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反攻计划+番外(219)
后面他们说的什么我也再听不清,直到何玉宁谢恩,说明日就出宫回府,我才抬起眸子,随众人跟一句好生休养。
正文 第十八章司马家的荣耀
这一切都好像就是一场特意为我此行而准备的会面。
从我进门到结束,都没有机会提起和亲一事,高贵妃像是料到我会来,所以才特意带着仆固如啸在此等候,更令我心寒的,是何玉宁的含糊其辞和徐凌的默许。
我知道,司马翎和亲一事,徐凌不会再给我改变的希望了。
谈话结束,徐凌便让岫离拟了旨,将司马翎的婚事敲定成局。
我看着高贵妃那样绚烂的笑脸,似乎是在嫁女儿。
她如何不开心,徐桎没了司马家的支持,无疑于断了一条臂膀,徐桎更是伤碎了心,这正是她想看到的。
徐凌遣了人,没有让我留下的意思,我便随人流一同出了承龙殿。
仆固如火方想来找我就被仆固如啸一把拉住,只得悻悻低下头,何玉宁似乎真的只是来谢恩的,不仅谢了徐凌,还笑脸相迎得谢起岫离来。
我再看不下去这样的场面,刚想走,却被徐怮叫住。
“紫殊侯夫人。”
他喊着我的称号,当真是熟悉又陌生。
徐怮先是看了一眼高贵妃,见高贵妃和徐怀簌正在与仆固如啸客套没空理他便赶紧询问。
“紫殊侯夫人,金铃铛今日可好?”
我道是问我什么,竟然是来打听金铃铛的消息,只能说这小孩子的友谊建立得当真容易,当初能打得你死我活,如今就能相互挂念。
“邵寒如今回来了,他三天两头往邵府跑,倒是野得自在。”
“真羡慕他,这般自由……”
徐怮悠悠叹道,我瞥了一眼高贵妃,她依旧笑得花枝乱颤,一瞥后,又看向徐怮。
“你羡慕他作甚?你母妃整日为你筹谋,你皇子的身份,不比他华贵?”
我不掩饰我话语中讽刺的意味,毕竟我现在气得很,只不过,我未曾想到,昔日心高气傲的徐怮只苦笑了两声。
“你不必这般气恼,我母妃筹谋得再多,也并非我想要的。”
我笑了:“你不想如你母妃所愿?”
徐怮沉默了,顿了一阵后,再看了高贵妃一眼,垂下眸子,而彼时,高贵妃也终于注意到了自家儿子在和我不知攀谈着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又不得不接着仆固如啸的话继续应付下去。
“不想。”
他答得很干脆,干脆得让我吃惊。
我又想起了那晚的孔明灯,真不知该说徐怮不思进取,还是该说他不争不抢。
“紫殊侯夫人,不管我的母妃做了什么,她都是为了我,我身为儿子,能做的也只有尽量让她如意,和亲的事……我很抱歉,二哥一定很难过……”
他垂下头,认真的道起歉来。
“对了,替我向金铃铛问好。”
那头的高贵妃已经交涉完毕,正向徐怮走来,徐怮看了她一眼,赶紧嘱托道,想了想,又蹙起了眉头对我说了一句:“小心徐怀簌。”
说罢便还未等高贵妃走来就先一步走向了她,高贵妃也只是怒瞪了徐怮一眼,再对着我挑了挑眉转身离去。
小心徐怀簌……
这是第二个人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我不曾想过徐怀簌何曾会让我为难过,但他们的这句话定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我要怎么小心,我只能处处防备,还怕防不胜防……
回到侯府后,我只觉浑身都是充斥驱不散的疲惫感。
“怎么样?”
萧玦询问了我一声,我摇摇头顺势坐在他身旁将头倚靠在他肩上。
“外祖父根本就没打算给机会让我们去做反对的选择。”
“只有远嫁,才能让舅舅死心,预料之中。”
我垂下眸子,一想到何玉宁那冷漠疏离的模样,心就一阵阵抽着痛。
“萧玦,我好累,我感觉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以前总以为自己能掌握全局,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好……”
心中压抑的郁气积累了太多,终于释放。
“宁姐没了孩子,我救不了,我甚至连实话都不敢和她说,阿翎被要求和亲,我也改变不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想改变这一切,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好没用……”
萧玦揽住我的肩,安慰得拍着道:“不怪你,不怪你……这世上有太多让人无力的事,我们不可能凡事都了算于掌中。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其它的,交给我,相信我阿越,你的背后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玦一直用这句话安慰着我,明明听起来那么无力,可就因为说这话的是萧玦,所以我无条件的选择相信他。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鼓励中,我才沉沉睡去。
司马府,岫离带着圣旨驾临,司马浩匆忙带领一府上下亲自去迎接,他心知肚明,那道圣旨就是自己女儿的催命符,可他也不得不接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北夷使臣远地而来,以求两邦友谊,朕心甚宜,着司马家孝女,风姿绰约,才貌无双,名德皓贞,实乃和亲之上上人选。特封为荣邦公主,择日与北夷王子结秦晋之好,永固边疆。”
岫离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司马浩连接圣旨的手,都是颤抖的。
“司马浩,领旨谢恩……”
“司马老将军,府上出了一位公主,那是天大的好事,司马老将军的荣誉,也必将光耀满门。”
“谢公公吉言。”
司马浩垂下眸子,沉重道。
岫离也只得叹一口气,这到底是不是荣耀,只要司马家的人心知肚明,他看向司马翎,她一直未说话,紧闭着唇,可那双眸子里,却隐隐透着绝望。
“司马姑娘,您也莫要太伤心,说不定……会有转机。”
岫离终是忍不住说道,说过后又自觉失言,尴尬一笑。
“北夷二王子说了,此次来郑国匆匆而行,求亲之礼未备好,这次二王子回北夷,会备厚礼来提亲,中间的还有些时日,姑娘可以好好陪陪令尊。”
“多谢公公安慰,阿翎身体有些不适,就不陪了,先行告退。”
说罢,司马翎便转身回了小院,一回到屋里,就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阿惗在一旁看着只能干着急。
“哎,都是命啊。”
送走岫离后,司马浩看着曾经那么骄傲的女儿如今却是如此模样,心疼得紧。
“当初你夹缝于二皇子与徐泽中间不得脱身,好不容易可以脱身,你却偏偏钻牛角尖非二皇子不可,翎儿,你这是触怒了天威啊。”
“作孽啊……作孽……”
听了司马浩的话,司马翎哭得更厉害了。
他和徐桎本就战战兢兢,如今她要嫁人了,嫁到北夷,她终是连徐桎的金丝鸟,都做不成了。
哭了许久,她才擦干了眼泪,自嘲笑道:“司马家孝女,若是我不去,就是不孝,陛下啊陛下,你何至于此?”
笑着笑着,她便再没了力气,又将自己锁在了房中。
阿惗着急,急得在原地打转,转了好一会,才匆忙往紫殊侯府跑。
阿惗赶到紫殊侯府时,恰巧见莫折霁搀着陶珠下马车,陶珠先喊住了她。
“阿惗?”
阿惗见陶珠,一声华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凭着人靠衣装,再加之和莫折霁厮混久了,越发有了气质。
“陶珠!”阿惗叫了她一声,又自觉该改口了,赶紧改了唤,“莫夫人。”
陶珠掩嘴笑了笑:“你跟我拘礼这些作甚?对了,我看你行色匆匆,你来可是为了你家小姐一事来找夫人?”
莫折霁本就人脉广,且不说圣旨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凭莫折霁的关系,陶珠也自然猜得出几分。
“正是!”
见阿惗被正中了目的而激动起来,陶珠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