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邑王妃从军记(194)
周旷珩把云月拉进怀里,她愣了片刻后用尽全力挣扎,他只好双手并用,一手抱着她的背,一手按着她的头。
他俯下头,吻上了云月双唇。云月紧闭着嘴抗拒。她只用了片刻便认出了周旷珩的气息,挣扎得更是卖力。
周旷珩压制住她,捏住她的鼻子,云月受不住,张开嘴呼吸,周旷珩趁机把舌头伸入她的口中。云月被吻得七荤八素,周旷珩放开她以后,她便瘫软在了他怀里。
见云月不挣扎了,周旷珩轻柔地抚着她的背,让她呼吸平缓下来。
不料,她没有平静下来,却抽泣起来。
“怎么了?”周旷珩皱眉,抬起云月的脑袋,解开蒙眼的布,就看见了她婆娑的泪眼。
云月想动动不了,也不说话,只是抽泣。
周旷珩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哪里疼?告诉本王。”
云月不说话,手放在他胸前,用尽全力却没什么威力地捶他。
“是不是过得不好?嗯?”周旷珩的声音低沉沙哑。
“好了,本王带你回王府。本王带你回家。”他把云月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
云月哭得更大声了。
听她这般哭,周旷珩心痛自责,又无处发泄,最后吼着吴缨把奉命绑云月回来那几个暗卫捶了一顿。
等云月哭累了,在他怀里闷闷的说了句话。
周旷珩把她推出怀里,看了她几呼吸,眼眶刷就红了,像要杀人。
云月说她不想跟他回去。
不是不能,是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迢迢需要鼓励………………
☆、拨棹子二
周旷珩绑走了云月,洪阿基追到乃苏镇,派了人把他们的马车围了。
“放了她。”
“她是你的什么人?”
洪阿基片刻说不出话,撑起了决心喊道:“她如今是我的臣子,你不得抢走她。”
“她是你的臣子?那你可知,她是本王的妻子!”
洪阿基惊愕。
周旷珩把云月提出来,圈在怀里,问她:“想留下来?”
云月看着他,他的表情她很熟悉,是怒极前要杀人的表情。
云月看了他一呼吸,垂下头说:“不想。”
看着她的额头,虽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周旷珩还是忍了。他没再看洪阿基一眼,将云月提进马车里,没再出来。
相非吴缨等人先礼后兵将洪阿基吓在原地,不顾他复杂的神情,命人启程回南邑。
坐在马车里的两个人隔得有些远。
云月的手脚被绑,靠在马车车壁上,怎么也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周旷珩一直看着她,她终于忍不住看他一眼。
就这一眼,周旷珩突然长臂一伸,猛地把她扯进怀里。
嘴里的惊呼刚出口就被他堵住了。
云月缩成一团,手脚都往身前挤,仿佛很抗拒他的触碰。
周旷珩顾不得猜她的心思。
他将云月按住,长腿压住她的细腿,一手把她的手按在头顶,一手拧过她的脸就亲她的嘴。
像要吃了她一般凶猛,云月分毫动不得。
云月没了反抗,他放开她的脸,手伸进她的衣襟里。云月惊呼,却被他含进了嘴里。
她躺在他的身下,真如一条待宰的鱼,还是刺多肉少的鲫鱼,适合整条煎了煲汤那种。
周旷珩亲够了,揉够了,云月也差不多没了体力。周旷珩抱着她,调了个舒服的姿势。
云月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周旷珩贴在她耳边说:“别跟本王闹别扭,本王什么都依你。嗯?”
云月想抬手抱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被绑着,脑子一动,绝望又铺天盖地而来。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半年前,云月走了,周旷珩脸上的阴云就没散过,相非等人见此均为他担心。
一日,周旷珩与相非等人在丰平酒楼喝酒,见一女侍者耍小聪明治醉酒的客人,周旷珩想起了云月,遂看了她一眼,看了之后发现她跟云月长得有几分相似,便多看了几眼。
相非眼尖,不久就把那个女子弄进了王府,他安排女子进荀院伺候周旷珩,改名小岁。
未经他点头,小岁就出现在荀院书房,周旷珩只是视而不见,并没有发火。黑虎便把一些简单的活儿交给她做。
小岁很聪明,但只是小聪明,这样的聪明在大聪明面前便成了自作聪明。
她观察到周旷珩经常看着书房里的茶案出神。那个茶案一直没有用过,那是黑虎唯一亲自打扫的地方,上面所有的用具从来没有变过位置。
一个半月后,小岁找黑虎问明缘由。
“从前王妃经常在那煮茶。”黑虎说。
这是小岁第一次听说南邑王妃,她平常感觉不到她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从南邑王眼里看出伤痛和怀念,他只是脸色深沉地过着每一天。
“王爷很爱王妃吗?”小岁小心翼翼问。
黑虎看着她,小岁本分守矩,做事细致认真,平常安静得察觉不到她的存在,跟王妃似乎是完全相反。黑虎明白相非把她送到荀院的目的,但他不知道王爷的心思。他不明白为何王爷任她在荀院出入,却对她不闻不问。
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样等在院子里,似乎没有头。黑虎心头生出些怜悯。
“至少在我看来,王爷对王妃是不同的。王妃出现之前,我没见过王爷正眼瞧过哪个女子。”黑虎笑道。
云家被抄,王妃消失,王爷一个人回到南邑,从未有找她的迹象,就连宣兰院的丫鬟都以为王妃不会回来了,黑虎自然也以为王妃不会回来了。他想,如果小岁能取代王妃,让王爷回归正常,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他没想过何谓正常,是云月来之前的王爷,还是和云月在一起时的王爷。
“你是荀院第一个丫鬟,以前啊,都是我一个人打理王爷的生活。宣兰院的那群丫头也是在王妃住进来之后才来伺候王妃的。”黑虎补充道。
小岁抿嘴笑了,笑得含蓄而内敛:“那,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王妃跟你完全不一样,在她心中没有规矩可言。”黑虎放低了声音说,“王妃没有架子,为人真诚大方,但她非常刁蛮任性,犯了错还敢在王爷面前大呼小叫。王府多年沉寂,王妃带来了活力和欢笑,王府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王府上下不知道云月白云的身份,都以为她只是个刁蛮任性、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包括黑虎在内。
“王妃最喜欢溜出王府玩儿,跟王爷斗得不亦乐乎,还次次在王爷眼皮底下逃脱。用的那些方法,啧啧……”
跟小岁说这些的时候,黑虎笑得很开心。云月是他见过最可爱的主子,即使她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也会记她一辈子,盼她此生平顺安好。
黑虎讲了许多云月的轶事,小岁埋着头,不时笑几声。他善于察言观色,只觉得这是个安宁本分的姑娘。
一天夜里,周旷珩从外面回来,看见茶案边有个女子在埋头煮茶,有一瞬他以为是云月,可多看一眼便发现那人不是她,哪怕看不到她的脸。
周旷珩站了半晌,突然丢下身后跟他回来议事的官员,疾步走出了荀院。他去了宣兰院,在云月房里呆到深夜。
出来时,天上下着大雨,黑虎替他打着伞,也避不开这瓢泼大雨。回到荀院,周旷珩已浑身湿透。
书房里小岁趴在茶案上睡着了,周旷珩看也没看她一眼,进了寝殿。
黑虎叫醒小岁,自作主张让她去伺候周旷珩更衣,此前她从未进过荀院寝殿。
小岁走进寝殿时,周旷珩已经脱掉了外袍,他听到脚步声,猛地转身,眼里的火焰瞬间熄灭。周旷珩第一次用不悦的神色看着她:“出去。”
小岁楚楚可怜地靠近周旷珩,炎炎夏季,空气闷热。她的衣衫很薄,领口也低,露出雪白的脖颈。小岁仰起头,微红着脸,眼里湿润如藏了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