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撩人不自知(125)
“表哥?是你吗?”
刚走近,还没探头张望,背上突然传来一道大力,下意识惊呼一声,双扑腾,脚下不稳,“扑通”两下,落入水。
第113章
迷蒙之,耳边似乎喧嚣不断,又恍如宁静似一汪无波的水。
柴未樊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模糊不清的影子,耳旁似乎更加喧嚣了,她挣扎稍许,未果,再次沉沉睡去。
惠太妃抓住董嬷嬷的,急切地问太医,“怎么样?樊儿是不是脱离危险了?”
太医给她号了号脉搏,又翻开眼睑看了看,最后,转身对她道:“启禀娘娘,柴姑娘已经脱离危险,无大碍了,接下来只要好生调养便可恢复生息。”
闻言,惠太妃脱力地坐回凳子上,随即,忙双合十,不住呢喃,“感谢上苍,感谢上苍!”
她眼角微微泛红,鬓边隐约可见华发生,这些日子,为柴未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她险些也跟着去了。
董嬷嬷心里泛酸,上前轻声劝道:“娘娘,咱们姑娘那般善良全乎的人,上苍不会忍心收走的。”
睫毛微颤,片刻,惠太妃睁开眼,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柴未樊,喉间一阵汹涌澎湃涌上来,随即被她狠狠压下去,下一瞬,她两道竖眉紧紧拧起,双眼凌厉。
如此轻率地害了她的儿,还想轻轻揭过?做梦!
柴未樊彻底清醒过来时,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外面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晒在她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等适应了会,才缓缓睁大眼睛。
床边守着一人,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了。
柴未樊指微动,床边的人立即醒了。
盛盏惊喜且满含泪水地看着她,“姑娘?姑娘?你醒了吗?天啊,这不是做梦吧!”
听到她的惊呼声,其他人立即跑过来,见她真的醒了,所有人都噙泪欢呼起来。
卷碧噙着泪花,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姑娘,您总算醒了,您要是再不醒,我和盛盏就要撞柱跟着您一块去了。”
柴未樊醒来耳朵里便涌进一众叽叽喳喳的闹声,过了好一会,她才找回自己的耳朵,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
刚睡醒,脑子不大清楚,声音也略带沙哑。
盛盏看着她,回复:“姑娘,您忘了吗?您之前掉水里了。”
这么一说,前面的记忆渐渐回到脑子里,柴未樊想起了自己的及笄礼,收到有人等她的消息,欢天喜地地过去,以及背后那双冰凉的。
她猛然瞪大眼睛,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身旁的人吓了一跳,盛盏和卷碧忙紧握住她的,着急,“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芙忙大喊:“还不快去将太医喊来。”
柴未樊伸出,“不要,不用惊动太医,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有点惊悚罢了。”
她被盛盏和卷碧扶着坐起来,喝了点水,抬头看了下四周,发现姑母没在这里,自她醒来,也没有丫头出去通知姑母。
心下疑惑,问道:“姑母呢?”
话落,诸人面面相觑,片刻,听晴小心回答:“娘娘在太皇太后那里。”
柴未樊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她只好继续说:“听说,娘娘已经查出是谁陷害姑娘了。”
心里一个咯噔,柴未樊下意识坐直身子,又一时脱力,靠回软枕上,她脑袋飞速旋转,怎么越听心里越不安。
她抬起头,问:“你们可有听到是谁害我?”
当时,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水里,惊恐情绪下,沉浮间,只依稀见到个团起发髻,穿着沉褐色宫装的嬷嬷转身快步走开。
众人纷纷摇头,“娘娘听到消息便走了,我们都不知道。”
事实上,因着柴未樊落水的事件,惠太妃十分生气,一度要将宫里头伺候的人全部打发到慎刑司,但是想到这些人到底对柴未樊忠心耿耿,而且里面还有柴府柴母留下的盛盏和卷碧二人,她终究没忍心下,但也命令她们时刻守在她身边,半步不得离开。
这种境况下,她们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那边,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她身上,简直恨不得替她躺在床上。
想了想,柴未樊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盛盏忙拦住她,着急道:“好姑娘,您现在身子还虚着呢,您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下来干嘛?”
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姑娘,您好生休息吧,娘娘一会就回来了。”
“若您再出什么事,奴婢就真的难逃一死了。”
…………
柴未樊坚决要下床,严肃道:“你们不懂,我现在必须赶到寿安宫,若真有什么事,我也好替姑母分担,况且,我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有点虚,盛盏和卷碧你们扶我过去就行。”
众人依旧劝阻,奈何柴未樊铁了心要过去,没办法,众人只好替她找出衣服,整理头饰,最后由盛盏和卷碧扶着她前往寿安宫。
寿安宫内正一片混乱。
惠太妃带的证人跪在下面,一脸泪水和鼻涕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以及背后的始作俑者。
赫然正是宝阳郡主。
宝阳郡主跪在旁边,一脸愤怒地反驳,“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做这样的事,外祖母,你要相信我!”
小罐子摊在地上,这次证人只有他动了刑,惠太妃最恨背弃主子之辈,没有当场打死他已是看在他能作证的份上。
他双腿已经被打断,身上血迹斑斑,只有脸上,顾及到面视主子,没丁点伤痕。
他气游若丝,说一句话就要喘两口气,“奴才,是,受了宝阳郡主的威胁,宝阳郡主说,说如果不照她的吩咐,便要,便要打死奴才的家人,奴才实在没办法。”
“胡说!胡说!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攀咬我!我打死你!”宝阳郡主张牙舞爪就要挠过去,身后的嬷嬷急忙拦住她,不让她冲动。
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现在在针织坊当值,此刻头深深扣伏在地上,浑身颤抖,抖着嗓子道:“奴婢,奴婢在针织坊当值,当初奴婢犯了很大一个错误,恰巧被宝阳郡主逮住,郡主拿捏着奴婢的错误,以奴婢的性命和家人相要挟,奴婢不敢不答应啊。”
宝阳郡主猛然看向太皇太后,哭诉道:“外祖母,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些人都在攀咬我,我什么都没做过,我那天一直跟您在一起,您知道的呀,您知道的呀!”
太皇太后坐在最上面,神色恍惚,眼神朦胧,似乎早就被这一系列事情给惊呆了。
惠太妃恨恨地看了眼宝阳郡主,转身看向太皇太后,未语泪先流。
“娘娘,臣妾年方十五进宫,侍奉祖上皇于左右,至今已有二十余载,臣妾一直恭谨本分,不敢放肆丝毫。后得娘娘怜爱,允臣妾将臣妾侄女养于宫,得以教养,臣妾每日晨昏定省叮嘱她,切要为人恭敬,做事谨慎,不可焦躁痴狂,臣妾那侄女进宫六载,未敢自专,一直谨慎小心,却不知哪里招惹到宝阳郡主,竟要我那侄女性命,还请娘娘为我们娘俩儿做主。”
皇上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冲上去给下面那个阴狠毒辣的贱女人两脚。
缓了缓心情,他绷紧声音,道:“宝阳郡主性情恶毒,心狠辣,实乃罕见,当不配‘宝阳’一封号,应当剥夺褫号,闭回家门,自省夺神。”
“不!”宝阳郡主凄厉地喊了一声。
“皇上表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皇上厌恶地收回视线,看向太皇太后,“祖母,您怎么看?”
太皇太后动了动眼珠,还未开口说话,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大喊道:“我看谁敢夺去我女儿的褫号,我女儿的褫号乃祖上皇亲封,上了皇家玉碟的。”
大长公主走进来,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二人,又看向皇上,冷笑一声,“皇上真是好威武,单凭地上这两个贱人的胡言乱语,便要定我女儿的罪,还要夺去我女儿的褫号,是真的想要公平示众,还是想给那位柴姑娘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