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795)
这么大的势力,可是,连四太子也被捉去。
谁人能比四太子更厉害?
她急忙问:“韩常还说了什么?”
“没有!他正要捉我,飞将军就赶到了,他们急忙逃走了……”
飞将军!又是飞将军!
飞将军怎会如此恰到好处地赶到?
“文龙,你认为是不是飞将军把四太子捉了?”
“估计这是机密,反正飞将军什么都没说。”
秦大王笑起来:“哈哈,四太子这厮,纵横半世,不料他也会被人家捉了。这个飞将军如此厉害,若真是他捉了四太子,我倒要去好好膜拜他一番。”
“也是,我也对此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众人连夜赶路,此时已经十分疲惫。
秦大王说:“丫头,我们暂且稍作休息,然后再上路。我先派人和飞将军接洽。”
本是想马上追上去的,可是看看后面赶上来的士兵们,加上她们本身,都是两三日从没休息,拼命地追赶,体力已经投掷到了极限。她点点头,本来也支撑不住了。
现成的锅台碗筷,众人草草地弄了一点东西吃,士兵们在外值守,秦大王率领妻儿等稍作休息。
一番安排,简易的木床当然比草铺舒服多了。小虎头眼巴巴地看着,这就是区别,阿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把一切弄得舒舒服服的,而不是让自己母子睡草铺。
“丫头,你快休息一会儿。”
“你呢?”
“我也困了,先休息会儿再说。”
花溶疲倦,身子也不太好,现在儿子就在身边,她心情放松,搂着儿子,倒下去很快睡着了。
小虎头见妈妈睡着了,他昨夜睡得饱饱的,根本睡不着,就悄然翻身跑出去。在外面的大树下,只见阿爹和哥哥正坐着,窃窃私语。
秦大王虽然也疲倦到了极点,可是,根本就睡不着。他看陆文龙欲言又止,忽然明白,这个孩子,当着花溶的面,有许多话都没说。
他心里一沉,有些话本是急于要问出口的,可是心里怦怦直跳,反而问不出来了,好久,才犹豫着:“儿子,你是不是觉得飞将军很奇怪?”
“对!”陆文龙直言不讳,“我就是觉得他奇怪……”从飞将军责打小虎头,到给小虎头摘桔子,把热汤都给小虎头喝,半夜起来给小虎头盖被子,还一个人半夜叹息,连夜寻了兔子拷给他吃……林林总总,这些,怎会是一个陌生人的行为?
“韩常还说,四太子是鲁提辖捉去的……”
“啊?”先前陆文龙并未说出这一点。
“韩常说,鲁提辖是妈妈的义兄,所以,才会抓了我和小虎头,要妈妈去换人……我怕妈妈担心,先前故意说是你捉的……其实,韩常说的是鲁提辖捉的四太子……”
秦大王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心口一阵一阵的翻涌,比来了最强大的敌人更是恐惧,比面临赵德基围剿,更是乱了方寸。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陆文龙惊讶地看着他,这样的天气,秦大王竟然额头上一阵一阵的冷汗,面色惨白。
秦大王竟然在恐惧着什么!
就算是当初被四太子围攻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恐惧。这样的神情,陆文龙只见过一次,就是妈妈瞬间白发的时候——那一次,他就是这样的神情,那么恐怖,绝望,甚至伤心欲绝。
“阿爹……”他连叫三声,秦大王才抬起头。
“阿爹,你怎么了?”
秦大王定定神,强笑道:“没什么。”
陆文龙当然无法置信,他忧心忡忡的看着秦大王,忽然低下声去:“阿爹,这些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秦大王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妈妈身子不好。这一次就是因为误认谁谁是鲁提辖,才仓促奔跑出事,小虎头也被人家捉去了。这一次,我就不想让她再奔波劳碌了,她身子也不好……”
他想的,跟秦大王想的当然完全不同。
秦大王立即点头:“儿子,你做得好!你答应我,这些事情,一定不要告诉妈妈!就算她问你,也不要说。”
“我知道,阿爹,你放心!无论妈妈怎么问,我都不会说。”
正在这时,背后痒痒的,一口气呵在颈子里。秦大王一惊,一伸手,就将一个人抓起来,大喝:“是谁……”
可怜的小虎头被他提在手上,哇哇大叫:“阿爹,是我,是我耶……”
秦大王一伸手,将他举过头顶,又放下来,心里一酸,搂住他:“臭小子,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往回看,生怕是花溶出现了。心里是虚的,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胆怯。
小虎头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地嘟囔着:“阿爹,我想吃果子。”
果子,这荒郊野外的,哪有果子?
小虎头受了几天委屈,现在见了阿爹,当然大大的要撒娇一番,扑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地催促:“阿爹,我们去找果子吃……不管啦,阿爹,就要吃,我要吃葡萄,我要吃蜜瓜……”
那肥肥壮壮的孩子扑在自己怀里撒娇,秦大王失笑,这大冬天的,哪有葡萄蜜瓜?可是,他撒娇的样子,嘟着嘴巴的样子——那是发自心底的一种深切的爱怜。
很久以来,就和这孩子有了深厚的情意。
他忽然搂住他,低声问:“小虎头,你喜欢飞将军不?”
“不!”小虎头干脆地,“我才不喜欢他呢!他好凶,你看,他打我屁股……现在还好疼呢……”
秦大王查看他的伤势,果然打得红彤彤的,但是,显然没有真正用力,根本没伤到内里。
“阿爹才好!飞将军不好,飞将军不疼我!我只喜欢阿爹。”
一层深深的喜悦涌上心头,他一把抛起小虎头,到了空中,又落下来接住:“等妈妈醒了,我们就往前走,到了前面的集市就会有很多果子,到时,小虎头要吃多少,阿爹就买多少,好不好啊?”
“好!阿爹最好了。”
他说话,很响亮地在秦大王的脸上亲一下,亲得满脸的口水。
此时,花溶还在房间里躺着,整个人都沉浸在软绵绵的疲倦里,丝毫也不知道外面,父子三人说了什么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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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赵德基正在和一个妃嫔嘿咻,太监闯进来,气喘吁吁的:“陛下,陛下……”
他大怒:“又有什么事情?”
“有紧急军情……奏折,奏折……这是刘琦送来的奏折……”
赵德基几乎软一只软脚的动物,一下瘫倒下来,一把推开身下的妃子就下床。军情,这几日,他最怕的便是“军情”二字!
围剿秦大王无功而返,半途又遇到自己的“私生子弟弟”!
他大怒:“快,拿上来。”
他看着军情,手微微发抖。粮草被烧了,大军败了,就连刘琦也落荒而逃了。是谁?这天下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大军?
他气急败坏:“是哪里的土匪?”
“陛下,要不要召见刘琦?”
“快,马上传刘琦。”
刘琦进来,跪下:“罪臣参见陛下。”
“不要多礼了,快说,到底情况如何?”
刘琦根本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启禀陛下,罪臣本是按照计划,待时机围攻秦大王,不料这厮先下手为强,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来了援兵……”
“这些援兵是怎么来的?”
“臣也不知道,臣一直在打听。这些援兵先是烧毁了我军的粮草,然后率领两千精锐,千里奔袭,来去如风。
那一带是南方,并不适合大规模驰骋,可是,如果只一两千人,则又另当别论。可是,到底谁这么厉害?
“是金兵还是土匪?”
“陛下,这支军队既非金军,也非土匪……”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