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337)
之前纯属玩笑,福隆安也没想到姐姐会有那个心思,也就没正儿八经的问过五阿哥,“他总是为我姐说话,应该是不讨厌的,这样罢!明儿个我再试探一番,问个准话,而后再来跟您回话。”
若然这两人真能走到一起,也是好事一桩,瑢真当下便应了。
次日又去课堂,中途休息时,福隆安特地将永琪拉至池塘边,背过人问他,“哎,你跟我说句实话,感觉我姐姐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他心里直发毛,“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福隆安干脆直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昨天她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身为弟弟,我肯定得问清楚对不对?”
永琪不禁怀疑,“是她让你问的?”
“没,她都不理我,再说没得到你的答案之前我也不敢跟她坦白说我偷听了啊!不然她得杀人灭口!”
晴柔真有那么凶么?永琪忍笑道:“我算是明白了,她的名声都是被你给败坏的。”
有么?他才不承认,“别打岔!直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永琪刚想张口,福隆安又提醒道:“等等,不许说什么皇上做主啊之类的,我问的是你的心意,至于皇上的意思,日后再说。”
居然被他抢了话,永琪忽然有些难为情,“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感觉,应该说……不讨厌罢!”
那他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要说多喜欢,倒也没有,但是瞧见她还是挺高兴的,说到底还是接触得少罢!所谓日久生情,没相处怎么生情呢?”
怪只怪五阿哥对感情太迟钝,不会花言巧语的表达,所幸他了解永琪的为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懂了,也就是说你对她是有好感的,假如皇上现在为你们赐婚,你也会接受对不对?至于感情,以后再培养?”
点了点头,永琪望着眼前随风起舞的荷花笑应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是圣意难测,我也不知皇阿玛是个什么念头。”
那么问题来了,“假如皇上选的是别家姑娘呢?你敢不敢告诉皇上,你喜欢晴柔?”
“这个嘛……”永琪还真没想过,“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晴柔的心思我也不晓得,倘若她不喜欢我呢?我再跟皇阿玛提,岂不是害了她?”
“昨儿个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你还装傻啊?”福隆安不明白他还在质疑什么。
永琪不确定,自有他的道理,“那些只是你的猜测,她也没指名道姓的说是我,毕竟皇阿玛赐婚的可不止我一个。”
“你的那几位皇兄都已经成亲,皇上总不可能让我姐去做侧福晋,最近赐婚的也没几个,另外一个世子我姐都没见过,再有就是我大哥,她总不可能喜欢我大哥罢!”一一排除之后,那就只剩永琪了!
听他分析,的确有可能,但永琪为人谨慎,没听到准话之前还是不敢相信,“你猜得不算。”
“那你想怎样?我找机会问问,你躲在暗处听着,看她怎么说!”
这个永琪没意见,一口答应,福隆安却又怂了,不禁担忧,“真让我去问?我怕她不说啊!她对我有意见,从来不愿意跟我说心里话。”
望了望天,永琪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白他一眼,“你在逗我么?不敢问就别提啊!”他都开始期待了,他居然又犯怂,真的很欠揍!
永琪的脾性一向温和,难得见他抱怨,福隆安忍俊不禁,“所以你是迫不及待了?哎呀!既然你有求于我,那我必定想法子为你办到,且容我想一想。”
正说着,钟声响起,福隆安先开溜,“走,先上课,回头再说。”
可怜永琪心都乱了,一心想确定,昨儿个晴柔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真的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将近午时,下课后,永琪找到福隆安,同他一道回去,但听他哼着小曲儿,也不提那件事,不由心慌,最终主动问了句,“哎——想到法子了么?”
“什么法子?”
永琪严重怀疑,他就是故意装蒜,只好再提的仔细些,“就是问你姐那事儿啊!”
“唔——”故作恍然的福隆安哈哈大笑,“你好像很着急啊?不是说无所谓,娶谁都一样的么?怎么那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还不是你先提的,不然我也不会问!”被取笑的永琪顿感难为情,佯装不悦,“你不想问便罢,我也不逼你,此事再不提。”
“别介啊!”眼看他生了气,福隆安再不逗他,“好好,不说笑,言归正传,回去就问,保证明天给答案!”
正文 第314回 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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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跪在地的宫女哭道:“启禀皇上,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那日愉妃娘娘身边的这位英姑姑去往司衣局,说娘娘要一双鞋子,要那种穿一个时辰就会坏掉的,奴婢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做,在鞋底偷工减料,并不晓得娘娘要这鞋子有何用啊!”
“皇上明鉴,她冤枉奴婢!”英姑姑当即辩解道:“我只是听说她手艺好,才特地找她给主子做鞋,并没有交代那些话!”
听起来言之凿凿,但乾隆要的不止言辞,还得有实证,“口说无凭,你可有什么证据?”
宫女顿感为难,“也就是一个命令,好像……没什么证据。”
愉妃闻言,立马未自个儿辩驳,“皇上,她这是信口雌黄冤枉妾身啊!”
就在她申冤之时,宫女一个激灵,“对了,奴婢想起来了,当时英姑姑怕我乱说话,就给了我一些好处,是一对耳坠,奴婢不敢戴,就藏了起来,想着明年就能出宫,之后再将它卖掉。”
乾隆当下命人去到她所说的地点去找耳坠,没多久,宫人果然呈上来一对春带彩的翡翠豆角坠,虽不是极品,却也是上等货,绝非宫女所能拥有的,愉妃心下一惊,惶恐之色尽落乾隆眼底,遂将证物放下,厉声质问,
“这耳坠,可是你之所属?”
一时没了主意的愉妃不敢否认,只能说实话,“是,的确是妾身之物,可妾身没戴两回就丢了啊!”
“何时丢的?”
“这……”愉妃也不敢肯定,“妾身不晓得,毕竟妆匣中有那么多首饰,也不可能盯着那一对儿。”想不通的愉妃又恨斥那宫女,“你究竟收了谁的好处?为何要冤枉本宫?”
“放肆!朕还在此,岂容你大呼小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便是证据确凿,居然还敢反咬一口!”
对于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乾隆一忍再忍,都是看在永琪的份儿上,上次南巡途中谋害瑜真,已将她遣送回宫,本以为她知错能改,会消停一些,岂料她竟变本加厉,又暗中谋害旁人的儿子!
“将心比心,同为母亲,瑢真的孩子才两岁,能与永琪争什么?你又何苦害他?”
皇帝手中的玉骨扇敲在桌面,清脆的响声震得愉妃心惊胆颤,慌忙跪下澄清,“自从那年聆听皇上教诲之后,妾身再不敢有害人之意,诚如皇上所言,您对永琪疼爱有加,妾身更没必要害十阿哥啊!
退一万步来讲,我若真有那个心思,也不该自个儿假装摔倒去害他,岂不容易被人诟病?”
“哦?看来你很有经验啊!那你觉着怎么去谋划才不会被人察觉?”忆起皇后二子病逝,乾隆悲从中来,越发痛恨,“总有不安分的女人在蠢蠢欲动,才使这后宫乌烟瘴气,多少孩子本该平安成长,却惨死在你们的争风吃醋,阴谋算计之中!”
怒极的乾隆下令,命人将两个宫女皆押送慎刑司严加看管,又将愉妃送回永和宫禁足,观察十阿哥的病情再论,“孩子若没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孩子若出事,你便陪葬罢!”
吴公公一看皇帝动了怒,忙打岔劝道:“恕老奴多言,这话不吉利啊,还是等十阿哥醒来再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