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番外(183)
“呵呵……这**县的妖魔鬼怪真是越来越多,道长能者多劳,不如坐到公堂上,替本官将那些无头公案也一并掐算出孰是孰非吧?”曲南一一身红衣,十分骚包地从人群走出,还摇着一把扇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寻摸来的。
司韶收了银鞭,放老道自由。若老道趁砍曲南一几剑,他这个瞎子也是拦不住的。
老道见正主出现,立刻化身为高人模样,施礼道:“这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命数注定高官厚禄,想必阁下定是这**县的父母官曲南一曲大人吧?”
曲南一扫了眼有些精神恍惚的胡颜,对老道说:“若本官说不是,你岂不是要自抽嘴巴?!”
老道眸光一凛,干笑了两声,道:“大人说笑。”
曲南一却道:“本官从不与不相干的人说笑。”抬,摇指东珍珠,“说,你意欲何为?”
东珍珠盈盈下跪道:“民女东珍珠,想要还了上辈子欠下的罪过,跟在这位公子身边,做牛做马,服侍公子左右。”
曲南一十分干脆道:“本官准了!”
东珍珠没想到曲南一如此干脆利索,竟一口应下此事。她……她酝酿好的那些说辞,竟一句也没用上。就连眼泪都没用上半颗。惊喜来的如此突然,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司韶冷冷道:“大人管得太宽。”
曲南一好脾气的笑道:“司韶,你双眼看不见,正缺婢女照顾,本官这片好心,你还是收下为好。”
低头看向东珍珠:“既然做牛做马都愿意,做婢女想必也是极愿意的。待回了县衙,将你降为奴。”
东珍珠叩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满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曲南一,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她转目看向老道,眼隐隐含泪,似有千言万语。老道横她一眼。东珍珠立刻底下头,不敢再看老道。
曲南一嗤笑一声,转而看向王瞎婆:“说,你意欲何为?”
王瞎婆怕极了老道,哆嗦着不敢搭话。
曲南一突然大喝一声,道:“大胆!本官问话,你敢不答?!”
王瞎婆差点儿吓尿了!老道固然可怕,但县令大人更吓人。瞎眼偷眼去看胡颜,这才婆哆嗦着爬起来,对着曲南一叩头道:“大……大人啊大人,老……老妇想嫁给老道,有个老来伴。”刚才那女护卫许诺她,说只要她肯来闹,就让老道给你当夫婿。她是久旷之人,自然极想男人。偏偏**县里没人看她,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留下这个老道。
曲南一更加干脆道:“准了!此时本官做个见证,你俩即刻结为夫妻。”
王瞎婆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傻愣愣地望着曲南一,好半天后才拍着地,叩头道:“谢大人!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
曲南一挑眉一笑,摆了摆道:“休要多礼。本官既是这**县的父母官,必要保这一方水土,不容外人放肆!”眼尾扫向老道,冷冷一笑,“妖言惑众者,若不痛改前非,必不轻饶!”
老道面色铁青,喝道:“大人好生无礼!”
曲南一掏了掏耳朵,道:“瞧你老八十的样子,没想到底气还挺足,刺得本官耳膜生疼。”脸色一冷,用扇子指着老道的鼻子,“既然你说本官是天生的高官厚禄命,你注定要伏在本官脚下听命。所以,千万不要如此放肆,因为,本官不喜。”
曲南一几乎话,将老道顶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是青了紫、紫了青,真真儿是无比精彩。
这大阵仗引起了巡逻衙役们的注意,他们穿过人群,来到曲南一身边。
曲南一吩咐道:“许老道在**县里没有亲人,你们六个就陪着他,直到将其送入洞房为止。”
说完,扯着胡颜,施施然走了。
胡颜回头,看了老道一眼。
老道冲着胡颜点头一笑,那样子竟十分多情。
胡颜默默转回头,继续前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大家都有所图谋,不如玩个大的!
胡颜从曲南一扯回自己的腕,道:“曲大人,属下认得回县衙的路。”
曲南一没有强求,却道:“本官要领你去吃些东西,你怎么可能认得路?”
胡颜感慨道:“曲大人对待属下的这种关爱,若能均摊就好了。”
曲南一笑着睨了胡颜一眼,道:“独宠你一人。”
胡颜又抖了一下。
曲南一关心道:“冷?”
胡颜眯眼看了看硕大的太阳,喃喃道:“很冷。”
曲南一凑到胡颜耳边,极其不要脸地道:“你可以抱着本官取暖。”
胡颜斜眼看着曲南一,突然伸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调笑道:“曲南一,你还挺有意思的。”
曲南一微微一僵,咧嘴笑了笑,继续前行。耳朵,慢慢染上红霞。他被调戏了?嗯,是的,被胡颜调戏了。这种感觉挺令他有些无措,却,不坏。
胡颜吹了声口哨,步伐轻快了两分。暗道:敢和你祖奶奶动动脚?打你屁股蛋子都不为过!
司韶的耳朵动了动,一声不响地走在胡颜的身后侧。
东珍珠看看老道、又看看司韶,最终还是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追上司韶。
丫环宣儿追上东珍珠,搀扶着她,跟在司韶的身后。
也不知司韶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一脚踩在胡颜的后鞋跟上。胡颜不防,踉跄了一下。
司韶一把搂住胡颜的腰。
曲南一微愣,转头去看司韶。
胡颜斜着眼睛,用眼尾看向司韶。
司韶松开,冷冷道:我刚才抱住得是水桶吗?那么粗。
胡颜恶狠狠地回了句:你奶奶的腰!
曲南一十分不厚道地笑惨了。
第二百零八章:送你暖床人
刚才老道闹事的地方,就在金门客栈的斜对面。
经过这一番折腾,曲南一等人也都饿了。
曲南一带着一长串的尾巴来到金门客栈,抬头望着牌匾,又是一阵失神。
胡颜伸在曲南一的后脖子上劈了一下,劈得曲南一直翻白眼,粗声道:“你要行刺啊?”
胡颜无辜道:“还以为大人脖子扭了,属下特意出相救。”
曲南一一边用揉着脖子,一边往客栈门里迈步,“再来砍两下,好像舒坦了不少。”话音未落,竟看见邻桌坐着两位熟人。
一位身穿墨绿色勾黑色玄纹花边的男子,长眉入鬓、眸如曜石、一张脸犹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端得是霸气十足。
另一名女子身着淡粉色的衣裳,腰间束着一条由珍珠拼花的玉带,在腰侧垂下长长的流苏。女子若怒放的玫瑰,单看身形便令人惊艳。只可惜,她的头上戴着幕篱,看不到美人真容,却不难猜出此乃何人。也是,若非昨天被胡颜打肿脸,今天又怎会带着幕篱出门?
曲南一笑道:“真是巧了。封公子,封小姐,咱又见了。”探头往窗外一忘,发现这个位置极好,正好能看见街对面的热闹。
若不知道曲南一心执念,这会儿看见他这般热络,一准儿会误以为人是知己好友。殊不知,他面上笑得越发亲厚,心那刀子捅得便越是凶狠。
封云起也是场面人,自然不会伸打笑脸人,于是毫无诚意地抱拳道:“曲大人。”
封云喜记仇,当即站起身,大喝一声:“你!”
封云起拉住封云喜的,示意她坐下,稍安勿躁。
封云喜狠狠地瞪了曲南一和胡颜各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愤愤然坐下。
胡颜再次看见封云起,心十分雀跃,几乎想蹦过去、四肢并用缠在他的身上,就像自己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然,封云喜这个小丫头实在碍眼,令胡颜心生不快。胡颜从不自诩大度,毕竟她心思诡谲,和大度压根就搭不上边。再者,无论那个宽宏大度的女子看见爱人身边坐着小妾,都不会美滋滋地夸上一句郎情妾意天作之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