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明珠福无泪+番外(78)
麟趾好心的规劝在她听来却成了风凉话,你别管,我自个儿的事,我会想办法。
我就不明白,嫁给呼特仑有什么不好,你却不愿,偏要自找麻烦!
喜塔拉心道麟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让他去嫁,他自然觉得男人都一样,实则千差万别!
呼特仑与瑶林根本没得比!他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瑶林年青有为,深得皇上赏识,他日荣光无限,我若进入富察家,对咱们母家,对哥哥的前途都有利无害!
麟趾从未这般想过,咱们一母同胞,我即便想高升也不想牺牲自个儿的亲妹妹啊!你也瞧得出来,瑶林不同于一般的男人那样好色,纳妾成群,你这样,万一……
没有万一!喜塔拉坚定道:后路我都想好了,只要你帮我瞒着,莫拆台就好!
她为何偏要一意孤行,喜塔拉!
不想听他再啰嗦,喜塔拉不耐道:哥哥忙你的罢,我先回房了。随即转身离去。
这一天,似乎特别难熬,午后,趁苏果去后厨端药之际,云霄适时劝道:
夫人,少爷对您如何,奴婢们都看在眼里,想必您也十分清楚,这次他醉酒犯错,必是无意,纵然喜塔拉有了身孕,少爷也是不许她进门的,夫人您就原谅少爷一次罢!
云霄只看到眼前,却忽略了以后,明珠却是看得通透,现在不许她进,那以后呢?等她生了孩子抱着孩子来找,他还不认?即便他不认,太夫人能不认?
那必是没完没了,到时她又能如何?拦着不许她们母子进府?太夫人必定会说她不够大度。又或者看她进门,两人共侍福康安?
以往没有把心交给他时,他纳不纳妾,纳几个都无所谓,可如今,她说不在乎也只是自欺欺人罢!
一想到这些,明珠便觉头疼,见她蹙眉扶额,云霄忙上前为她按捏。
待苏果端来汤药时,明珠却不肯再喝,以往她愿意为他生孩子,便可忍受这苦味儿喝药调理身子,而今喜塔拉都已怀了他的孩子,她又何必再强求?
傍晚,天阴得令人压抑,明珠独自一人去往后院亭台,想让大风吹走纷繁的思绪。
当初不敢接受他,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会有意外,会失去。
后来被他的真诚打动而接受,没多久又是这般,也许这不是福康安的错,但她仍是无法承受这事实。
男人本性么?她才说了相信他,将自己的心托付于他,转身老天就无情地给了她一耳光,她还能相信什么呢?上天当真是吝啬,始终不肯让一个人太幸福。
乌暗的天边传来轰隆隆几声闷雷,明珠忽然很期待能来一场暴雨,转瞬间,豆大的雨点开始下落,哗啦啦雨势愈加凶猛。
走下亭子,明珠立在雨中,任雨水打落在脸上,有些刺痛,她却甘愿,想以此麻痹内心的痛楚。
第二卷 浮尘惟你参不透 第六十七回 清心寡欲
从丫鬟处得知她一个人在后院,忧心忡忡的福康安随即执伞而来,看到她立在雨中,浑身湿透,又痛又恨,无名火顿时来袭,跑上去吼道:你这样折磨自己就等于拿了把刀在戳我的心!
明珠不信这话,人心终究不同,一个人的苦,另一个人又怎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跟我回去!他拉起默不作声的明珠,她却挣脱不肯走,见她如此执拗,气急的福康安扔了伞,那好,我陪你淋!
明珠又不愿与他立在一处,起步而行,福康安亦跟在身后。
到得屋中,她身上已湿透,福康安为她解开扣子,脱下外衣,只剩内衫在身,而后拉她去了后屋汤池。
这汤池是他为明珠而修,才建好半月,明珠一直不肯与他鸳鸯戏水,今儿个两人淋了雨,衣衫尽湿,他抱她下了水池,她也不反抗,也不看他。
明珠,你看着我!
然而她对福康安的命令无动于衷。
挑起她下颚,她的目光依旧落在旁处,封上她的唇,怒气化为狠吻,她也不闪躲,任他摆弄,对他的挑逗抚摸毫无反应。
想起往日柔情缱绻,那吻是有感情的,她愿意接受,如今知晓他碰过别的女人,她的心,如何也无法再去热情回应,连假装也不愿。
习惯了她的温情相拥,突然冰冷,他又难以接受。
往常他吻她,她都会有感觉,会配合,现今,是对他绝望了么?无奈,福康安只得停下来,松开她。
他该怎么开口,才能令她原谅?说对不起么?这是废话罢?她一定不愿听。
想着那耳坠,她有,喜塔拉也有,一如福康安是她的丈夫,而喜塔拉也是他的女人一般。一时间,明珠只觉恶心,漠然取下耳坠扔到他身上,又掉落水中。
看着他送与她的耳坠被她亲手所扔,下沉于池底,这无疑于在打他的脸!
福康安自认专情于明珠,绝无二心,怎么也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她,似乎并不打算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做错事的悔恨与不被原谅的心酸交织在一起,令他无颜面对。
无奈,他只好起身上去,冷声唤道:来人,伺候夫人沐浴!
丫鬟怯怯上前,伺候他换了干净衣衫,福康安黯然离去。
晚上,福康安进来时,发现她侧躺的肩在微微颤抖,许是听到了他脚步声,她的身子忽然平覆,待他去看时,她已闭上了眼,手中握着锦帕。
脸上的泪大约是她才刚偷偷擦了,然而睫毛还是湿润的,她以为他看不到么?
疼如刀绞的感觉福康安已体会过,这一年多两人终于不再闹别扭,习惯了这种平淡的幸福,他实在不想再继续猜疑冷漠的日子,便鼓起勇气道:
明珠,你痛,是因为爱我,那能不能因为爱,原谅我一次。这样我们两人都难受,明明相爱,为何要互相折磨?
她知道她应该原谅,却又无法说服自己,我不想骗你,我做不到。
一阵心酸上涌,痛成一丝苦笑在唇角晕开,谢谢你的诚实。福康安起身道:我知你不想见到我,我去书房。
倘若那时札兰泰侵犯了她,他依旧会包容会理解会心疼她,绝不会怨怪嫌弃。如今他只是醉酒无意,她为何不能谅解?果然,她的爱还是没有他深罢?
看主子心烦意乱,乌尔木过来书房劝慰,主子想到应对之策了么?
正在想!斜依在椅子上,福康安以手支颌,愁眉紧锁。
于是乌尔木拉来椅子坐在案边与他一起想法子。
福康安提议找人把她的孩子打掉,乌尔木慌道万万不可!那可是主子的骨肉!
是个屁!他压根儿没把喜塔拉所谓的孩子当作自己的种!爷都没感觉!什么都不记得,突然就冒出个孩子!
实则乌尔木心中也有疑虑,奴才也觉得事有蹊跷!以往都没有,偏偏那晚,他们府里的下人硬拉我喝酒,三个人一起灌我,奴才就醉了,奴才若是清醒,必然会带主子您回府啊!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啊!
反正少爷不能打掉她孩子,乌尔木提醒道:夫人若是知晓,必然觉得您心狠手辣,对您误会更深。
那要怎么办啊!福康安惆怅得快要疯了,趴在案上只觉平生勇谋无处使。
思量片刻,乌尔木道:奴才有一计,但需时日。
福康安一听这话有了精神,忙问他什么法子,他却保密不肯说,这事儿奴才一个人去办,就当主子不知情,否则会害了主子的名声。
福康安对他是百分百信任,好!那就交给你,若能博得明珠谅解,随你开口,只要爷能办到,必应!
乌尔木嘿嘿一笑,先谢过主子,奴才必定不负厚望!
随后乌尔木通过银钱买通了呼特仑的家奴,得知呼特仑此人很好色,我家少爷早就相中喜塔拉姑娘,只因她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性子又辣,甚合少爷口味,奈何她从不把少爷放在眼里啊!
乌尔木与他干了一杯,故意诱导,女人嘛!一旦得到她,她不就乖乖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