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邑王妃从军记(70)
“云月!”周旷珩喊她她也不理。
也只有这个人能反复不把王爷的话当回事,还能好好的站着,继续违抗王爷的命令。
吴缨还在傻站着,云月走到他跟前,唰地一声抽出他腰间的剑。吴缨傻了眼,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长剑寒光闪闪,剑刃锋利无比,吹毛立断,云月就这样提着那剑往外走。
“给本王站住!”周旷珩终于走来,按住云月。
“别管我!”云月却如触电般挣开周旷珩,走出屋檐趿拉了鞋便走。
周旷珩脸色一沉,几步赶上她,捏住她的肩,一手滑下她的胳膊,扼住她的手腕,她拿剑的手便再也动不了了。
“你想干什么?”周旷珩问。
“杀人!”云月咬牙切齿气闷道,“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不自量力。”周旷珩冷哼一声,轻松卸下她手里的剑,递给吴缨,“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回屋去。”
云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周旷珩一眼,跺跺脚哼了几声,还是回了屋。
“你起来。”周旷珩对珍止说。
珍止站起来,立在原地对周旷珩行了礼才缓缓走进屋,脚步流畅,不像是跪了两个时辰。
“你也退下。”周旷珩看着子乐眸色冷肃。
“是。”子乐恭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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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情深三
云月其实不记得扑到周旷珩身上后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能够想象到。
年少时,她没少逛过青楼,通常是扮作男子跟着那群狐朋狗友进去。迫于周凉的淫威,他们一开始避着她,就看看舞,听听曲儿什么的,后来也跟那些女子搂搂抱抱,最后放开了,带着一两个女子就钻进了别的房间。而她只是喜欢听那些姑娘用柔媚的声音唱曲。
后来认识了薛尚明,他不让她进青楼,她也不理。她两个哥哥,大哥根本不知道,二哥根本管不了。
直到有一次,青楼的老板娘为调.教一个刚来的姑娘,给那姑娘下了药,那药叫极乐红尘,光名字就能勾人一试的药。老板娘让那姑娘来伺候他们。云月亲眼看见那姑娘的反应。她明明极其抗拒男人的触碰,却还是紧紧贴着他们,明明眼泪都流出来了,嘴里发出的却是娇喘声。
云月将那女子扒拉出来,扇了她几巴掌。女子清醒了些,让她救她。云月把她打晕了,放在房里守了她一夜。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去青楼,不过后来听说那女子还是堕入了风尘。
云月一想到自己被下了这样的药,可能在周旷珩面前做了那些事情,发出那些声音,她就恨不得杀了姓赵的女人。
被人打晕的后遗症是后颈很疼,云月揉了揉后颈,拉开门走了出来。她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冷静。
“王爷。”云月走到周旷珩身边,很诚恳地问,“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你对本王做不了什么。”周旷珩冷冷说。
“那就好。”云月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云月这次竟然主动认错,而且态度良好,“我上了当,差点就给你丢人了。”
周旷珩终于抬眸看她,就看了一眼,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她方才在他怀里的样子,所有的声音、温度、味道、触感都出现了。他垂眸,翻书,一气呵成,不露丝毫痕迹。
“知错就好。”周旷珩沉声说。说完喝了口茶,没了下文。
见周旷珩不罚她,云月有些意外,他还真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可是我一定要报仇的。”云月说,看了看周旷珩脸色,他皱了眉,她赶紧补充,“我悄悄报复,不让别人知道。”
“你想如何报复?还想出府不成?”周旷珩斜睨着云月。
云月欲言又止,最后埋头沉默不语。
“本王不罚你,不代表纵容你,给本王呆在府里好好反省,若再擅自出府,本王定不饶你!”周旷珩又凶了。
“切,那么凶干嘛……不出就不出……”云月埋着头嘀咕。
周旷珩刚想问她嘀咕什么,吴缨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将一张拜帖递给周旷珩。
翻开拜帖看了一眼,周旷珩沉吟片刻,说:“不见,退回去。”
云月有些好奇,这张拜帖到底是谁的,竟然得到了特殊待遇。她伸长脖子偷窥,看见落款上“如回”两个字,便被周旷珩发现了。他一个眼神扫过来,云月悻悻然收回脑袋,装模作样揉脖子。
过了一会儿,吴缨又拿着一张拜帖进来了。云月一看就知道,还是那个人。
“不见。”周旷珩看都没看,眉头皱了起来。
云月这就更好奇了,到底是谁,能说得动吴缨帮忙,还弄得周旷珩很苦恼的样子。
吴缨退了出去,云月缓缓起身,想跟着他去看看。
“去哪儿?”周旷珩沉着脸问。
“肚子不舒服,上茅厕。”云月随口扯了个谎就去了。周旷珩知道她说谎也没有喊住她。
跟着吴缨到了王府门口,她刻意挺背抬头,站在门内装作路过,瞥一眼门外候着的人。是丰林郡主魏归。
吴缨把拜帖退回给了魏归,见她看着府门,他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说:“王爷正忙,郡主请回。”
“吴将军,请你让我进去。”魏归昂首,看着吴缨秀眉紧拧,“你忍心看着他一人伤怀吗?”
“王爷并未借酒浇愁。”吴缨站直了,垂着头说。
魏归怔了一瞬。
六年前,王爷的母后薨逝,王爷喝得烂醉,是魏归陪在王爷身边。当晚吴缨也在,他看见王爷靠在她肩头,哭了几声,魏归轻轻拍着王爷的背,王爷在她怀里睡了一晚。那时他以为不久二人就该成婚的,可是王爷很快去了南邑,而魏归并没有跟来。
魏归无言,吴缨转身进了府。
“喂,魏归和王爷到底什么关系?”吴缨刚进门,云月就跳到他面前。
吴缨皱眉,想骂她几句,王爷都为了她罚了子乐,她还是如此有恃无恐,仗着王爷的纵容无所顾忌。可是看在只有她能安慰王爷的份上,他强行压下了火气。
“王爷在等你。”吴缨说。
“等个一时半刻有什么,你先告诉我。”云月不以为意。
“半刻也不行,快走。”吴缨态度强硬,没给她好脸色。
云月哼一声,抬腿走了。
“王爷罚子乐了?”回去的路上,云月问。
“罚了。今日当值的暗卫和亲兵都被罚了,就因为你跑了出去。”吴缨说,皱着眉头,语气冷硬。
云月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云月突然道歉,她埋着头,吴缨一低眸就看见她耷拉的脑袋。
“要不是子乐,我可能得以死谢罪了。我欠他的,也欠你……”云月说,很是低落。
吴缨脸色好了些。除了子乐和珍止,他们只知道她跑出府见光王世子了,其实不知道她被人下了那样的药。周旷珩没说,子乐和珍止也知道不能告诉第四个人。
“周旷珩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也会对他好的。”云月说,语气很平常,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小事。
在京城,人人说话都保留三分,要剥开两三层才猜得出对方九曲回肠的心思。见惯了尔虞我诈,两面三刀,吴缨被云月如此直白的话弄得怔住了。
他点了点头,没发出声音,云月也没回头看他。
晚上,云月照常陪周旷珩进宫守灵,回来时照旧睡着了。
周旷珩抱她回荷轩,吴缨一路跟着,灯笼摇摇晃晃,他看见前面两个人的身影如此契合,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亲密。
太.祖太皇太后丧礼进行到第四日,子孙不再守灵,换成佛门诵经,从今日起整整三日三夜不间断地吟诵。
三日内,周旷珩没再进宫,云月也乖乖呆在他身边。因为无聊,她把整个王府逛了好几遍,看中了荷塘边那个八角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