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奴(136)
当初在军营的意气风发呢?
在岳鹏举身边时那种妩媚神采呢?
她过得不好么?没有跟岳鹏举一起逃难?那陪着的,就是赵德基一人?还在忠心耿耿地为那个狗皇帝卖命?
他心里一阵狂跳,却下意识地搂紧怀里的女人,大笑道:“周五,有什么事?快说,不要打扰老子喝酒。”
“大王,这位姑娘说要见你。”
花溶上前一步,行一礼:“花溶特来贵岛,有事求助秦大王。”
秦大王哈哈大笑,这时,目光才正式转向花溶:“求老子?花溶,你知不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你要求老子,给老子什么好处?”
花溶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没有谈判的筹码,而且,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某一天会主动上门求他。
秦大王见她沉默,又道:“你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的目光冰冷。花溶自认识他起,虽然多见他凶狠恶毒的表情,愤怒的表情,却从未见过他这种极其冷淡的表情。
仿佛绝不再有任何的纠缠,而是看着一个极其陌生的人。
花溶心里骇怕,不得不硬着头皮再上前一步,作揖一礼:“花溶和一众朋友流落此处,特来拜见秦大王,希望能借海道通过,望秦大王允诺。”
“一众朋友?赵德基是你的朋友?”
她听着秦大王语气里的嘲笑,一时语塞,因为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份,只能以“朋友”指代皇帝身份。
其实,赵德基又怎会是自己的“朋友”!
“岳鹏举呢?他没和你在一起?”
她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岳鹏举无所不能,你怎么不去求他?”
“他留下阻击金军,和我们走散了……”
“哈哈,等他阻击了鸟金军,正好来替你和赵德基收尸。”
花溶被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五带她来,知道事关重大,上前一步替她求情:“大王……”
“下去,老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周五不敢违逆,连求情也不敢了。
“时候不早了,老子要睡觉。退下,有事明天再说。”
花溶忍不住:“秦大王,这事很紧要……”
“紧要?有老子睡觉紧要么?退下。”
众海盗拿不准秦大王究竟是什么意思,怕他暴怒,立刻识趣地一哄而散。
秦大王也起身,粗壮的手臂伸出,几乎是一手一个,毫不费劲地就抱起两个女人,非常愉悦,两个女人一边一个攀着他亲吻不停,他看也不看花溶一眼,径直走了。
花溶追上去:“秦大王……”
两名海盗拦住了她:“大王休息,不得骚扰。”
周五十分为难:“姑娘,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大王睡觉,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她默默地退后,手里紧紧抓着弓箭,看头顶的夜空,心里浮起一层恐惧,自己如何在这个岛上过一夜呢?
远处,几名海盗唱起小调,醉醺醺的:“小妞儿……”
周五叱一声:“休得胡闹,她可是大王的客人。”
“大王的客人?哈哈哈……”
海盗们远远地看着,仿佛饥饿的狼看着羊,却又忌惮着秦大王,他并未发话说大家可以“享用”,所以只得退回去。
“姑娘,你去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再说。”
事已至此,花溶也无可奈何,只得随他到了一间木屋里。
木屋十分晦气,是周五暗中给了一些金银,要一群赌输了,手里紧张的低等海盗让出来的,海盗们看样子跟他熟悉,所以给他个面子。
“姑娘,你暂且休息,我就在外面,你不用怕。”
“多谢。”
周五关上了那扇木门,花溶借着昏暗的烛光扫一眼屋子,简陋的床榻上铺着一些动物的皮毛,大股的汗味、酒味,又脏又乱,四处都是乱七八糟的衣服袜子,甚至女人的亵衣,看来,是带女人鬼混时留下的。
那股熏人的味道几乎让她快晕厥过去,又担心着门外随时的虎视眈眈,只盘腿坐在床上,连眼睛也不敢稍稍合上。
秦大王挟着两个女人回到屋子里。
二人大喜,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进到秦大王的房间,秦大王戒心重,生怕被人谋害,无论男女,从不让人进入卧室。往日寻欢作乐时,总是去她们临时住的房间,完事后,就离开。今晚,居然获得这种机会,二人不禁大喜,一倒在床上,就开始服侍他。
二人久经风月,很懂得取悦男人的手段,阅男无数,但从未遇到秦大王这般厉害的,二人被他征服,就更加死心塌地服侍他。可是,今晚,她们发现,无论怎么努力,秦大王都心不在焉的。
“大王……”
“大王,是不是对奴家不满意啊……”
二人半撒娇半嗔怪:“是不是来了新欢,就要冷淡奴家啊……”
“大王,那个女人是谁啊?何不叫她一起来服侍您?”
“住口!”
“大王,奴家也只是问问,您可不要动怒……”
秦大王忽然意兴阑珊:“你们出去吧。”
二人到了中途,哪里停得下来?一人咯咯笑道:“大王,今晚奴换个新花样服侍您……”
“保您满意……”
“出去!”
二人不敢抗命,虽情欲高涨也不敢再继续,转身就扭着身子出去了。
秦大王重重地躺在床上,口里喘着粗气,忽然重重一拳就敲在床头上,发出一声巨响:“该死的丫头,既然另嫁他人,又为何还要来烦老子?”
正文 第117章 他的要求
夜已经深了,海盗们粗鄙的小调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花溶坐在床上,虽然紧张,可终究抵制不住困倦,靠在床头,眼皮倦得睁不开,却又无法熟睡,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门外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她惊起,又不敢走出去,静静地听一会儿,门口又没有任何声音。
过得好一会儿,紧张的情绪缓解,她又合衣躺下。门口,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东方的天空,启明星已经升起,秦大王站在门外,呼吸急促。
周五紧张地看着他:“大王?”
“你且退下。”
“是。”
周五退到一边,很是担忧,他得周七和林四郎吩咐,要照顾好花溶的安全,可是,秦大王前来,他又如何敢违抗?
他忍不住,低声道:“大王,你要见花溶姑娘么?我去叫醒她吧?”
“不用!”
睡在里面的女子,是自己拜过堂,洞过房的妻子,可是,她又是一个已经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
“我只喜欢岳鹏举,只嫁给他,你滚,我见到你就讨厌!”
男子汉何患无妻,为什么非她不可?
该死的丫头,既然那般绝情,又为何还要找上门来?
他冷笑一声,心里的愤恨越来越浓,几乎恨不得冲进去一把抓住她,狠狠地羞辱她一番。可是,他的手放在门上,半晌,终究没有推开,大步就走了。
周五追上去:“大王,明早我带她来见你?”
“老子没空。”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花溶一骨碌跳下床。
周五站在门口,她急急道:“秦大王呢?”
周五也很焦虑:“秦大王说今日没空。”
“这,怎么办呢?他要什么时候才有空?”
“他说他有空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她明知秦大王是故意的,却无可奈何,想一想:“我去找他。”
“秦大王脾气暴躁,你最好不要惹怒他……”
她比周五更明白这一点,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头发,仿佛那种被拉着头发的痛楚又传遍了全身。
可是,自己滞留这里,金军若追上皇帝一行,又该怎么办?
她顾不得害怕,直闯秦大王的房间。
门口,两名海盗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我要见秦大王。”
“不得大王召见,请勿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