过药饮尽,“现在不就没事了。”
晏子乔将药碗收起,问道,“你病成这样,还伤了脚,怎么从谷里走出来的?”当时他从他们来的那条路回来,为什么就没遇到?
诸葛无尘微愣,而后道,“我想再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子乔。”
晏子乔愣愣地望着瞌上双眸的男子,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是子乔,不是阿乔。
她终于明白,纵然她与他相伴十年,却从来不是他夜夜梦回中的那个女子。
PS:抱歉,更得太晚了,胃疼得实在难受,去了趟医院做胃镜,输液,折腾了一下午。
旧情难续3
闲云庭笼罩在黄昏中,静美如画。
楚荞独坐在厅内用膳,简单用了几口,便没了胃口,正欲叫人撤下去,一身白毛飞扬的白二爷从窗口飞入,潇洒无比地落在桌上。
“你怎么来了?”
白二爷趴在楚荞的汤碗,喝了一口,方才转过身来,“他叫我过来看看,姓燕的有没有为难你?媲”
楚荞摇了摇头,“没有。”
白二爷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两个两回,有些不信,“真的没有吗?”
昨晚,姓燕的明明已经气得快杀人了,怎么可能不罚她,就轻轻松松算了。
“真的没有。”
白二爷在桌来负手走了两个来回,抓耳挠腮,问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好意思说的事?”
“什么都没有。”楚荞平静说道。
白二爷还是想不通,喃喃道,“那就奇了怪了,一个正常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手牵着手,不可能不生气,不发火,不虐待那个女人啊?”
“你希望我被虐待吗?”楚荞皱着眉瞪它。
“当然不希望。”白二爷笑嘻嘻地过来赔罪安抚。
楚荞端起茶抿了一口,瞅了它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要逃命吗?不怕商容找过来杀了你?”
白二爷甚是悠闲地朝桌上一座,不慌不忙地说道,“爷想通了,爷惊动了惊域,惊域很快就会找到爷这里,所以钱疯子还不敢来找爷的麻烦,除非他想再被关进困龙渊去,至于神域嘛,爷找回白止神王转世,也算大功一件,只要钱疯子不出现,他们也不会发现我与魔界中人为伍的证据,爷自然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哎哟,难得你还有脑子灵光的时候!”楚荞淡淡而笑。
“爷一向都灵光。”白二爷气愤地纠正道。
楚荞抿唇沉默了许久,问道,“他……怎么样了?”
白二爷望了望她,道,“已经好些了,不过那晏姑娘不太高兴,方才从屋里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楚荞闻言点了点头,低眉望着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不再说一句话。
白二爷瞅着她,纠结了许久,郑重问道,“荞荞,你真的要……跟他走吗?”
楚荞端着茶盏的手微一颤,茶水溅到手背,她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
“你是舍不得燕祈然?”白二爷小眼睛瞬时瞪得溜圆。
楚荞垂着眼眸,微微摇了摇头,缓缓道,“我自然是想走的,可是我也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先不说能不能走得了,即便真能走了,宸亲王府不会放过他,以燕皇对燕祈然的宠爱,更有可能因为此事,大燕和苍月都从此成敌,还有……”
一旦被追查下去,燕胤的身份就会败露,萦萦和整个凤家都会陷入险境,没有万全的把握,她怎敢就那么一走了之。
白二爷定定地望了她半晌,再度劝道,“荞荞,爷说真的,你不要再想着他,也不要想着跟他走,他不会是你的归宿,真的。”
“怕我抢了你师傅?”楚荞失笑。
“不是!”白二爷截然道,一脸沉郁地说道,“我是怕他会害了你。”
楚荞淡笑,沉默不语。
“曾经神王殿有一个女子,爱了他五百年,最终却被他逼得剜心剔骨,灰飞烟灭下场,一个相伴五百年的人尚且如此,何且人世间的短短数载,待他回归神域之时,你又该如何呢?”白二爷面上难得的认真沉重,叹息言道,“不管他现在待你如何,等到他重归神域之时,或许对你来说经历的所有是一生最珍重的,但于他而言,不过是浮云过眼而已。”
楚荞垂眸淡笑,依旧不发一语。
白二爷担忧地望着她,“他是神域掌管司法的神王,于他而言,什么样的情也敌不过三界法度,爷不想眼睁睁地再看着你也落得和那个人一样的下场。”
“耗子,未来的事,不是谁可以预料的,有些东西,如果不努力,不争取,就永远不会拥有。”楚荞面上波澜不惊,笑道,“我又不是那个人,自然不会走她一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