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194)
当以墨和文喏回到文氏客栈,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大堂中的李宸煜了。
太子爷一袭雪光潋滟的银白色锦袍卓然而立,狭长若刀裁的修眉下漆黑耀眼的双眸透着睥睨贵气,俊美妖孽的脸庞,高贵出尘的气质,比起清雅淡丽的文喏来多了几分俗世间的雍容与霸气。
“墨儿。”清越淡雅的声音,宛如山间潺潺水声,霎时悦耳。
以墨微怔,当看着李宸煜的身影,有些诧异,有些不解,有些惊疑,甚至还有点点、惊喜。
文喏将怀里置办好的衣物抱紧几分,欢愉激动的心情渐渐下沉,感觉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闷闷的,涩涩的,甚至还有些刺痛。他没有错过以墨看见眼前这个男子时,深邃的眼里迸射出的耀眼光芒,那饱含欣喜的情绪一览无余!
文喏觉得心口很疼,酸涩着眼看着身边的人,明明离得很近,可他却感觉隔得很远很远很远……
“咦?五弟,呈姑娘,你们回来了?”文财突然出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诡异氛围,“你们傻愣着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去啊。”文财踏进客栈,也第一眼见着客栈内那抹尊贵傲然的身影,脸色骤然一变,忙收起笑脸,恭敬且惶恐的行礼拜道,“草民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也幸得因为东家要住,老板就关门歇业几天,没接其他客人。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文财这么一拜,还不宣扬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免礼!”太子爷看也不看他,温润如水的视线依旧落在以墨身上,问,“墨儿,你怎么来着悦明小镇了?”
“我要去麓山,所以来着镇上歇脚。”以墨越过文财在大堂内的空桌上坐下。
文喏抱着包袱垂头不语的紧紧跟在她身后,私心的认为只要自己一直跟着她,她便不会抛下自己。
太子爷见此,眼中戾气一闪而过,薄唇紧抿,勾勒出性感却冷酷的弧线。
四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小靴子公公为众人添茶,太子爷端着茶杯,却并未喝,而是看了文喏一眼,雅致轻缓的问道,“这位公子是……”
文财那句‘草民的五弟’还未出口却被一直低头沉默的文喏给抢了先,文喏蓦然抬首,温润水嘹的黑眸直直的对视着太子爷那双潋滟凤眸,大声道:“我是以墨的未婚夫,文喏。”
他的喊声有些急促,有些慌乱,高昂的声音大得连后院喂马的小二哥都听见了。
‘砰’太子爷将手中的茶杯给生生的捏成了粉末!眼底的杀气渐渐聚集,浑身都透着铿锵杀伐的威震煞气!
那冷冽的眼神和气压,让大堂里的气势徒然冷了下去,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太子爷徐徐收敛眼中的锐芒,放开手里的粉末,接过靴公公递上来的锦帕,细细的擦着手心,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未婚夫?是吗,我怎么没听景阳姑姑提起过?”
“回殿下的话,平安公主与五弟是打小定下的亲事。”文财小心翼翼的陪笑着,听说这位太子殿下性子乖戾,脾气古怪,动不动就要断人手脚挖人眼鼻。
“打小定的亲……”太子爷喃喃,眼眸低垂,掩住眼里的光芒,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不过听他近乎低喃的语声有着不寒而栗之感。
自从文喏急急吼完那一句便又垂下头不言不语,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在场之人,文财小心谨慎,太子爷暴虐含怒,文喏愧疚且又不悔,只有以墨跟个没事人似的,见小二端着饭菜上来,端起饭碗就开始吃她的饭。吃了两口,见只有她一个人动筷子,漆黑的眸子扫视了两眼,“你们怎么不吃?”
“吃。”太子爷和文喏同时拿起筷子,文财见太子殿下吃饭了,便悄悄抹了把虚汗,也颤颤巍巍的拿起筷子,心道:这位尊贵的大爷不吃饭,他们这些草民哪敢先动筷子。
“墨儿,吃这个。”
“以墨,尝尝这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太子爷和文喏不约而同的将菜夹到以墨面前。
太子爷微眯着眼,冷冷的看着文喏,眼中氤氲着的骇人杀气没能逃过文财的眼睛,文财大惊,忙在桌下踢了踢文喏的脚。又给他忙使眼色,让他不要和太子殿下争。
文喏收回视线,将原本夹给以墨的菜也放到自己碗里,垂头闷闷的吃着。他一直扒着饭,直到吃完饭都不曾抬头,那是因为他不想别人看到他红红的眼眶。平静无波的心湖第一次产生了不甘不公不平的怨恨情绪,以墨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三哥要让他退出?这不公平!
夜晚,月明星稀,淡淡的桂花香气在宁静的小院中萦绕。夜晚的院子显得寂寞、清幽,在月光的照耀下,院中的树好似渡上了层淡淡的银灰,清雾化着一缕缕从红墙高瓦上飘下,飘进院子,使得小院更加美丽清幽。
以墨睡不着,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树心里甚是烦躁,没由来的,突然正视起那两门亲事来了。那个梁耀祖虽然看起来不错,名声好有才气,可为人做派不怎样,无甚作为却一身倨傲,自省高人一等,看着有些讨人厌。而文喏……烂好心的呆子一个!不过、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和文喏成亲……却又打心底的排斥。为什么自己不想和他成亲呢?不过就是多养一个人而已,她十万大军都养得起,何况是一个男人。
“墨儿,你坐在院子里干嘛?小心着凉。”太子爷披着鎏金勾边的黑袍披风,踏着慵懒的步伐,优雅的走向院中茫然而坐的以墨。墨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凉风拂过,发丝肆意飞扬,好似误落凡尘的谪仙,举手投足间那份空灵飘逸、那份洒脱恣意,真真是摄人心魄!
带着龙延香气的披风落在以墨肩头,披风上还带有他的温度,好似他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抱着,给她取暖似的。
以墨被那炙热的气温给蒸得俏脸绯红一片,心里也噗通噗通跳过不停,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看似冷漠僵硬,可内心的激动只有她一人知道——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
太子爷见她莹白如玉的脸颊绯红得如抹了胭脂,还以为她生病了,忙伸手摸着她的额头,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吹了凉风得寒症了?”
以墨微微向后倾了倾身子,避开他的手,故作冷淡的开口,“没事,就是、就是有些热……”
热?太子爷狐疑的望了望今晚的天气,虽说没有下雨,可早春的夜晚一向冰凉如水,今晚甚至还吹着微微凉风,这样的天气还热?没病吧?
再观这丫头面色潮红,不像是生病时泛的殷红之色,顿时恍然大悟!这不是一般女子的羞怯之态嘛!这么说墨儿也并不是对他全无感觉……
太子爷欣喜若狂,笑魇如花的瞧着脸颊绯红的以墨,心里浓浓的爱意都快溢出胸口了。似凝脂般细腻的脸颊粉嫩潮红如霞,小巧的鼻子挺翘,下面一张小嘴柔然水润得如蜜桃,微张的小嘴像是邀请男人采撷一般,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太子爷只觉小腹一紧,**腾然而生,红着眼想要尝尝那如蜜桃般水嫩的小嘴。可如今在外面,随时都有人经过,为了墨儿的名誉着想,太子爷生生压住那股冲动,转移话题道,“墨儿,你来悦明小镇是要去哪里吗?”
以墨也收起那股异样,恢复以前的淡定从容,“我要去麓山找点东西。”
“麓山?!”太子爷激动的心想,他与墨儿果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看吧,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墨儿,我也要去麓山,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以墨并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开口问道,“你去麓山做什么?”
“李堰被人从刑部大牢劫走了,最后逃到麓山。麓山是叛党的老巢,我这次去是要将叛党一网打尽,以除后患。”太子爷毫无隐瞒的全盘托出,在他看来,墨儿就是他的全部,他不会对她隐瞒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