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反攻计划+番外(109)
陶珠起得很早,冬天天本来就亮得晚,可她还是在天未亮时就准时起了床,其实昨天晚上我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在她起床时我便醒了。
“吵醒你了?”
她边说边去穿衣服,我摇摇头,又怕她没听见,道了声没有,继而叹了一口气,也起身穿衣服。
陶珠手脚很利落,自己穿好后便来为我拿大氅,我却看着那大氅出神。
“陶珠,平时是谁帮我收检衣服?”
“夫人的衣服向来是我收的,章姑姑偶尔帮帮忙,不过……”陶珠想了想,又道,“当初栢筠在时不是负责为梳妆吗,她当时也负责这些,夫人你是怀疑……”
我沉了眸子,荷包那件事之后我虽然没有再过问栢筠,不过听章姑姑说她是被萧玦赶出了府,却又不知她一个弱女子又去了何处。
“昨日观景台那便是不是有个射场?”
“好像是,我昨还瞧见有人在那边布置,应该是今日那边有活动。”
我沉了眸子,心里暗暗有了主意。
“既然有射箭的活动,我们就换一身便装吧。”
陶珠虽有不解,却还是转身出了门,我将窗口小心移开,小院中木易惊蛰正在练剑,没想到昨晚她喝得那么多,今日也能起得来。
我转眸,瞧见陶珠敲了我睡房的门,她并没有等太久,萧玦便来开了门,他也起来了,萧玦说得对,平日是我拉着他赖床,没有我,他可以很自律,可以不用顾忌。
萧玦并没有为难陶珠,陶珠说明了来意,便进屋将我的两包行礼拿了出来,路过小院时木易惊蛰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剑不解得看向萧玦,我期望着他会说些什么,只是,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拿了剑和木易惊蛰过起招来。
好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我还是多余的那一个人。
“夫人衣服拿来了,这次我带了两套你爱穿的骑装。”
我挑眉,看着一白一红两套骑装,将食指落到白的那套上。
“我记得夫人你比较爱穿这套红的呀。”
陶珠不解,我却笑了,的确,我十分喜欢那套红衣,以前在丫鬟们面前也曾提过几次。
若是高若仪,她会选哪套呢?高若仪的皮肤较白,个子不高,若是穿白色显得弱不禁风,但若是穿红的,再配上一套不俗的妆容,定然能抢眼,所以,她一定会选那套红的。
待换上骑装后,我看了看锁骨处环绕的白色狐裘,很是满意,陶珠将配套的银色红梅大氅拿起,我赶紧止住她。
“别,我穿那件黑的。”
陶珠再次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却也乖乖拿了一件黑色暗纹的大氅递给我。
“这不是您为那套红衣搭配的大氅吗?”
“是啊,可你还记得吗,当初那套红衣送来时,本身配的是什么大氅?”
陶珠瞬时沉了眸子:“我记得,那时在宫里,宫人送来那套红衣时你就很喜欢,可它当时配的是一件花貂的大氅,你嫌那配色不好看,便让重金让苏云娘为你绣了这件黑色的大氅做配,当时因为围猎在即,这件大氅没来得及送到!”
“而今年的围猎,却没赶上穿这件大氅的时候,所以还无人知道。”
“正是,所以这一件大氅,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高若仪今天,会穿那一件红衣,并配上配套的花貂大氅。”
穿上大氅,我挑眉一笑,今天我倒是要试试,高若仪身边那位高人,会不会借此机会来和我会会了。
雪停了,今日竟难得的出了太阳,我出门时,木易惊蛰和萧玦已经将剑收起来了,他们的额上都出了薄汗,而我的手中,却是放不下的汤婆子。
我不去看他们,却赌气一般将手上的汤婆子递给一旁的陶珠,转身径直往饭堂走。
一顿极为安静的早饭,三个人都沉默着,陶珠和羽剎更不敢说话,我率先吃完,放了碗,便瞧见邵寒从一旁的楼梯上下来,我这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二楼。
我刚想开口喊他,却又想起昨晚的尴尬,他会不会生我的气,邵寒越走越近,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显然是看见了我。
“早。”
我起身率先开了口,邵寒点点头,看向我的手,再看向桌子上放着的汤婆子,蹙了眉,将汤婆子塞到我手里。
“你怎么又不听话,手这么凉,还不拿着汤婆子。”
我瞬时僵住,感觉到身侧好像有股寒气,又释然,我想这么多干嘛。
“还好,你吃完了吗?准备去观山台了?”
“嗯。”
“我也吃完了,一起吧。”
邵寒微怔,看萧玦一眼,我垂着眸子,等着萧玦生气,可半晌,都没有一丝动静。
谁都可以吗……
我自嘲一笑,转而笑着看向邵寒,邵寒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答了声好。
去观山台的路上,一路无话,其实我根本就是在走神,我知道萧玦他们就在我身后,可我就是不想参在他和木易惊蛰中间,任由别人用打量的眼神看着我和邵寒。
眼前有些水雾,我脚下一滑,却被邵寒护住了身子。
“小心,今日出了太阳,化了些雪,别摔着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脚下打滑的雪水,再抬眸时,已是一片殷红,原来是红梅开了。
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还真不少。
我的心情突然舒畅了许多,有这样的红梅,这样的美景,我又何必要自寻烦恼,我释然一笑,往前走去,却没看到身后萧玦,滞在半空中又失落收回的手。
正文 第三十三章皆是离人
“你和他……”
不出所料,邵寒还是问出了口,我知道他肯定会问,可我依旧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只是答了一句早在心里预想好的没事。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怎么了,说不过也是我心里膈应,矫情而已,萧玦又做错了什么,木易惊蛰又做错了什么。
比起昨日,骑射场人少了很多,零零星星的站在各处,我没有忘记去观察高若仪,只是她还没到。
天刚朦胧亮时,高若仪就已经坐在徐怀簌房里的梳妆台上,一张脸未施粉黛,却显得有些苍白。
桌案上的瓶瓶罐罐混杂着各种香气,高若仪蹙眉,似是不太愿意将那些胭脂水粉再往脸上涂,只是容不得她拒绝,身后的一双便已经将她的头发盘城了马尾。
“承阳公主习武,在有骑射这类的活动的时候,向来就都将头发利落的高盘。”
身后的人一边解释一边拿出桌上的一盒杏仁花粉,用笔刷沾取些数,抖落多余的粉质再熟练得移向高若仪的脸。
浓重的杏仁味传来,她却不觉好闻,这些日子里,她终日被这些胭脂笼罩,心中早有了抵触。
她侧过脸去,拿笔刷的手不由一顿,为难得看向一旁看戏的徐怀簌。
徐怀簌蹙眉,悠悠走过去,纤长的手抚向高若仪的脸,拂过她的眉眼,再移向她的下颚,接着,指尖用力,将高若仪的脸掰正,再弯下身子,逼迫她与自己一同正视铜镜中的倒影。
“怎么?你怕了?”
镜中,分明是自己的脸,可高若仪却觉得十分陌生,她每日通过妆容,将自己化成秦越的模样,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们的不一样,她梳秦越梳的头发,穿同秦越一样的衣服,甚至徐怀簌亲自教她宫廷的礼仪,让她的一言一行都与秦越无二,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恐惧。当初自己本来的样子已经几乎不在,而她纵使羡慕嫉妒秦越,也不想用她的脸她的姿态去博取别人的眼光。
学教府那些新来的小姑娘们对之前的事一无所知,在她们眼里,高若仪拥有一张难得美丽的脸,有着华美漂亮的衣服,甚至有着如贵族公主一样的仪态,可她只是一个六品京提督的女儿,是四公主徐怀簌的伴读,与她交好,更和当朝高贵妃有着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