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艳妾(6)

作者:田园泡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1、男主是疯狗。女主很艳媚。架空,很空。2、本文诗词歌赋景物描写参考中国历代古诗词文。3、本文有关专业知识,如建筑、服装、饰品等,来自参考资料。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芩;陆霁斐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年少时,欺他辱他戏弄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世代簪缨,钟鸣鼎食的苏家一朝败落,自立门户的家臣已变成只手遮天,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 点击展开

夏达虽知现今不合时宜,但却还是忍不住暗咽了咽口水。

陆霁斐走后,夏达得父亲举荐,才被苏龚收为门生,那时的苏芩已是豆蔻少女,幼时的娇纵任性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收敛。瞧见他时,会甜甜的唤他“惟仲哥哥”。而这时,夏达总是想,若能得此佳人,便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去替她摘下来。

夏达之父夏礼,乡试出生,授彰德推官,从兵部主事一路升任户部尚书。那时,正值徐玠举朝围攻苏龚,他独不为所动,站定苏龚。后苏龚入主内阁为首辅,起用其为刑部尚书,现改任左都御史。两人私交甚笃。

夏礼曾有意撮合苏芩与夏达,只可惜陈皇后从中阻挠,一直未能成事。

“这事,如今还未昭告天下,”夏达看一眼郴王,见郴王颔首,这才道:“皇帝驾崩了,遗诏已出,三皇子登基为帝,托孤于陆霁斐。”

苏芩怔愣在当场,如醍醐灌顶。

怪不得,怪不得要拿她苏府开刀。先帝这是在死前,要替三皇子将路铲平啊!

苏家权势过大,一手遮天,与其收服不如击垮,这招釜底抽薪来的猝不及防,直接就将苏府一锅端了。苏府一垮,苏派受挫,二皇子郴王也是元气大伤,怪不得会急求了圣旨过来。

“可是,皇帝驾崩,表哥的圣旨是哪里来的?”苏芩突然道。

郴王面露尴尬,他掩袖于后,偏头,不敢与苏芩对视,片刻后才蠕动嘴唇道:“圣旨是于冯志那道后求的,只父皇当时不幸驾崩,我取了圣旨,却走不开……”

还有一事,郴王未言。当时陆霁斐特与他讨要这圣旨,可郴王哪里会给,陆霁斐这才随了冯志一道来查抄苏府。

所以圣旨早就有了,只是表哥来迟了,这才导致她苏府内眷遭受如此屈辱?

苏芩知道,这事不能怪郴王,毕竟皇帝驾崩,表哥极有可能登基为帝,这时候是走不得的。可怎么陆霁斐就跟着冯志来了呢?而且方才听表哥宣读圣旨,苏府被抄家,那人更像是中途插手。

怪不得冯志背对人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这是被陆霁斐抢了差事啊。

如此看来,这陆霁斐对自己还真是恨的入骨呀,连等皇帝驾崩都等不得,一定要来帮着冯志来抄家。

想完。苏芩抬眸,看向面前的夏达和郴王。两人一左一右立在自己身前,背影挺拔,面容半隐于暗色中。明明是两张熟悉至极的面孔,如今一看,不知为何,陌生如鬼魅。

苏芩心下一紧,暗暗攥住一双纤细素手,用力到指骨泛白。

郴王转身,与夏达使了眼色。夏达犹豫片刻,转身出去,关紧雕花格子门。

“表妹。”郴王上前,面色愈发柔和。

他伸手,欲握苏芩柔荑,却被苏芩躲了开去。

“表哥,你有事吗?”

郴王的指尖掠过那细薄衣料,带着余香。他恋恋不舍的收手,正色道:“表妹,苏老大人进宫前,可给表妹留了什么东西?抑或是,给其他人留了什么东西?”

其实刚才夏达与郴王是一道来的。郴王命夏达守在苏府大门口,堵截陆霁斐与冯志,看两人是否趁着他们不在时,从苏府内搜得了东西。只可惜,夏达套话的能力实在堪忧,不仅被陆霁斐几句堵了回去,还反被嘲讽了几句。

苏芩下意识想起自己藏在贴身小衣内的那封信。

“有……”

“是什么?”郴王激动道。

苏芩摇头,抬眸看向面前的郴王,一双眼乌黑清澈,波光潋滟,在灯色下,秋波斜睨,眉梢眼角皆带风情。

“是祖父给的红封,可是方才被陆霁斐搜走了,有整整一千两呢。”苏芩噘嘴,声音软糯,透着委屈。

苏芩每月的分例是十两。这还是苏龚偏爱,额外让秦氏多拨了五两。其余姑娘、哥儿皆是五两。

郴王有一瞬面色微僵,然后笑道:“如今多事之秋,我今日出来的匆忙,未带银两,不便给表妹接济。待来日有空,再给表妹。”

话罢,郴王盯住苏芩,目光从她那张如花般娇艳的面容缓慢下移。青黛娥眉,鼻腻鹅脂,红菱小嘴,不点而朱。视线滑过娇媚身段,眸渐深。鹤氅下,外露一截凝脂脖颈,如玉莹润。在纤细楚腰处凝滞片刻,最后囫囵吞枣般的上下略扫一圈。

郴王现今十八,早已开蒙,房里有两个丫鬟,论姿色身段皆是上乘,但与苏芩一比,真是能被踩到泥地里。

“表妹……”

“表哥,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苏芩不懂郴王眼中含义,只下意识觉得危险。

“好。”郴王艰涩开口,收回视线,转身推开雕花格子门,露出站在廊下的夏达。

夏达见门开了,瞬时转身,目光担忧的看向苏芩。

苏芩盈盈坐在实木圆凳上,一身风华,艳如牡丹,娇若初杏。

掌中娇女,一朝败落,偏生绝艳风姿。不知要引来多少暗中匿藏的居心叵测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陆匪:想娶媳妇的第一天

第4章

岁日,素雪繁霜,幼帝登基,普天同庆。朝堂格局,一朝而变。

苏府门前,则多了一具棺桲。

“祖父!”

“芩妹妹。”夏达看着跪在府门棺桲前,哭的不能自抑的苏芩,满眼心疼。

“苏三姑娘,先进吧。”夏达之父,夏礼,身穿官服立于苏芩身后,面容颓丧的摇头。

这具棺桲,便是他从宫里运回来的。

“伯父,我祖父,我祖父到底为什么……”苏芩哭的满眼通红,泪眼涟涟间,看不清面前的人。声音哽咽,字字句句都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样,艰难吐出。

“唉……”夏礼叹息一声,仰头看天,悲怆摊手,颤不能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果真是,先帝吗?苏芩面色一怔,心口涌起一股悲怒。

朔风潇潇,飞雪横掠,天际黑云压顶。

苏芩看着面前苏龚清癯的尸首,情难自抑,剥皮抽骨般的钝痛感一下又一下,强烈的戳动着她的心。祖父已年迈,可苏芩却依旧能记得,小时,她在众人羡艳的目光中,骑在祖父身上,仰望长松苍穹。

“芩妹妹。”夏达蹲在苏芩身边,扬起宽袖替她遮挡冷冽朔风。“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扶趴在棺桲前的苏芩穿一件青素绞皮袄,身下一条沙绿绸裙。绸裙已湿,贴在双腿上,隐显出纤细弧度。十指青葱抠着棺桲,紧绷到指尖泛白。青丝轻散,覆着凝雾,上身裙袄亦半湿,颜色渐深,衬出一方宝地。纤细脖颈露在严寒中,沾着几颗晶莹溯雪,莹玉肌肤,压雪欺霜的白。

夏达盯得痴了,喉结滚动,不自禁便要上手触去。

“姀姀,快进来,老太太不好了。”秦氏的声音远远自朱门内传出,失了往日的端庄果断,多了几分慌张无助。

苏芩惊慌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里跑去。夏达面色一白,吓得立即把手缩了回来。

……

苏府被抄,苏龚役了,老太太听到消息,一下厥过去,灌了汤药,虽醒过来,但日日以泪洗面,原本康健的身子也不如往昔。

秦氏掌府中中馈大权,这几日为了苏龚的丧事,强撑着精神,忙的脚不沾地,连带着苏芩也累倒了。

匆忙收拾出来的一间耳房内,临窗大炕上铺着大厚洋罽,正面是一对石青色缎面靠背。槅扇紧闭,未烧炭盆,苏芩缩在秋香色的大条褥内,冻得手脚冰凉。

“姑娘,奴婢寻了个手炉来,您将就些吧。”红拂打了帘子进来,急忙将怀里搂着的手炉塞给苏芩。

“好暖和。”苏芩被冻得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笑。

“咱们姑娘本就体寒,平日里哪次不是炭盆围着,地炕煨着,何时受过这等苦。”绿芜一边说话,一边抹泪。

“破户落席的,已经很好了。”苏芩反过来安慰两个丫鬟。“噗噗呢?外头又冷又乱的,别被人冲撞了,带进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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