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3部完结+番外】(541)
但当看到小姐他们的车马消失在视线内,我的心还是空空荡荡的,在小姐上马车的那一瞬间,我真想像一阵风那样冲过去,然后跃上马车,潇洒离去,从此天高海阔。
”人都没影了,还看什么?“我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北天帆,这样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他心里一定是偷着乐吧。
”皇上不也一样在看。“我朝他明媚一笑,但恨得牙齿都咬碎了,我正想撕碎他那张脸啊。
”听说碧水宫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差点连铜镜都带走了,朕叫你收拾得彻底点,不想到太妃还比我想象中要彻底,估计如果不是路途遥远,想必连碧水宫那张大床都想叫人抬走是吧。“温和声音,平淡的语调,但如果我还听不出他在讽刺我,那我这耳朵还真是白长了。
”皇上一言九鼎,是铮铮男儿,那些说谎糊弄人的卑鄙行为自然不会出现在皇上身上,所以皇上叫我收拾得彻底点,那就是真心想我收拾得彻底点,我又怎能不从命?
“既然收拾好了,怎么今日不叫你家小姐带回去,那些家底足够你在外面逍遥一辈子了,兴许有这些嫁妆,也有人不嫌弃你这残破之身,愿娶你进门为妾也说不定。”这人怎能那么歹毒,怎能那么歹毒?
“劳皇上费心了,这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能运出去的,皇上有那么多女人,宫中的妃嫔都不嫌弃,本宫就一个男人,自然也有人不介意。”
“那朕还倒想看看哪个男人胸襟那么广阔。”
“本宫会让你有机会看到的。”
“你能活过这一年再说。”某人冷哼道,我就是不抬头,也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有多歹毒。
回到碧水宫,我像散架那般倒在床上,这几天心起起伏伏,一会上到山的顶峰,一会又落到低谷,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气来,不过想起公孙宇临走时的那句话,我的心还是别样的甜蜜。真想吃到他买的醉鸡,真想偎依在他身旁,那该多甜蜜,想想我的眼睛都有点湿润。
“小姐,不是说这些要带走吧。”罗音问我。
“暂时走不了,衣服放回去,我以后要穿,发簪这些也拿出来,平日用得着,从这里拿些珠宝出来,平日打赏给妃嫔,其它东西不要动,就让它摆在这里。”我有气无力地说,罗音也不多问。
夜深人静,脑海无缘无故浮现北天帆的脸庞,他正歹毒无比地俯瞰着我说:你能活过这一年再说。
无端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有预感,他又会像之前那样折磨着我,想出种种法子让我恐惧,让我夜夜发噩梦。
果然第二天晚上又命我去龙腾宫侯着他,我胆战心惊地过去,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但似乎我想多了,没有我想象的狂暴,也没有我想象中野蛮,一切都很平静,但当他将我压倒在他身下之时,他问了我一句:那天公孙宇对你说了些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我愣了愣,他竟然看到了,我以为当日就只有我知道公孙宇有对我说过话,我明明看到他那时正跟冷凌风依依惜别来着,这家伙莫非还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皇上你很想知道?”我笑如春花般绚烂。
他没有回答我,却狠很啃了我一口,带着恼意。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虽然我知道我这样会激怒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就是想激怒他,看到他生气,看到他不爽,我心里就特别痛快。
“好——”他没有说话,在我身体横冲直撞,将他怒火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虽然是痛,但却有一种痛快淋漓的快感,许是我觉得自己成功惹怒了他,总算嬴了一把。
偶尔难得两人和谐吃饭的时候,他就会突然笑若春风般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装死?气得我几乎吃不下饭。
“你就是真死了,也没有办法走出这皇宫。”
“啪——”
“啪——”
我们的筷子先后啪在桌子上,发出胆战心惊的响声,吓得一室的人噤若寒蝉,有时我们怒目相视一会之后各自吃饭,有时干脆饭碗都砸了,各自走人。
总之这人我是恨死他了。
104:迷惘
冷凌风送的十国美人,北天帆并没有接受,他说他的后宫已经充盈,没有过多的宫殿可安置,而大历后宫空虚,君子不夺人之美。冷凌风也不多勉强。
“十国美人,各具风情,不要多可惜。”偶尔我也会调侃他几句。
“带毒的美人,朕无福消受,留在皇宫祸害朕,送给臣子,毒害臣子。朕享用你安排的美人,已经够艳福了。”北天帆冷冷地说,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狠劲,我的心无端一凛。
新选的秀女里面,有三个最为得宠,自身带着花香的凤美人,入宫短短几个月,已经连晋几级,成为了凤昭仪,宫室也换到了位置较好的韵华宫,北天帆还亲自将宫室改名为含香宫,一时风头无二。
一个是弹的一手好琴的司徒才人,她的琴艺整个后宫的女子,无人能出其右,北天帆曾赞叹:绕梁三天,能解烦忧,虽宠幸他的次数没有凤美人那么多,但闲暇时多去她的寝宫听琴,赏赐不间断,羡煞旁人。
另一个是擅舞的令狐美人,如果说古小柔的舞蹈性感风情充满诱惑,令狐美人的舞却让人赏心悦目,翩翩起舞之时如花中仙子,但又柔弱得让人怜惜,她起舞之时,人人屏息凝神,生怕大声一点,这下凡的仙子就会长袖飘飘,消失不见。
北天帆曾在他一舞未罢之时,将她搂入怀中,大笑说怕仙子离开凡尘,再也寻不着,看得宫妃们既气且妒。
但即使有了这么多美人在身边,每个月的初十、十八却雷打不动的要我侍寝,他的身材得确好得让人耳热心跳,但有时他亲吻着我的时候,我只要一想到,昨夜他应该也这般亲着凤昭仪,前日他才跟司徒才人在床上颠龙倒凤,厌恶之感顿时在胸腔翻滚。
但算算日子,这一年也过去了一大半,心中又充满了希冀。以前每次侍寝完,龙腾宫的宫娥都会端上一碗黑得发亮的打胎药给我喝,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宫娥忘了,竟常常不端来,我只好叫罗音另行准备。
这一年无论如何都不能怀上他的孩子,要不这个孩子注定是胎死腹中,即使北天帆不下手,我也得下手。我不希望有一天自己杀死自己的亲骨肉。
不过同是打胎药,罗音给我喝的没那么难入口,所以我也不再提醒龙腾宫的宫娥。偶尔北天帆心血来潮也会留宿碧水宫。这明明是很不合礼法之事,但他手下官员不敢弹劾,而我们护龙司的官员也更是不提,大家硬是装聋扮哑,这事就是这样压下来,感觉一个湖抛下了一块巨石,硬是一点涟漪都没有。
皇宫里的宫妃也曾有猜疑,但北天帆宣称他到碧水宫是与我商议国事,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但因为我身份比较特殊,是执掌龙符的太妃,所以我们彻夜商议朝政,似乎也说得通,更何况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妃,都是执掌大权之人,这些人就是心中腹诽,但却也从不敢说出来,所以这些年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传到我耳畔。
除了初十,十八这两天,我与北天帆见面的次数不多,尤其现在凤昭仪她们风头强劲,谁也不怎么关注我们的关系,偶尔北天帆会过来吃一顿我做的饭菜,但吃完之后都会离开,有宫妃的场合,他都会尊称我一声太妃,显得规规矩矩,所以很多时候,宫妃对我们的关系,只是一种猜测。
“太妃,皇上今晚过来用膳,他说喜欢吃——”
“好”我笑着答。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做他的宫娥,做他的御厨,而不是他的女人。
“今晚的饭菜清淡适宜,小叶的厨艺精进了。”对他的称赞,我从来不当一回事,因为这只是视他的心情而定,同一道菜,他心情不好,就说简直难以入咽。心情好,就清淡适宜,齿颊留香,但看得出他今晚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