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是咒不死人的。
当年自己那样的诅咒高美人也没伤了她一根汗毛,反倒是让自己不能在皇宫里立足。
现在呢?
几年家庙岁月,她已经不再轻易暴怒了。
一招干掉冯妙芝?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或者,这恨转移到了拓跋宏的身上?将他们一起干掉??
她被自己这可怕的想法所震惊了。
若不是他,自己岂会受到这样的屈辱???
因为心底有恨,他的好,一切的妥协,一切的付出,变得那么容易被抹杀。
所有的账,都算在了他的身上。
再也没有爱情的地步!!!
不不不,永远也不会有了。
在她心目中,拓跋宏,竟然隐隐地,变得和冯妙芝等人的地位一样——都是敌人!如果可以动手的时候,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过去,不相信他——什么都不再相信了。。。
自己的生死大敌!
但是,拓跋宏不知道她的心情。
那时候他正忙于处理外巡的事情,因为黄河泛滥,直到圆满结束了才回到皇宫。
那是春暖花开的一天。
妃嫔们都结伴赏花。
冯昭仪自然也不例外。
她并不因为冯皇后发了一顿威风就不去御花园了,相反,春光尚好,她天天去闲逛。冯皇后就算气得牙痒痒也无济于事。
正文 4493.第4493章 生死大敌5
掐指一算,又是一个朔日了,她早已打定主意,既然在御花园宫女们不敢动手打冯昭仪,这一次朔望参拜皇后,如果那个死贱婢还敢装病不来,自己自然有办法惩罚她。
甚至连如何惩罚的具体措施她都想得一清二楚。
那是祖宗家法,纵然皇帝都无法庇护她。
只等朔望之日了。
冯妙莲在劫难逃。
偏偏还有几天。
冯皇后等得不耐烦了,仿佛是找冯昭仪的麻烦上瘾了,怕什么呢?那贱婢是小妾自己是正妻,从小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照样不会。
尤其,那贱婢居然敢每天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的出来现。
今日,冯昭仪又换了一身新装。仿佛她在举行服装表演似的。
那是一件鹅黄色的春衫,锦缎丝绸,飘逸玲珑,都是拓跋宏的赏赐——给她的新衣堆积如山,几年前库存的上等的锦缎几乎都赏赐了她。
冯昭仪也乐得每天一换——她不和冯皇后打嘴仗,只在“偶尔”的时候,把自己所拥有,她不能拥有的珠宝首饰,华丽礼服穿着,在她面前“不经意”地路过……
冯皇后看到她的时候,眼里要嫡出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准备好的惩罚——不必等朔望了,今天马上要她好看。
强烈的妒忌之心,几乎让她发狂了,什么都等不及了。马上就要提前动手了。
“冯昭仪……你又敢藐视本宫?大胆,今天一定让你学会什么是宫廷规矩……”
冯妙莲轻描淡写的:“皇后娘娘,你跟我作对有何益?还是先去照看好太子大人吧……”
太子?
冯皇后面色一变:“询儿呢?”
就在姐妹俩还没来得及交手的时候,听得太监的禀报:皇上驾到。
妃嫔们急忙行礼。
皇上出去了这么久回来,当然得行大跪拜的礼仪。
冯皇后本来想跪下去,但是见冯妙莲侧身,她便也没跪下去。
正文 4494.第4494章 生死大敌6
但见拓跋宏大步而来,远远地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咸阳王拓跋僖,另外两名则是太子的老师。
而拓跋宏自己,亲自拉着询儿——与其说是拉着,不说是拖着。
因为询儿一路都在哭喊,撒泼,手里的竹竿上还串着一只鲜血淋漓的动物。
那股腥味越来越浓郁,近了,女眷们才发现那是一只白天鹅之类的动物,此时竟然被他扯得七零八散,剥皮之后挑在竹竿上……
女眷们又惊恐又恶心,一个个移开目光根本就不敢看。
冯皇后见状不妙,再也顾不得和冯昭仪较量了,也急忙跪下去。
皇帝大人根本没看这些嫔妃们一眼,大家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就连冯妙莲也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悄然藏在人群里。
显然拓跋宏也不是一个善茬——他一直在悄悄地考察太子,观察他的作为,甚至观察身边教育他的人的品行,上到皇后,下到太子的各位老师……别人怎么称赞怎么夸奖怎么说小太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所谓眼见为实,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一次,他回到皇宫,事前也不通知任何人,忽然杀了这么一个措手不及。
冯妙莲竟觉得有点不寒而栗,她本是对小太子幸灾乐祸的,但想到拓跋宏这样的“突然袭击”——如芒刺在背一般。
但凡有过外遇,有过秘密的女人,都会这样。
她甚至顾不得对小太子幸灾乐祸。只汗毛倒竖!
拓跋宏一张脸跟寒霜似的,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一把抓住了拓跋恂,狠狠地就扔在地上:“这是讲学时间,你这个孽畜,不在课堂里好好学习,竟然跑出来玩。玩儿也就罢了,你居然如此凶残,敢把御花园里的天鹅都剥皮了……”
众人听得剥皮二字无不震骇。一个大人都够呛了,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
询儿被父亲按住,他拼命挣扎,可是,岂能挣扎半点?拓跋宏狠狠地,几乎是一脚踩住他,半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今日到此。
正文 4495.第4495章 强迫恩爱1
自从高美人死后,他做了太子,又被皇后抚养,更是肆无忌惮,在宫里可谓没有任何人敢说半个不字。
好在冯皇后会做人,恩威并施,八面玲珑,把小太子当了王牌后,情知自己未来的后半生都系在这个小子身上了,所以对他的老师们,对接近小太子周围的人们都多方打点。甚至包括了咸阳王拓跋僖。
自从高美人死后,拓跋僖早就转移了目光,得知冯皇后和冯昭仪姐妹不和,水火不容后,很快地便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联盟。
因此,上下人等有意无意之间对询儿多所美化。反正皇帝日理万机,不可能天天盯着儿子。
拓跋宏在的时候,天天得到的都是这样的消息,上下一心,众口称赞,他也对这个儿子逐渐地有了一点信心。
如今走了这么半个月,故意避开了众人,连拓跋僖都没告知,就是为了赶回来悄悄地看看,没想到居然见到那么瘆人的一幕:这小子竟然在活剥天鹅的皮。扯得天鹅毛乱飞,血肉模糊,偏偏他又力大无穷,拿着锋利的宝刀亲自动手,而一边的太监们还帮他按着,讨好地任他为所欲为……
拓跋宏亲眼见到这一幕,纵然是个征战沙场的成年男人也不由得汗毛倒竖。
小时候活剥天鹅,长大了岂不是要活剥人皮?
肥胖的询儿被他扔在地上,还不停地挣扎企图跳起来。疼痛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性,张口就咬拓跋宏的腿。拓跋宏狂怒之下一脚踩在了他的肩上。
孩子杀猪般地叫嚷起来,几乎要立即闭气。
冯皇后尖叫一声:“陛下……饶命啊……饶了询儿吧……”
拓跋僖也跪下去:“皇兄饶命……询儿毕竟是个孩子……”
“孩子,孩子!孩子就该肆无忌惮地做恶?以前你们怎么说的?一个个说他懂事了,仁慈了,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如果不是朕亲眼所见,还要被你们糊弄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