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71)
小彤眼底一片漠然,她冷冷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要上前帮忙找的意思。
“哈,找着了,找着了。真是谢天谢地……”玉蝶高兴的捧着装蝴蝶金钗的锦盒,提起裙摆,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小彤面前飘然而过,“小彤,我们快些,娘亲和云姑姑他们都在门口等着了……”
王府门口,景阳公主翘首谨望,云姑姑恭顺的等着一旁,一干下人全都战战兢兢的垂首站在她们身后。
景阳擦了擦额上的汗渍,又踮起脚尖往街头望了望,“怎么还不到?”
云姑姑怕她摔着,伸手在她身后虚扶着,“主子,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小公主恐怕还有一会儿才……”
“哎哎,来了,来了。”景阳欣喜的呼声压过云姑姑的语声。看着街头缓缓驶来的马车,景阳喜极而泣。
华丽的车撵缓缓而至,八角飞檐挂的明珠流苏晃荡如流云,四面挂着绣有展翅雄鹰的暗纹绣布,绣布是上等的云锦布,深邃纯粹的黑色在阳光下泛着莹莹流光,看着尊贵至极。
威严肃杀的气息在空中蔓延,王府一干下人怯怯的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月萍忍不住好奇的偷偷瞄了一眼,当看见从马车中出来的人时,生生倒吸一口冷气,眼中的惊艳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孑然独立间于天地之间所散发出的强势,深深映入脑海!
以墨依旧是一袭冷傲的黛青色衣袍,胸前展翅的雄鹰勾勒出酷戾的肃杀之感。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如黑曜石般澄亮深邃的瞳眸,闪着凛然的犀利之气。
以墨刚下马车,还未站稳,就见一抹倩影生生撞进她怀里。
景阳死死搂住她的脖子,依旧美艳动人的脸颊深深埋在她颈项处,整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呜呜~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以墨僵硬着身子,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有些举手无措,感觉到颈项处一滴滴热泪滑落衣襟,她才渐渐松软下来。伸手在景阳的背上轻抚几下,笨拙的安慰着。
以墨的动作像是催化剂,让压抑依旧的景阳更是哭得收都收不住,双臂渐渐收紧,紧紧的抱住不放。
景阳就以墨一个女儿,打小就疼,这一走就走了十二年,日思夜想了十二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她不哭得昏天暗地的才怪。
以墨安抚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放她身侧轻轻的推了推,示意她别抱得这么紧。要不让就勒死了。
可景阳不让,孩子气的扭了扭。她这样子又让以墨想起小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出去打人家的大胖小子,就死活闹腾着要上吊,以此逼她不准去私塾读书,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孩子气。十几年过去了,怎么这性子就没变呢。
熟悉的气息让以墨心情很好,嘴角勾起浅浅的暖笑,就连一向冷漠的眼底都浮上一层暖意,眼底一丝宠溺划过,轻声道,“别哭了!”
语气有些严厉可并不冷漠,就像家长警告耍脾气的小孩子。
景阳停住抽泣,像小情人似的伸手在以墨的肩头轻捶了一下,嗔道,“你这死孩子!为娘都哭成这样了,都不知道安慰一下。”
以墨低垂着头,沉思半响,脑子里想着张月鹿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回跑去隔壁的尼姑庵安慰哭哭啼啼的小尼姑的样子,最后轻飘飘的道,“……您哭着一样好看。”
女人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好看了,景阳当然也不例外,立马破涕为笑,然后又矫情的捶了她一下,“我都半老徐娘了,哪好看了?”
以墨张嘴就说,“哪儿都好看。”
咳咳,立在朱雀身后当人桩的张月鹿听了,脸色瞬间卡白卡白滴。完了,主子肯定知道他和隔壁尼姑庵的小师太的奸情鸟!
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月鹿翻过高高是围墙,跨国长长的通江,来到感业寺对面的尼姑庵。桃花树下,清纯又漂亮的小师太挑灯谨望,看到他来了,立马冲进他怀里哭哭啼啼,“呜呜,鹿郎,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张月鹿搂着她,狼手不安分的乱摸,“哎哟,乖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最爱你了,你快别哭了……”
小师太忙擦干眼泪,水汪汪的盯着他,紧张道,“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啊?”
“没,你哭着一样好看。”
小师太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捶着他的胸口,娇嗔道,“哎呀,死鬼,我哪儿好看了?”
张月鹿顿时化身为狼,“哪儿都好看!”
景阳公主也被以墨说得心花怒放,笑眯眯的捧着女儿的脸,一个劲儿的瞧,“快,快让娘看看,是长胖了还是长瘦了?”
以墨无奈的拉下她的手,淡声道,“胖了。”捧着脸,多难看啊,还有损她的威严。
以墨怕她那双手又乱来,就拉着没放,“进去吧。”
“对对对,进去进去。”景阳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儿了。
一众人簇拥着以墨进府,那隆重而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小彤再次咬牙切齿,妒恨的低喃,“还以为是怎么的绝色大美女呢,也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小姐,我们也……”小彤转移视线,回望着玉蝶,可当看到玉蝶那张惨白的脸色,蓦然住嘴。
玉蝶怔怔的站着,绝望的眼神就像失了一切,地上脚边是碎了一地的蝴蝶金簪。精美的蝴蝶钗四分五裂,一如那颗血淋淋的心。
玉蝶蓦然转身,提起裙摆就跑,对身后小彤的呼喊声充耳不闻。逶迤拖地的裙摆在空中掀起小小的弧度,脚下的绣花鞋在裙底若隐若现,也不知是拌到自己的脚还是拌了长长的裙摆,身姿若飘零的落叶摔在地上。
远处的小彤见了,吓得大叫一声,“小姐!小姐——”
玉蝶依旧充耳不闻,像是不知疼痛的布娃娃,爬起来又继续跑。
当呈袭赶回来的时候,以墨已经坐在大堂里喝茶了。
呈袭一见着以墨,高兴得不知天南地北,冲过去就抱着以墨不撒手,“哎哟,我宝贝闺女喂,来来,让父王抱抱,父王抱抱。哟~真是想死你了。”
这老不正经滴,也不知道是想占以墨便宜还是怎么,真敢撅着嘴往以墨脸上亲。
以墨眼疾手快,掀起茶盖一把盖他嘴上。
呈袭不高兴了,瞪着她,“混账东西,翅膀张硬了?还不让父王亲一下了?”
以墨冷冷的睨他一眼,“我长大了。”
呈袭劈头盖脸就骂,“长大了怎么了?长大了就不是本王的闺女了?别说亲一下了,你光屁股的模样老子都见过。你说,你小时候哪次不是本王亲自给你换衣服洗澡啊?哟,现在长大了,就嫌弃本王了?哎呀~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啊。”
以墨:“……”
父女俩儿用眼神拼杀。
景阳这会儿去屋里洗脸换装,只有云姑姑守在大堂。云姑姑上前适时提点道,“王爷,小公主再过三个月就要及笄成大姑娘了。”
呈袭哪儿敌得过以墨啊,如今云姑姑正好给他台阶下,他立马就摆正脸,正经道,“云姑姑说得对,闺女长大了,不能随便乱抱。”
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管教女儿,恶狠狠的说道,“也不准给哪个野男人抱啊。”
云姑姑:“……”
以墨:“……”
呈袭又自觉此话说得不对,赶紧又说,“我是说女子孩子要自重自爱,不可以轻浮。外面的那些男人大都不是神马好东西,他们不仅欺骗女人的身体还欺骗女人的感情。宝贝闺女,你要多留个心眼,别被那些男人给骗了啊。”
“骗什么?”景阳此时正好梳妆出来。
呈袭赶忙打着哈哈,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开饭吧,墨儿她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饿了。”
景阳点点头,云姑姑行礼退下,出了门就吩咐下人准备。
饭菜早就在以墨还未进门之前就准备好了,只等招呼一声就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