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番外(5)
叶贵嫔微愣,旋即明白过来,忙起身朝淑妃欠了欠身子,鬓上步摇轻摇轻晃,唇角微提,道:“妹妹多谢姐姐提点。”
在看着叶贵嫔身形消失后,淑妃唇角微勾,露出几分嘲讽,微挑的桃花眸一眼带过地上跪着的采绿,懒散道:“起罢。”
采绿谢恩,起身撑着跪的有几分发麻的腿退到一旁。
淑妃伸出纤手,望着那被染成绯红的指甲,唇角笑意愈发止不住,悠然道:“果然狗急了会跳墙,更何况是叶鸢?”且看叶鸢是如何自掘坟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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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雅斜卧在软榻上,看着桌案前凝神批阅奏折的苏珩,眼眸微垂,长长的眼睫挡住里面复杂难辨的神色。
春分从小厨房端来一小碗雪梨菊花粥,萧君雅伸手接了,走到桌案旁轻声道:“皇上,歇会吧。”
苏珩微微一愣,抬手接过,舀了勺尝尝,不止的赞道:“不错,甜而不腻,颇为爽口。”
“这雪梨菊花粥,也唯有你宫里能熬出这个味来。”语毕又舀了一勺送入口中,“不过,朕还是十分想念君雅你的手艺。”他唇角微弯,笑看着萧君雅。
萧君雅脸色一红,“臣妾现在身子不好,待好了之后,必会亲自为皇上熬上一盅的。”
苏珩搂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到他膝上,将手中的青瓷碗搁在桌案上,在她嘴角印下一吻,“君雅要快些把身子养好,给朕添一个皇子。”
闻此言,萧君雅微垂了头,脸色绯红,唇角却挂了抹极为苦涩的笑意,“此番孩子没了,到底是臣妾不当心,却不曾想,连带着馨淑容……”
“此事怪不得你。”苏珩眸中有些微愧疚神色,“朕已经惩治了馨淑容身边的丫鬟,当日事情蹊跷,朕是有察觉的,只是委屈了你。”他越发柔了语气。
原来他是知道的,压下唇角的冷意,萧君雅依靠在他肩上,不发一语,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又恢复如初,温和安静。
苏珩当真宠连可欣,宠到她谋害皇嗣都能一笔揭过,宠到她父亲即使是荣王一党也能依旧对她盛宠不衰,宠到就算知道她假孕也能装作不知道。欺君罔上,谋害皇嗣,其罪可诛,苏珩你到底是多爱连可欣?!
连可欣……她必会让她血债血偿,将欠她的一一讨回来!
皇上在凤栖宫陪了皇后一天。
夜里时俩人相拥而眠,萧君雅枕在苏珩臂弯里,看着苏珩的睡颜心里满是鄙夷。她伸出手搭在苏珩的腰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苏珩没有睡熟,察觉萧君雅又往他怀里靠了几分,她身上的淡香他是极爱闻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她发上落下一吻,伸手包裹住她的柔荑,搂住她安然睡了起来。
做戏而已,又有何难?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出来了╮(╯▽╰)╭
☆、修仪心思
“你看妹妹当日说什么来着,皇上还是最宠姐姐你,要不怎会在凤栖宫陪了姐姐整日,就算是那馨淑容都不曾有这待遇!”容修仪笑靥如春花,搁在膝上的手握着丝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皇后巧笑。
她果然没有押错,皇上心里还是不能对皇后彻底冷落,皇后又是个明白人,怎会白白便宜了馨淑容。
春分端上来一盅冰镇过的酸梅汤,容修仪端起来喝了一口,直觉得先前的燥热去了一大半,心里也是凉爽爽的,甚是舒服。
萧君雅哪里不知她心里这点小心思,面上淡笑,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句,“听皇上说馨淑容哭了几日,他也抽不出身,便冷落了本宫,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呢。”口中这般说着心里早已经啧笑不已,若真宠,身为皇后的她怎么会因为一个淑容哭了几日就分去了苏珩的宠爱。苏珩是拿她当傻瓜来哄了么。
听及此,容修仪搁下盅,看着皇后道:“妹妹听说,前些日子馨淑容惹了皇上不快了,又正封董才人新封,皇上这才宠了董才人一番。”
萧君雅眼波一转,面上不大见情绪,“听闻这董才人倒是位妙人,只本宫身子不好,后宫妃嫔请安全免,也不能见见这位妙人。”
容修仪闻言轻声一笑,颇为不屑,“什么妙人不妙人的,不就是长了一张勾人的脸么,不愧是叶贵嫔宫里出来的,跟主子一个样。”
一侧站着的春分和青竹不约而同的扯了扯唇角,笑的无声。这位容修仪,你不也是一位勾人的主么?
萧君雅扬了扬唇角,没有接话。
容修仪心里“咯噔”一声,方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自己说了什么,当下汗颜,后背冷飕飕的。见皇后轻抿着茶水,她握着丝帕的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压下心头的慌乱,不紧不慢的又笑着说道:“前天里婉贵妃把于婕妤降为了于良人,听说于良人因着自己宫里宫婢打碎了一个花瓶,就活活把人打死了,此事让贵妃知道,当日就将她降了位份。”
萧君雅微微笑了笑,“皇上最不喜的就是妃嫔苛待宫人,一个花瓶罢了,居然把人杖毙。婉贵妃降她位份也是应该的,否则此后后宫中人人如此,岂不是要乱了规矩。”
听皇后这话,容修仪也随着附和,“皇上也对贵妃赞赏有加,说把六宫交给她打理颇为放心。”她说的不紧不慢,一字一句说给皇后听,然后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
见她面上闪过一丝波动,容修仪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点到为止,对着萧君雅她不能造次亦不敢造次。
俩人又说了些不温不火的客套话,容修仪做足了面子,也不再多待,行礼之后迤逦而去。
春分递过一杯茉莉花茶,萧君雅不急不缓地接过,轻轻吹了吹茶面上浮着的茉莉花瓣,听一旁春分低声说道:“这容笑胆子愈发的大了。”
萧君雅唇角含笑,将抿了一口的茉莉花茶搁到桌上,说:“不过是想找个人依附罢了,皇上对她的新鲜劲过了,她自然要另寻他法。”
“哼,话里话外提醒着娘娘婉贵妃如何如何,她真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没人知道吗。”春分从鼻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娘娘贵为皇后,对于妃嫔的一些小动作心知肚明,旁敲侧击纠正不过才会动用皇后的权利。只这皇后的身份让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端庄贤惠,要不岂会让一些人钻了空子。
春分是跟着萧君雅从萧家陪嫁来的,深知萧君雅平日里的性子极为活泼好动,一朝入宫为后,便生生将这喜人的性子压了下去,甚至在自己夫君面前都是一副端庄拘谨的模样,生怕自己一举一动会有损国母之仪态,哪似那些妃嫔还能朝皇上撒撒娇,吹吹耳旁风照拂一下娘家。
这后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人精,皇上众多妃嫔哪能看着哪个女人独霸圣宠,谁不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邀宠献媚。纵使是从不争宠的皇后还不是在怀了皇嗣后成了众矢之的,被算计失了孩子。
思及此,春分直觉得萧君雅活的太过憋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春分小脸气的通红,琥珀色的眼瞳里燃烧着两簇小火花,萧君雅淡笑出声,“是不是觉得本宫太过委屈了。”
春分闻言,忙不迭的说道:“奴婢觉得娘娘太苦了,皇后这个位置已经将娘娘压的不是娘娘了。”她眼中有一丝藏不住的哀伤,沉沉的叹了口气。
“你和青竹都是随着我一齐进宫的,当初母亲说你和青竹都是极为稳重缜密之人,能在这宫中帮衬着我,深宫几许也唯有你们是真心待我的,以前是我不中用,总想做好皇后的位置,岂料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她稍稍一顿,看着春分略带惊讶的眼眸,站起身来牵起了她的手,笑道,“现在我懂了,若要护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只一个皇后的位置是远远不够的,你以前说我不轻易动用权利,但唯今,我这里只有权利。”她伸手指指心窝,眸中精光闪过,但春分亦没忽略到她眼中那一丝让人畏惧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