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夜,妖孽欲成双(225)

含苞欲放的一枝幼白梨花,终于在风雨洗礼之后,在月光中吐蕊绽放。清浅的风中,亦然裹带着清香、妩媚和甜蜜。相爱的人,做相爱的事,快乐与美好在一个又一个巅峰之上,盛开出了繁花簇景。

终于到夜深人静,明台的露天天井,木质的地板上躺着两个人。他们都换了月白的寝衣,黑发轻轻披散,神情疲惫而又满足慵懒。

明月夜把头靠在哥舒寒的胸膛上,她的右手和他的左手指指交缠,露出来的一段藕白的玉璧,赤红色的守宫砂已经消失殆尽。她的长发披散在他胸前,带着微微的樱草清香。

他看见她肩上的金色凤凰尾羽的纹身,在激情消退的时刻,亦然消失殆尽,不禁有些好奇,他摩挲着她的肌肤,诧异道:“什么时候在肩上,纹了奇怪的图案,却又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林梓县回来,泡浴时被重楼发现的,好像体温上升时就会出现,我觉得不像是种了什么毒或蛊,便不在意了。不过,自此之后,媺园飞来了很多漂亮的鸟儿。有的会一直跟随着我,比如那个……”明月夜指着他们头顶上的,一对荧白色的小飞鸟,正嘤咛着比翼双飞。

“招蜂引蝶……”他轻轻弹着她的脑门。

“王爷连鸟和蝴蝶,都分不清楚了吗?”她不吝鄙视,可以调侃道:“眼花了吧……在温泉里待的时间太久,对男人不好的……”

“看来十七不累,还有气力调侃本王……”他拿起一壶波斯葡萄酒,饮得淋漓畅快。

两人舒服的依偎着彼此,他们仰头望着遥远的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辰。静谧无声的夜色中,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喜欢吗?”他意味深长道,伸出纤长的手指,指腹顺延着她的额头,鼻梁和脖颈,顺流而下。

“还好……”她脸颊微红,把眼睛藏到他的衣襟中。他的彪悍与狂野,实在给她留下了太多难忘的记忆。

他身手敏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迅猛而狂狷,她始料未及,不禁惊呼出声:“干什么?”

“看来娘子不满意,为夫……惭愧。”他长眉微挑,邃黑重瞳又一次燃烧起魅惑的幽绿火焰,蠢蠢欲动。

“你还要?”她大惊失色,伸手捂住他炽热的嘴唇,嗫喏道:“我刚才……开玩笑的……已经好多次了,你不累吗?我可要累死了……再不行了!”

“那你……还挑衅?”他咬住她的食指,从牙缝中低语:“刚才算热身……热了吗?”

“热,热了,不用再热……”她惊慌失措,就差夺路而逃。

“真的热了吗?那让为夫……一探便知……”他又一次开始啜饮甜蜜,蓄势待发。

“不热,不热,一点儿不热……不用探!”她慌张躲避,结结巴巴。

“好啊,那就……让你热起来……”他不容拒绝,两人肌肤相亲,呼吸交缠。

果不其然,她浑身像燃起来烈火一般,欲罢不能,世间万物仿佛在一瞬之间,都幻化成了一团火焰,而他在燃烧的中心,邃黑重瞳灿若星辰,宠溺无边。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的心里最后一处冰冷,终于化冰成水,归入柔情一澜春水。

天地之间,唯有缱绻……

正文卷 225.新妇

景天与紫萱她们,第二日才赶到明台,好不容易找到了早已精疲力竭,酣睡在天井中,那大桦木台上的两个主子。

明月夜被哥舒寒紧紧揽在怀中,她枕着他的手臂,两个人相拥而眠。他们盖着绣着红色枫叶的银色锦被,锦被上落着飘落的枫叶,在这亦真亦幻的美景之中,两个艳丽无双的妖孽,他们发丝纠缠着,鼻息相接,仿若双生子般亲密无间。

紫萱蹑手蹑脚的,小心收拾着散落在一旁的衣衫,当她捡起沾染了一朵浅淡“小红花”的寝衣,不禁脸色微醺,她朝着景天会心一笑。看来,王爷和王妃终于顺利圆房,她们这些奴婢们一直悬着的心,总能落下了。

哥舒寒听到些许动静,警惕的睁开重瞳凤目,见是自己府里的人,便微微一笑。

紫萱机灵,赶忙微微福身,轻声道:“恭喜王爷……”

他清浅微笑,心满意足低语道:“备车,回府……府里上下,都有赏。”

哥舒寒轻轻起身,利落的披上自己的外袍,景天与紫萱刚想叫醒明月夜,却别他噤声制止。

“王妃累坏了……让她睡吧。”他宠溺道,遂而俯身展臂,温柔的用锦被将那酣睡中的小人儿裹起来,抱入怀中,他信步往明台之外走去。

眼见他怀中那娇弱的女子,细白的脖颈露出了点点红莓般的细碎淤痕,景天不禁暗自叹息,为了早点儿有自己的子嗣,自家的郎君还真拼命啊。她与紫萱对视一眼,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残局。

明月夜昏昏沉沉醒来,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因为口渴房中正巧无人,她便披了件银羽锦缎披风,自己去取茶壶里的水喝。但脚趾刚刚落地,腰腿间的一阵酸痛袭来,竟然又直接瘫倒回了床榻。惊愣之下,她才察觉自己浑身无力,酸软不堪,根本无力下床。

房外的重楼与紫萱听见房内动静,赶忙推门进来,见到靠坐在榻上的明月夜正愁眉苦脸,揉着自己的腰背,不禁同时失声而笑。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渴死了,快给我倒杯梅子茶来……要冰过的,顺口……”明月夜烦恼的,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红肿的唇角,郁闷道。

“主子,您都睡了一天了。这刚刚醒了,可不敢喝凉的梅子茶,新妇圆房不可贪凉,会坐下病根的。王爷已经嘱咐雪见,给您炖了牛乳煨血燕,饿了吧,不如先用一些。再过半个时辰,王爷也要回来陪您进晚膳了。”重楼笑吟吟道。

“我怎么回来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明月夜脸颊微红,对新妇这个词,实在也还有些不适应。

“王爷说,王妃累坏了,他心疼您,自然把您一路抱回了湜琦苑。连您这寝衣,都舍不得让奴婢们帮忙更换,都是他亲力亲为……”重楼带着点儿坏笑道。

明月夜低头喝汤,面颊上的肌肤若烧,根本不敢和这口齿伶俐的丫头对视。

“主子,这是化瘀祛肿的药膏,您喝完汤用一些……”紫萱把一个脂白的玉瓶递到明月夜手中,后者好奇打开瓶盖,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冽。

“这种东西,我药柜里多的是……何必巴巴的拿来?”她皱皱眉。

“嗯,这是王爷从宫里敬事嬷嬷那里讨来的,和您的那种外伤药,不一样……”紫萱涨红了脸,重楼则捂着肚子笑倒在一旁。

“笑什么笑,你和蒙云赫大婚就在下个月,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这药还是留着给你用吧。”明月夜呲牙道。

重楼乖巧的跑过来,为明月夜按摩着肩膀,却悄悄在她耳畔轻轻道:“主子,说实话,感觉……如何……”

“什么如何?”明月夜虎着脸反问。

“自然是我家王爷,功力怎样?”重楼涩着脸道,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王爷的山根如此挺拔,听说……必定不凡!”

“你这讨打的小蹄子,这样没脸的话也敢问自己的主子?不害臊,赶紧把你嫁给那头大狗熊吧,你去跟他讲这些荤话去!”明月夜长眉一挑,不吝嘲讽:“至于你们家王爷,不如何……稀松平常!”

“是吗?稀松……还平常!”房外传来一声奚落的男声,一隅暗黑衣裾飘然而入,而黑沉香的冷郁登时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想起昨日与他抵死缠绵,她竟然不敢抬头回视他的浅笑,不禁赶忙把一大口血燕放入口中,却因慌乱差点儿呛死自己。她剧烈的咳嗽着,甜腻的汤水撒了一身。令站在身畔的俊美男子,不禁笑得露出了雪白牙尖。

“哎呀,王妃的寝衣才刚换过,又龌龊了,你们这些没有眼力见儿的奴婢们,还不取衣来,本王要为王妃……更衣……”他笑得邪魅狂狷,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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