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你可见过谁还有这种玄色面具吗?同你的一模一样的?”紫萱仍是问地随意,心中却突然有种不安,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一会回去定要问问寒王,独孤影究竟是何人!
“没有。”青奴答到,想起了萧太后那日的话,狄狨的奴隶就剩她一个了吧。
紫萱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依旧朝前而去,取出袖中那小锦盒来,正是南宫叔叔帮她寻回的那个。
精致的发钗仍旧静静地躺在锦盒中,发鬟上插的是寒王昨晚送的,镶着名贵的红宝石,做工相当精巧,一看便知出自名家出手,也不知他怎么来得,这荒郊野外的,竟说要送就能送了。
轻轻推开隔层,里头躺着的却是一枚圆形令牌,不甚大,小巧玲珑,玄色,一面正中央刻着一个“萱”字,而另一面则刻着一个“令”字。
这是十岁那年,父王送的生辰礼物,一支精兵,五千人,见此令牌,绝对服从,几年来都是黑影叔叔替他操练着,皇兄亦有一支却是五万,这是并非秘密,天下皆知,只是无人见过罢了。
谁都猜不到,父王会允许她带走这五千精兵,只是,她途中丢失了令牌。
103要是我走?
“皇后娘娘……”身后传来了德公公的声音。
紫萱连忙将锦盒盖好,收入袖中,这才转身,道:“怎么了?”
“皇上和南宫大人出来了。”德公公气喘吁吁来禀。
紫萱心中一僵,不想动了。
“皇后娘娘,皇上和南宫将军都出来了,正大大厅中等着你呢!”德公公催促到。
“哦。”紫萱低低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迈开步子,事情谈完了,南宫叔叔和皇兄就该走了,他们本就不是来看她的。
“皇后娘娘……”德公公见皇后走了神,连忙唤到。
“嗯,走吧,走吧!”紫萱叹了口气,这才朝大厅方向而去。
青奴仍是低着头跟在后面,德公公反而放慢了脚步,看着皇后远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
宫中一早就来消息了,小札出事了,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小札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无奈,他不相信没用,得寒王不相信,得宗人府不相信才有用啊!
紫萱步入大厅中时,寒王同南宫俊详谈甚欢,一见她来,连忙起身,拉过她的手,蹙眉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到处乱跑,也不怕又染了风寒!”
“呵呵,公主自小就在屋内待不住,王上还真得提防着她哪日出了宫就大半月不回来的。”南宫大人打趣地说到,这小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到处跑,后来在宫中待了整整七年,人人都猜是惹了什么大祸,被轩皇暗地里禁足了。
寒王握着紫萱的手一紧,连自己都莫名,笑了笑,问到,“你会吗?”
“会的,要是真走了,就不是大半个月了,永远不回来了!”紫萱一副正经认真的模样。
“你敢!”寒王微微逼近,眸子却仍是宠溺的笑意。
“就敢!”紫萱毫不示弱。
“那本王就舍了这江山,去寻你。”寒王先退让了。
“你一定寻不到的!”紫萱嬉笑了起来,拼命压着心中那股酸楚。
“那就永远寻你。”寒王煞是认真。
“才不要,倒时候我岂不成了祸水红颜,人人……”
一阵轻咳声打断了两人的打情骂俏,正是南宫大人身后的侍卫。
“皇上,马车都已经备好了。”德公公连忙出声,打破尴尬气氛,紫萱偷偷白了那侍卫一眼,那侍卫亦是白了她一眼。
“时候不早了,也该启程了。”南宫大人笑了笑。
“真不多留几日?”寒王问到。
“不了,呵呵,不多耽搁王上了,正事要紧、要紧啊!”南宫大人说罢便朝门外而去。
门外,雪花不知何时又翩翩而落了,不知为何今年钟离的冬季比往年冷了好多好多,雪总是接连地下着,已经记不住下了几场了。
南宫大人和那侍卫上了马车后,紫萱终于忍不住,上了车,寒王也没多阻拦,只是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一会有的是耐性同她算账!
车内,主座上的不是南宫大人,而是穆子轩。
“哥,这东西给你。”紫萱从袖中取出了一把银白匕首来。
104如此之快
“这么宝贝的东西,你也舍得给我了?”自小就喜欢她这匕首,从来没遇见过送她匕首的那个丑叔叔。
“怎么,不要啊?”紫萱没好气地问到。
“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我帮的了?”自小就随身携带的东西,现在竟能割爱送他?
“你要不要,不要拉倒!”紫萱说着便有收起那匕首来。
“说要送了,拿有收回去的?”穆子轩一把夺了过去,打量了几眼,却分辨不出这已经不是他妹妹最心爱的那一把了。
“好好收着哦,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紫萱打趣地说到。
穆子轩白了她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回躺月国啊,别真像笑笑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笑笑阿姨真这么说我的啊?”紫萱蹙眉问到。
“忘了是谁说的啦,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穆子轩锁眉问到。
一旁南宫大人唇边噙着暖暖的笑意,太子殿下的性情比皇上还要冷淡,唯有对这公主才有这么耐性吧。
“明年吧,等琉璃宫里的紫萱花都开了,我就回去!”紫萱笑着说罢,便起身,“时辰真不早了,还是不耽搁你们了。”
“公主。”南宫大人开了口,“公主,多多保重。”
“你那么容易染上风寒,别老往屋外跑了!”穆子轩连忙交待。
“知道了,保重保重,待我跟父王和母后问安!”紫萱乐呵呵地笑着,说罢才终于狠下心来,下了车。
走到寒王身旁,一手拉着他那温暖的手,另一手不断着挥着,看着缓缓而去,随后背影渐远,随后消失不见。
再见皇兄,再见南宫叔叔!
心中默默念着,眼眶全湿了,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却全然没有发现,一场厄难即将降临,寒王那温暖的大手只是任由她牵着,已不似平日那般,紧紧握着她。
“德公公,准备一下,明日回宫。”寒王冷冷地开了口。
“是。”德公公无奈地看了仍旧毫不知情的皇后一眼,又是摇了摇头便先进屋去了。
手,突然抽开,人,转身,缓缓迈开步子。
紫萱的手僵在半空,瞬间愣住,一脸不解,而身后的人已经进了屋。
他怎么了?
缓过神来,追了进去。
“寒羽!”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开始便直呼他的名字了。
前面的人止步,回头,冷冷道,“皇后找朕,有事吗?”
“你!”紫萱惊呼,不由得退了两步,为什么会这么快?他眸中是她所熟悉的清冷和淡漠,再熟悉不过了。
“皇后下去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宫。”寒王仍是那淡漠的语气,转身便走,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了疲倦来。
青奴这才敢上前,将紫萱扶住,心中亦是万分惊诧,皇上这是怎么了?
“主子,我看这事不太可能是小札做的,他不会笨到直接在汤里下毒啊!”德公公早就在屋等候了,一见寒王进来,连忙上前劝说。
寒王挑眉看了他一眼,冷笑着道:“你到是对那小子挺照顾的?”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实话实说,只是这汤是小札自己炖的,也是他亲自送的,若是下毒,他定是第一嫌疑人,这明摆着就是陷害啊,皇上!”德公公纠结着眉头。
寒王没没有说话,凝眸沉思。
105脏
“皇上,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是小札,那皇后娘娘也很可能并不知情啊!”这几日见皇上皇后这般恩恩爱爱惯了,若是在恢复到以往那样子,他这心可又要揪着了。
“朕乏了,先下去吧。”寒王眸子掠过冷意,此事他不会插手,只交由宗人府处理,只是,虚情假意的日子终止于今夜,使者走了,军机商讨过了,他可以一心一意逼着她现出原形了,这一回,他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沉得住气,如此往常那般,隐忍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