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盛宠:帝君红妆太妖娆+番外(144)
“全力捉拿高晟,活的死的都要带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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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楚倾也时常进宫,但冷宫这种地方,她可从未进过。对于高洋的生母,她也从未听人提及,只知道他是被皇后娘娘养大的。后皇后娘娘殡天,他便独住皇子府了。
此时她跟在叶离身后,看着偌大的宫闱,似乎想事想的出了神,
刚在路上,她怕他察觉到她的心思,所以未敢多想,可现在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这些让她烦闷的事。
她知道叶初阳有那个能力揽下朝政之事,以往如何胡闹纨绔,也不过一个身份的幌子罢了,现今的叶初阳,才是他真正的样子。皇帝已死,邺城无主。日后住进这皇宫的,怕就是叶初阳了。
来邺城之前,她只想在他危难之际陪着他,可现在苦难已过,她却发现她从未对此打算过……
“谁?”
叶离一句警惕的语气,令楚倾回神,转身便看见两个侍卫将假山后的两个人押了过来。
那两人手无缚鸡之力,眼巴巴的看着楚倾和叶离。
叶离松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你们跟来做什么?”
舒禹看着那两个侍卫松了手,走到了楚倾跟前,
“当然是为了陪着你……”
他小声嘀咕,令楚倾嗤笑,却令叶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猛然转过身,咳了两声。
繁芜未等楚倾开口,就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只是闲来无事。”
楚倾并不相信他随口搪塞的话,繁芜做什么事一向有缘由目的,但她也并未多说,微微点头,就拉着舒禹继续往前走。
冷宫极为偏僻,再加上怡妃逝世已久,又年久失修,这殿宇外面一看,根本就不像能住人的地方。院内满是枯枝落叶,正殿和偏殿的门都紧锁着,叶离唤了一声,并无人回应。
行至正殿,叶离拿剑劈开了满是锈迹的锁链,随及推开了房门。
一身素衣的男子手上被铐着镣铐,锁在木桌的桌腿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此时透进来的光,令他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微微睁开了眼,
“倾儿……”
干裂的嘴唇中逸出低哑的声音,楚倾连忙将铁链斩开,将他扶起。她未想过,皇帝对外宣称的禁闭,是这样的。
“没事吧?”
高洋笑了,随及摇了摇头,他既然等到了,就说明一切,尘埃落定。
“我能有何事?”
看着这样的高洋,楚倾无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趣。但身后的繁芜眸色变得有些复杂,不停的打量着高洋的面貌。
“繁芜,你在看什么?”
舒禹的话令他回神,随及淡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
“没事就走吧,出去好好休息休息。”
这边楚倾想扶着他,但因长时间脱水,他有些站不起来,繁芜迅速站到他右侧扶助他的胳膊。楚倾微怔,他记得繁芜不是这么有眼力见的啊……
出了冷宫,楚倾与繁芜扶着高洋走在最前面,舒禹和叶离走在他们右侧。高洋说了让两个侍卫扶他就成,偏偏楚倾和繁芜没有一个听进去的,直接将他架到了殿外。
繁芜静静听着高洋不断打趣楚倾,面纱下的脸上并无笑意,突然听到身后嗖一声,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他猛然转头,就看就利刃直奔高洋的后背。
他第一反应不是闪躲,而是立刻向左移了一步,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支箭。
“繁芜!”
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第二支第三支蜂拥而至,大部分集中在楚倾与高洋的位置,高洋一边闪躲,一边护着楚倾,左臂在慌乱之中也中了一箭。
侍卫们手忙脚乱,有些搓手不急,闪躲之间,已经损伤不少。叶离一边护着人,一边盯着殿宇之上射箭的男子,确定是三皇子高晟无疑,
“捉住他,不用管死活!”
察觉到大批赶到的侍卫,高晟立马遁了身形,但背影依旧犹豫,可惜于没有杀了楚倾与高洋。
繁芜受的那第一支箭,力道极大,此时箭羽结结实实的插在胸前,血迹已经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裳,此时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你守在这,我去找军医!”
“不……不必了。”
繁芜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努力抓住了楚倾的胳膊,不让她再忙活些什么。她眼眶泛红,眼睁睁看着繁芜此时的样子,变得有些哽咽,
“什么就不必了!给我等着!”
“我想再多看你几眼,别走了……”
楚倾顿住脚步,明明……明明不必这样的,明明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明明就不必跟着她,受这番痛苦……
高洋忍着左臂的刺痛,伤神的看着他,他与他没多少交情,何至于以命相互。
似乎是明了他的心思,繁芜的视线微微放了空,
“我怎么能,让她那么喜欢的人死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为死而生
繁芜当初出了怡红院,心甘行愿的跟着楚倾,刚开始是为了报恩不假,但后来见她解开心结,活的也算自在,所以便打算自行离去。
直到听闻他们要去邺城,他才改了主意。
数年前他被卖到怡红院之前,本来一直同妹妹在一块,但他先一步被卖到兖州,被迫与她分开,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她被卖到了邺城。想着既然同路,不如就顺水推舟。
他时常梦见她对他笑的无忧的样子,无时无刻不怨恨自己没尽到一丝一毫作为哥哥的责任。楠笙,许楠笙,他庆幸于她向来是个倔丫头,即使身处醉春楼,也从未改过名字。不像他,起了这么个繁多芜杂的名字。
也因此,他不消数日便打探到了楠笙的消息。
无人知道她是如何死的,只听闻京中有个富家公子,原本打算赎她出去,可家中嫌她身份低贱,极力阻拦。最后坊间说醉春楼花魁心灰意冷,服毒而死。
繁芜不信,他的妹妹,他清楚,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楠笙会如此轻贱性命。
也因为长久呆在楚倾身边,他才得知那个所谓的富家公子,就是高洋,只是自己知道的太迟,始终没有机会问他一句,楠笙,是如何死的。
他长睫不断抖动,面上的薄纱滑下。露出了嘴边狰狞的伤痕,他强撑着意思,看着高洋错愕的样子,低语,
“忘了同……你说,我姓许,许繁芜。”
“!”
高洋彻底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跌坐在地上,他眼眸变得通红,看繁芜的样子也开始变得怯懦躲避,
“姓……许……”
他一直重复这两个字,不断喃喃,楚倾在一旁,终是没忍住眼泪,只怪这天下太小,所有的嗔痴,都堆到了一起。
繁芜的气息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手拽住了高洋的衣袖,似乎挣扎着什么,
“告诉我……她是如何死的?”
“……”
“告诉……我”
高洋错愕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楚倾转过头,不想去看繁芜的样子。可却早已泣不成声。
抓在衣袖上的手,缓缓落了下去繁芜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不复存在。
高洋早已察觉不到这些,一味低着头,声音哽咽,似乎能听见他低低的啜泣,
“是我,是我害的,是我害了她的性命……”
若是在醉春楼初见,他没有买她一曲,若是当初月夜下他没有豪言壮语允诺赎她出去,若是当初他在她拉着他的手说离开的时候,能应句好,她就不会死了,他也就不必为此半生后悔,一生忧虑。
终于,他的话没能让繁芜听见,直到听见楚倾满是哭腔的喊了声繁芜,他才怔怔的抬起头,顾不得理会眼角的湿意。
他欠了许家两条性命,与还不清的债。
叶初阳赶到的时候,径直疾步走向楚倾,确定满面泪痕的她并未受伤,才微微松了口气。看着地上一向谦温的男子躺在血泊,他眸色越发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