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生活录(29)
“就你一张嘴会说。得了我也不管你了,省的你说我偏心。”丞相夫人就这一个儿子,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秦蓁看着别人一家嬉笑怒骂,心中止不住的羡慕。如果她爹爹也还在,这样的日子她也能过吧。
秦蓁这顿饭吃的闷闷不乐,和她一样的还有宋思颖。自从秦蓁说了黄金蛋,宋思颖觉得颜面尽失,直到回武国公府也是径直回了东院,没和秦蓁说上一句话。
受到宋思颖的影响,秦蓁一晚上情绪低落。探亲归来的秋诗怎么问,秦蓁都只是摇头说自己今日受了凉,身体不适。
秋诗见小姐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默默地帮秦蓁整理今日的衣裳。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也不见秦蓁的手炉。喊来果儿一问,果儿说丢了。
秦蓁对着蜡烛发呆,一丝一缕的想着白天的事。忽然被秋诗打断“小姐,您的手炉去哪了?”“哦,今日在丞相府弄丢了,不知在那个角落。想来不是什么重要器物,就没认真找。”
说辞和果儿一样,不愧是对过口供的。“真的丢了?找不着了?”秋诗难得十分严肃。秦蓁点头“不过是个手炉,秋诗你太紧张了。”
“小姐,你可知道那是你的贴身物品。上面刻着小姐的小字。”
“那玩意还刻了字?”秦蓁还是第一次听说。
“每个房里贴身的东西都是刻了小字的,这样既好分辨,月末清点东西时也好整理。”秋诗继续说道“正因为东西都是刻着字的,所以不能乱丢。小姐还小不清楚,若是再大些被有心人捡找了。往小了说不过是丢了个物件,往大了说这可关系到小姐的声誉清白。旁人说句私相授受,小姐恐怕百口莫辩啊。”
“这么严重?”秦蓁这才重视。
“所以小姐这手炉真的丢在找不到的地方了?”
“嗯...嗯...真丢的找不见。”秦蓁心虚的回答。
自家小姐这么笃定,秋诗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告诉果儿往后秦蓁出门,东西千万要看好,谨慎有人趁虚而入。
原来她还有这么多事不知道的,本以为自己适应的不错,没想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秦蓁想她要学的还有太多太多。
老太太最近天天喊秦蓁去福寿阁。反正也无事,加上宋氏天天卧床休息,很难有清醒的时候,秦蓁也乐得和老太太聊天。其实秦蓁隐隐约约感觉宋氏的病不对劲,但宋氏和老太太都说这是药效,多休息一会好的更快。久而久之,秦蓁也就不太在意。
今天老太太感觉秦蓁情绪不对,和前来请安的宋思颖没有任何交流。等宋思颖走后,一问才知道两人闹了矛盾。秦蓁被问的眼泪婆娑,委屈的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也没责怪,只是让曲嬷嬷上了份豆腐脑。秦蓁不解,明明吃过朝食。老太太笑笑让她尝尝。
“怎么是咸的?”吃了一口的秦蓁连忙吐出来“豆腐脑不是只有甜的么,谁还放盐啊。”
“蓁儿觉得好吃么?”秦蓁脑袋都要摇掉。
“可京城里的人都这么吃,你要是和别人说你吃甜的,没准人家也会觉得是你奇怪。”老太太缓缓地说道“甜的也好咸的也好都是吃食不是么?谁能说豆腐脑只能是咸或者甜?只是每个地方的人习惯不一样。就和你的黄金蛋一样,本身是个好的,但京城的人没吃过,感到害怕也是常事。”
“可明明是她们让我说的。”秦蓁撇撇嘴。
“那你也要想想在什么场合要说什么话。京城的贵女,从小吃的是精细食物。说不定花生长在哪都不清楚,你和她们说这些,她们不嫌弃你才怪。”着秦蓁委屈的小脸蛋,老太太叹气“每个人都想过得肆意妄为,但真正能活的潇洒的能有几个?像你四爷爷,活的自在,但和家人的关系却是疏离。有时候为了活的更好,我们不得不妥协和低头。蓁儿这么聪明一定能懂外祖母的意思。”
秦蓁昨晚想了许久,其实已经有些眉目,现在被外祖母指点,心中已是明了。
“你表姐争强好胜了点,但本性不坏。过几日这事淡了,她就会和之前一样。你也别太过担心,只管宽心做好自己的事。”老太太满目慈爱“再过几日女学就要开了,你让秋诗把东西备齐。你也准备准备,开心的上学去吧。”
秦蓁这才想起女学的事,连忙对老太太告辞,回房里整理上学所需的事物。
至于宋思颖,果然如老太太所说。没过几天又和往常一样,天天往汀兰水榭跑和秦蓁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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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芳苓最近过的称心如意,陈氏从侯府回来后,果然收敛不少。天天在自己房里不出来。宋芳苓多了许多和弟弟相处的时间,姐弟俩关系也亲昵许多。
就连丞相府的帖子也推了去,留在府内和弟弟玩耍。反正事是大房解决的,宋思颖去就成了,再说了连陈婉音这样的货色都被邀去,这花不赏也罢。
只是宋芳苓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五房就传来好消息。陈氏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蓁;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
谢梓安:以身相许!
秦蓁:呸!
哈哈哈哈,以上纯属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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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馈
阆风书院设在武国公府南院,靠近二房的墨韵堂,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说是书院其实是武国公府教导子女的地方,并不对外开放,只是偶尔有些亲戚的孩子也在里面研读。因为国公府重视子女的培养,请的先生都赫赫有名,不少贵族官僚也想把孩子送进来。只不过自己家的资源,又凭什么与他人共享?
秦蓁能进书院读书自然是高兴的,跟着表姐一前一后进了课室。宋思佳见她们俩进来,起身打了个招呼,秦蓁笑笑,宋思颖则是权当没看见。宋思佳尴尬的坐回原位。三房的两个堂姨和五房的陈婉音也在。宋芳苓年长,快要待嫁,就单独请了先生在房内讲些礼仪。
颜先生很是严格,怕女孩子心生攀比,要求学生穿着统一。都是天青色的褂子,上面简单的绣些碎花。
只是衣服不能翻出花来。饰品却可以。单单三房的两个堂姨,头上的步摇和手上套的金镯子,就够晃瞎秦蓁的眼睛。更别说陈婉音和宋思颖戴的那些个金银玉器,秦蓁坐在后排,前面是一片反光的金灿灿,耳旁是清脆的玉器碰撞声。这节课秦蓁就没听多少。
秦蓁是新来的,但颜先生不会为了她放慢进度。今天学的是翁立对韵,也就是俗称的对对子。
对韵讲究的是声韵协调,朗朗上口和对仗工整。秦蓁虽然开过蒙,但对对子学的少。单词双词的尚能应付,但三言五言颇为头疼。果然一节课下来,秦蓁表现并不出众。一干女孩子里,只有陈婉音能流畅对答。
下课后,颜先生布置完作业就让姑娘们散了。
听宋思颖说,颜先生向来如此,垮着一张脸,没对谁热情过。秦蓁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出课室后对着秋诗果儿勉强一笑,就自言自语的回了汀兰水榭。
因为颜先生不许丫鬟小厮跟着,每每姑娘们上课时。丫鬟只能站在课室外等候,秋诗见秦蓁表情不虞,还以为秦蓁受了欺负。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姑娘是自责自己以前太过贪玩,学业和家里的姊妹比起来差了一大截。
学业这东西没法急,一口也吃不成胖子。秋诗心里虽然替自家小姐焦急,但能帮小姐做的也就磨墨和陪着挑灯夜读。
秦蓁这边刻苦学习,天天下了课就窝在汀兰水榭练字抄书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最近武国公府发生的事不甚了解,只是好奇宋思颖最近没有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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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宋思颖那样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好些天没找秦蓁倾诉,当然事出有因。原因无他,大房的刘姨娘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