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檐(141)
皇太极怎容她求饶,翻身伏在她身上,亲口勿娇-嫩的双-唇,问:“不要什么?”
海兰珠像受惊的小兔,一颤一颤,语无伦次地说:“不要在这里。”
可皇太极却一下扯开了她裙下的亵-裤,海兰珠失声惊叫,一想到侍卫们就在不远处,吓得她又死死捂住嘴。
她没得逃了,深秋的草原,夜里极冷,她的肌-肤一旦离开丈夫的呵护,就冷得她打激灵,虽然有兽皮裹身,虽然有帐篷挡风,可她从心里溢出的羞耻,让她怕极了,又欢喜极了。
尽兴之后,她是被裹在兽皮里,由皇太极抱着回到营地,到了大帐中,酥软的人儿惹人怜爱,又勾起皇太极的爱意,直叫她如痴如醉。
那晚的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皇太极也是临时起意,想安抚海兰珠的失落,隔天一早,八旗子弟磨拳霍霍准备出猎,谁也不会在意,昨晚是谁睡在皇太极榻边。
至于大玉儿,宿醉不醒,大部队都出发了,她才刚懵懵地从榻上坐起来,揉着发涨的脑袋,急着要水喝。
海兰珠来照顾妹妹,大玉儿问:“姐姐怎么不去打猎?”
“我等你一起去。”海兰珠说,“一会儿我们都走了,你肯定要生气了。”
待大玉儿穿上骑马装来到围场,男人们都跑了,只有女眷们在帐子下说话,她挥着马鞭走来,神气地对哲哲说:“姑姑,我去啦,姐姐说您答应的。”
“姑姑想要一条狐狸皮的围脖,你给我打来。”哲哲心情不坏,叮嘱道,“但要小心些,照顾你姐姐。”
大玉儿见齐齐格坐在一旁,鄙夷道:“你又不去,这么不爱骑马,你还是不是蒙古人了。”
齐齐格不理她,这么多女眷在,她可不想和玉儿拌嘴,抱着东莪说:“孩子离不开我,你去吧,给我们东莪抓只小兔子来。”
第156 十四……贝勒
哲哲叮嘱海兰珠:“别跟着玉儿乱跑,小心伤了。”
海兰珠含笑答应,大玉儿拉了姐姐的手,骄傲地说:“姑姑,我们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哪里像有的人。”
她是冲齐齐格说的,但齐齐格哪能这么容易就被挑唆。
姐妹俩一走,东莪就哭了,哲哲伸手道:“来,伯母抱抱,东莪乖……”
女眷们纷纷围上来,夸赞东莪漂亮可爱,说齐齐格和这个孩子有缘分,七嘴八舌的很是热闹,那边厢海兰珠和大玉儿,已经骑马走远了。
察哈尔来的几位,都在娜木钟的身旁,她神情恹恹气色极差,眼下莫说是和科尔沁的女人们争什么,能撑住力气应付这些场面就很不容易,自然是保命保孩子更重要。
苏泰福晋见她这么辛苦,轻声问:“既然身体不好,何必跟出来,这里风餐露宿的。”
娜木钟淡淡地说:“是哲哲带我来,是怕我在家去她们屋子里翻东西吧。”
苏泰福晋苦笑:“那也不能够,难道还没个看门的人。”
娜木钟并不想多说自己在宫中的境况,岔开话题道:“你们怎么不去骑马打猎?”
众人互相看了眼,娜木钟才想起来,过去跟着林丹巴图尔,她们也从不喜欢打猎。而最后的几年,日复一日的打仗,哪里还有闲情逸致。
人真是无情的很,这么快,她就开始遗忘曾经的一切,兴许再过几年,能完全忘了自己曾经是林丹汗的女人。
可她不能忘了自己的尊贵和骄傲,她不要一辈子屈居人下,哪怕她不能够,也要让儿子做人上人。
看着哲哲身边的热闹,听着那些恭维的话,娜木钟暗暗握紧了拳头。
此时此刻,大部队散在围场中,八旗子弟们正各自追逐猎物。
这围场里的猎物,有些是自然在这里,还有更多的则是事先放进来,据说元朝时的蒙古人,甚至把汉人作为猎物,捕杀取乐,十分暴虐。
海兰珠听得心惊肉跳:“真的吗?”
大玉儿一本正经地点头:“我头一次听说时,也吓了一跳,将来我们大金入关,要对汉人好些。”
海兰珠默默记下,也许未必有机会和皇太极谈论这些,可万一说起来了,她多少能懂。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皇太极,皇太极眸光促狭地打量海兰珠,似乎在问,昨晚那样尽兴,她今天怎么还有力气骑马,这无声的暧-昧,海兰珠果然是能感应到的,又害怕被玉儿察觉什么,害羞得将脸涨得通红。
大玉儿风风火火的,已经骑着马往前冲了,皇太极回过神来,朗声道:“玉儿你慢些。”
他命身边的人跟上去,这边带着海兰珠慢行,海兰珠温柔地说:“大汗,姑姑想要一条狐狸皮的围脖。”
皇太极指着身后随侍的马匹,上面已经挂了一头雪白的狐狸,他问海兰珠:“你想要什么?”
海兰珠眼眉柔和:“只想出来跑一跑,没什么想要的。”
皇太极便道:“亏你还有力气骑马?”
美人眼波婉转,柔弱地说:“大汗,大白天的……别欺负我。”
皇太极大笑,恨不能将海兰珠搂在怀中,便用马鞭在她的马屁股上轻轻一挥,说:“再去看看哪里还有狐狸,给你也做一条围脖。”
两人骑马同行,海兰珠虽不懂汉字没念过书,可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马的功夫是一等一的,能好好地跟在皇太极的身后,同行同止,完全不需要皇太极担心。
下面的人得知皇太极要打狐狸,自然是把猎物朝着大汗赶去,没多久皇太极又射中一头狐狸,通体皮毛雪白无暇,拿来做围脖再合适不过。
隔着老远,大玉儿就看见了皇太极和姐姐成双成对,心里略略有些不适,可毕竟是她自己先跑开的,做人不能这么小气,不如像模像样地打回什么,也给自己争脸。
她策马追逐,满场飞奔,无意中截下了豪格的猎物,豪格策马赶来时,便看见大玉儿骑着马俯身从地上拾起本该是他的猎物。
豪格心中暗暗骂,这娘们儿的马上功夫还真不赖,到底是蒙古草原来的,原以为是养在深宫的娇美人,原来还这样有本事。
“去。”他朝自己的手下使眼色,恶毒地念着,“用吹针。”
他们仿若无事地经过大玉儿一行身边,平日里豪格与她就没什么往来,自然也不过是点头示意不会互相打招呼。
玉儿正和随侍清点她抓到了些什么,问哪里可以看见兔子,要抓活的回去给东莪玩,忽然座下的马儿扬蹄嘶鸣,亏得玉儿抓紧缰绳,没有被甩下来。
可是她的马不听使唤地撒腿飞奔,越跑越快,越跑越疯狂,大玉儿渐渐支撑不住了。
围场里到处都是飞奔追逐的人,就算皇太极看见了,也只当时大玉儿自己在追逐猎物,只是责备了一句:“又疯跑,她跑这么快,不怕摔下来。”
海兰珠目光紧紧地盯着妹妹,突然感觉不大正常,慌张地对皇太极说:“大汗,玉儿的马是不是失控了?”
皇太极心头一紧,仔细地再看一眼,立时策马赶来。
豪格手下冲大玉儿的马吹出的吹针,是豪格在战场上惯用的招数,吹针沾有毒液,能让马匹兴奋致死,骑兵对抗时十分管用,而是他行军作战的秘密,甚至连皇太极都不了解。
此刻一支银针扎在马屁股上,毒液渐渐浸透它的血液,跑得越快毒液侵袭的越快,虽然最终会精疲力竭倒下死去,可在那之前,不是人人都能撑住这一阵的狂奔。
如此剧烈的颠簸,大玉儿几次被震离马鞍,她意识到自己很危险,已经根本没有办法收缰绳。
危急关头,一道白影从远处赶来,今日八旗子弟,都穿着各自旗下的袍子,白影若非正白旗,便是镶白旗,而来的人,正是多尔衮。
他刚才就停下来,远远望着大玉儿,突然就看见她的马发狂,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过来。
可玉儿的马,跑得比他想象得还要快,眼看着大玉儿被震得飞起来,他的心也悬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