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撩人不自知(27)
这事情真是难办!
不过到那之后,她就发现她想多了,长公主竟是一大早就前往寿安宫了,说要去拜访宝阳郡主,顺便在寿安宫用早膳,柴未樊囧囧地想:果然还是她太小性了,于明礼上长公主何时任性过。
不用跟长公主一起,二公主反而开心,“那我们走吧,未樊。”
柴未樊点头,“嗯。”
长乐宫离寿安宫不远,二人直接走着去。
到那里的时候,长公主正和宝阳郡主谈笑宴宴,太皇太后和蔼地看着她们,别提一副多么姐妹情深的模样。
柴未樊和二公主对视一眼,在宫人的带领下进去后,率先给太皇太后磕了个头。
“拜见太皇太后(祖母),恭请太皇太后(祖母)圣安。”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叫起:“快起来吧。”
柴未樊,二公主和宝阳郡主各自厮见之后,将各自的礼物递给宝阳郡主旁边的侍女,可能在太皇太后跟前,宝阳郡主格外地客气热情。
“日后,我住在宫里,免不了时时叨扰各位姐妹,望姐妹们不要嫌弃才是。”
柴未樊她们当然笑着说不会,并且十分欢迎宝阳郡主来做客。
几人在这里坐着闲说话,过了会,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说:“启禀太皇太后,皇上说过会下朝来这里用午膳。”
太皇太后看起来挺高兴,“好,知道了。”又吩咐郭安,“过会让御膳房多做点菜。”
然后看向柴未樊她们,“你们也留下,这里好不容易这么热闹,可都不许走。”
柴未樊她们相视一眼,能说什么,只好起来谢恩,“臣女(孙女)领命。”
侍女鹿夏与宝阳郡主对视一眼,一脸笑意,宝阳郡主嘴角翘起的笑容怎么也抿不平。
过会,皇上下朝后果然赶了过来,还专门给宝阳郡主带了礼物,是一套墨纸砚,加上柴未樊那块镇纸,宝阳郡主读书的工具可就齐全了。
宝阳郡主柔柔地下拜:“谢过表哥!”
皇上伸,“表妹平身,日后在宫里读书,有什么缺的尽管跟陈太妃娘娘说。”
陈太妃现在掌管后宫诸多事宜。
“是,表哥。”
说完,她欲语还休地看皇上一眼,似乎有话要说,皇上会意,直言不讳:“表妹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宝阳郡主笑:“说来,表妹这里还真有一件事要叨扰表哥,表哥也知道,表妹缺席课业已久,很多地方半懂不懂,夫子的精力主要用在东上书房,表妹也不好一直打扰,听闻表哥当初读书便有过目不忘,聪慧过人的美名,所以表妹想,若有时间,表妹可不可以打扰表哥一二?”
宝阳郡主说完,现场登时一片寂静,太皇太后坐在上座,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长公主恨恨地盯着她,要咬碎一口银牙,二公主一脸懵懂,似乎不大懂宝阳郡主的话,至于皇上——
他却轻轻看了柴未樊一眼!
柴未樊:“……”看她做什么?这事又不是她做主。
第24章
皇上转向满脸期待的宝阳郡主,淡然回答:“张大儒通古博今,满腹经纶,表妹问朕总不如张大儒讲解通透,况且若朕引论出错,不就害了表妹你。”
宝阳郡主立即摇头,“我相信表哥。”
皇上看她一眼,没再说话,转头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开口:“好了,璇儿不要闹你表哥了,你表哥日理万,朝政繁忙,哪有功夫帮你补习,你课下多请教张大儒或者多和阿书她们讨论才是正理。”
宝阳郡主可怜巴巴地看着太皇太后和皇上,点头:“好吧。”
她垂头丧气,“那表哥不忙时,我可不可以偶尔打扰一二?”
皇上收回视线,面容冷清,静了会,点头:“自然可以。”
宝阳郡主立即破涕为笑:“谢谢皇上表哥。”
长公主欲张嘴说自己也想请教皇兄,但看了眼上面的太皇太后,到底还是不敢,就怕太皇太后说她蓄意争宠,白白浪费皇兄的时间,念头一转,她看向柴未樊,笑:“说来樊妹妹才是没正经进过学的,更应当补习才是。”
柴未樊慢慢将的茶放下,正所谓人在茶前坐,事从偏方来。
她微笑淡语,“谢长公主惦记,不过未樊自个多琢磨,上课时再问问夫子就好。”
宝阳郡主斜长公主和柴未樊一眼,转而带上笑脸,亲自将茶捧到皇上跟前,嫣然一笑:“这日后,就多劳表哥费心了。”
皇上微颔首,接过她里的茶,浅饮一口便放下。
长公主冷笑一声,心里到底不平,轻声道:“樊妹妹一向聪慧,自个琢磨就能琢磨得通。”
柴未樊面露无奈,不过这话头虽然在她,但却不是对她,夸她聪慧能自个琢磨透不就是骂宝阳郡主拙笨,果然下一刻,宝阳郡主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住,怒容满面,猛然撇向长公主,刚要张嘴反驳。
太皇太后轻轻说一句,“好了,一个个还有没有公主和郡主的颜面!”
太皇太后语气不重,甚至有些轻飘飘的,但这句不重的话却不吝于当场甩了长公主和宝阳郡主两巴掌,两人立即脸红耳赤,恭身站好,再不多嘴。
她又说:“皇帝虽说可以偶去打扰,但璇儿你要知晓轻重,不可耽搁你表哥处理国事。”
宝阳郡主立即喜气浮面,思及在皇上跟前,又生生将那股喜气压下去,控制不住弯着嘴角道:“知道了,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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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长袖一挥,一盏青瓷雨花茶杯落地,发出一声脆响,碎成了碎片。
诸位宫女立即悄无声息跪下,也不敢发出声响惹长公主生气,只身子战战栗栗,拼命缩着身子就怕长公主注意到自己。
“这是干什么呢?心里赌闷何必拿死物撒气?”门口传来一道温和女声,宫室里跪着的宫女们小声请安:“参见陈太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长公主紧紧攥着拳头,眼角被气得发红,转头见母妃走进来,她稍微调整呼吸,拭了拭眼角,这才道:“母妃来了。”
转而怒瞪周边的宫女,“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收拾,再给母妃拿一套新的茶具出来!”
“是,公主!”宫女们唯唯诺诺。
“好了,”陈太妃挥,让收拾了残碎的宫女们退下,宫殿只留下长公主的贴身宫女时露和自己身边的毕嬷嬷,她招,让长公主坐在自己身边,熨帖地问,“寿安宫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长公主这么生气,又是从寿安宫回来的第一时间发作,只能是寿安宫出了事,或者说进宫的宝阳郡主又整了幺蛾子。
想到这个,长公主刚平息的怒火又升腾而起,抓紧拉住母妃,一五一十地将那事说了。
出乎意料,听完长公主添油加醋的话,陈太妃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原地,表情沉静,似在斟酌什么。
长公主抱怨道:“母妃,祖母这也太偏心了些,偏心得,偏心得都不顾大局了!”
“住口!”陈太妃瞪她一眼,“祸从口出,你自幼在宫里长大,又得我悉心教导,怎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长公主别过脸,十分不服气,脱口而出:“祖母净由着姑母和宝阳胡闹,我却连句真话都不能说,这江山到底还是姓郦呢!”
“放肆!”陈太妃拍案而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长公主被吓了一跳,到底知道这话不能轻易说出口,当下站起来不安地看着陈太妃,时露已经跪下去,又着急又担忧地看着长公主,毕嬷嬷上前调和,“好了,娘娘,公主还年幼呢,一时受了气情绪冲动是情理之的事,您好好疏导就是,何必这么严肃。”
又上前拉住长公主,好声好气劝道:“公主,听老奴一声劝,您地位尊贵,受辖制极少,却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娘娘这些年为了您和五皇子极不容易,就是为了娘娘,您也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