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22)
我感激地看了眼如烟,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傻子,还不如一个女人呢!以后好好跟着如烟学!”
他嘻嘻一笑,并不恼,“好,我学,为了歌,我定要变聪明起来。歌,你说奇怪吗?自从你来了以后,我那些发呆流口水的傻毛病都没再犯了,你说,你是不是我的福星?”
“是吗?”我稍稍回忆,确实没见过他这些毛病,可是,当真是我的功劳吗?我不敢苟同,反而嘲讽地一笑,“别这么说,我可不是福星,我是煞星!克夫的!”
“不许这么说!”他立时沉下脸,“在逸君心里,你是最好的,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
这个傻子,如烟还站在后头呢,就说得这么直白,害我又会被如烟笑话。
果真,如烟抿嘴而笑,在逸君身后做了个手势,四四方方画了个盒子,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
逸君不乐意了,嚷嚷着,“你们俩在说什么哑谜?瞒着我?不行!”
“待会儿告诉你!”我卖了个关子。
“不好!你得现在告诉我,不然我吃不下饭!”逸君的黏糊劲上来,人已经上了榻,和我同被了。
“这回再也不依你,说了等会告诉你,你快下去!”我怕如烟笑我,催促他下/床。
逸君却愈发得逞了,一张俊脸已经贴到我面前,撒赖,“不说也行!让逸君亲亲,你说亲哪里?”
我望向床榻边的如烟,大羞,如烟捂住嘴,笑得满面通红,又不敢出声,我赶紧瞪眼,示意她快出去,她才对我做了个鬼脸,慢吞吞地出了门,顺手将门关上,将我和逸君关在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里。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幽窗初识残红乱
其实今日是逸君生辰,他陪着我在房里腻了一天,连午饭也是端到房里来吃的。
我亦仗着自己有伤,请安什么的礼节一概给自己免了,若不是背上还有些疼痛,觉得这日子称得上是惬意了!真巴望着天天受伤才好!
惬意?我把这个词回味了一遍,再细细体会这段有逸君的日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开朗,这一切都归功于逸君的宠吗?我真的很感谢他,只是感谢,或许……
“在想什么?”他勾勒完牡丹春睡图,将画呈现在我眼前。
丹青蕴染,国色天香,醉的是画中人,抑或是我?我不明,只凝视他晶亮的乌瞳,慢悠悠地吐气,“我在想一个傻子……”
他手中的画翩然坠落……
我轻笑,“傻子!真是好傻的傻子!”
他指尖微微颤抖,挑起我鬓边散发,手指的热度烫红了我的脸……
“少爷,开席了!老祖宗叫你快去呢!”听门外这声音仿佛是老祖宗身边的腊梅。()
每每到关键时候都会被打断,他皱了皱眉,我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还笑!”他眉头更加纠结,“我不去,我在这陪你!”
“快去啊!”我轻轻推他,“你不去,老祖宗又责怪我魅/惑你,以后就得有人说我是狐狸精转世了!”
他忽的笑了,手指轻抚我的脸,“书里的狐狸精都是你这么漂亮的!”
我便有些恼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当真是狐狸精?”
“我喜欢!就算你是狐狸精我也喜欢!乖乖等我哦,我马上就回来!”说着非得在我唇上狠狠印下一个印章才罢休离开。
我遥望他离去的方向,唇上还有他的余温,微笑始终在唇角荡漾……
然而,我竟错了,若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今晚死也不会让他离我半步,不过,若有些事要发生,必定有它不可逆转的理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无论我把握得多紧,手指总有缝不是?有缝,就必定有针会插/进/来……
窗外,墨色天空那一弯弦月渐渐爬上树梢,淡淡清辉透过窗格照进来,落在窗台,洒在心间,窗格上树影摇曳,夜的清冷正渐渐漫开。
逸君说他去一会儿就回,可是,为何这许久还未回来?
等待,开始漫长,我从未尝过等待的滋味,原来一点也不好受。
夜的黑暗一点一点凝聚,我无法起身点烛,只能看着那轮弦月从东滑到西。在高家大院如此喜庆的夜晚,陪我共度的,唯有那床前明月光……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幽窗初识残红乱
这一宿,他没有回来。
习惯了他的温暖,一旦失去,竟比从前更感寒冷,而我的身体是否还有抵御寒冷的能力?
无人管我的伤,我的药,亦无人管我的饭,一夕之间,似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无法再容忍下去,强撑着从榻上起来,预备披上衣物前去寻他,殊不知,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表哥边摇边晃踱了进来。
我衣冠不整,急忙用锦被裹住身子,怒喝,“你怎么瞎闯?这屋也是你随便进来的?”
他打了个嗝,奸笑,“表妹,我们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现在我如何就进不来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跟这种人无需多说,我指着门外,“你给我滚出去!”
他却顺手钳住我手腕,将我用力一拉,竟将我拉入他怀里,一股酒肉之气熏得我欲呕吐。
我用手肘撞击他,同时恐吓他,“你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啊!”他恶狠狠地将我压到床/上,“你把高家的人都喊来,让他们看看所谓的大少奶奶是如何偷野男人的!不,我不是野男人,你原本就是我的媳妇,我娘鸡屎迷了眼,把你嫁给一个傻子!”
我在他身下挣扎,拍打,强忍着背部的伤痛,费尽力气欲从他身下后去解脱,然,他捏住锦被,用力一扯,我的春光立时泄露无疑……
“真美啊!”他贪婪地盯着我胸部,“比哪家青楼的头牌都美,真真便宜了那傻子!”
“放开我!”我手推足蹬,怎么也撼不动肥胖如猪的表哥,只听唰唰几声,我贴身的衣物亦被他撕去……
门边响起更大的响动,“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你们不要脸,我高家还要颜面呢!”
表哥吓得从我身上翻落。我急速裹上被子,站在我面前的有老祖宗,各房姨太,还有……一脸铁青的逸君。
“逸君……”我觉得异常委屈,期待他的保护,他的拥抱,从前只要我勾勾指头,他就会屁颠屁颠跑来,可他今天却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逸君!”我的泪盈满了眼眶,他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他这是怎么了?
二姨奶奶夸张地拍着胸脯,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站在老祖宗身边挤眉弄眼,“我就说嘛!这出身低贱的女子品行如何靠得住?这才结婚多久?相公不过一晚没在身边,就发生这种事……”
老祖宗一贯红润的脸气得惨白,硬着声音,“给我把这对奸/夫/银/妇带下去!”
我如雷轰顶,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逸君!不是这样的!事实不是这样!”我望向逸君,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我以为对我百依百顺的他定会相信我的解释,会和从前一样和我站在一起,然而,我错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幽窗初识残红乱
逸君的乌眸依然清澈,只是,其中郁结的陌生,让我的心微微一颤,这,还是逸君吗?
我竟不敢再言语,等待,等待他会给的温暖……
然,我终只等到他转身的背影,白色长衫一如初见……
风过,我的泪在似有似无的熟悉暖香中凝结,离歌,离歌,不应有泪……
“来人!带下去!三日后浸猪笼!”老祖宗手中镶金的手杖一顿地,我又进了柴房,这一回,可是连破被也没了,而且还有家丁看守,是怕我逃走吗?
此一时,彼一时啊!我叹了一声,竟自怡然起来。死,我并不怕,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心中不明的是,表哥为何会突然对我如此举动?从小我和他就彼此憎恶,还说什么我是他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