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42)

作者:萧萧十香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明月,我恩准你做我第一个女人。” 她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望着一脸恩赐的南宫绝。南宫绝笑如千年灵狐,眨了眨眼睛:“那我去找别人了哦。”南宫绝和明月,汝阳王府的那对少年男女,人道男子龙章凤姿,女子倾城倾国。都只见他们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点击展开

显然没料想我藉此话也能扯到这里,南宫绝停了喝酒,定定看我,却也没有生气,末了,只是道:“明月,你强词夺理!”

他的话说得低,语气也颇有怨怼,我蓦然抬头看他,立意长篇累牍地辩证,心神却为眼前脱俗的好风神怔住:他手提白玉酒壶,一如过去许多年月里喝酒,斜倚在我卧房门口,又因喝了酒或眼前景色怡人的缘故,明明意清醒,目光却染了薄醉微熏,那样直勾勾看过来,直勾勾看着我。

心弦蓦地一颤,心湖中心荡的不是涟漪,而是激烈,直欲拉人坠入深黑地狱的漩涡。他本就是位翩翩郎君,我亦从来尊重这个事实。不过因为他的人品,又因向来对他的提防恼恨,从不对他作他想而已。此刻抛去外在因素,抛去一直以来对他的成见,不得不说他风神脱俗,就如他戏言“对看明月,两相赏心悦目”,甚至直惑人心,勾魂摄魄,堪比娇孽。那眼目像是被赋予了嘴巴那样会说话的异秉,连目光中的懊恼,暗恨,屈辱,都绞缠编织作密不透风的丝网,突然便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有些无所适从,这三四年里后知后觉的他的眼神,那样从偏斜角度看过来,来自于暗处般阴暗的窥视,后来的醒悟毕竟有些偏差错误,今刻细观,那样形容真可谓繁冗累牍,‘直勾勾‘三个字最最精妙恰当不过。直勾勾……从来都以为是形容女人的妖媚的,竟不想他竟魅人到这个程度。一直以来,不欲多看他,到底是不愿,还是惧怕被他惑魅?

私心缘故,待他态度便偏差轨道了。本来先前诽谤便是他所谓的‘强词夺理‘,我也自以为的怨结,借着低头,避开那教我无所适从的目光,转轴拨弦三两声,还未开口,他已笑道:“未成曲调先有情。”

才对他改变的态度立马就大转弯了,那些心颤也早消洱无踪,无所适从更是被抛到了九宵云外,蓦地就羞恼成怒,望着他道:“我这里对你设了禁足令你不知道么,何以又再擅闯进来!”

“有么?”他似笑非笑,“这几日我到这里的一路可都是畅通无阻。”

我莞尔道:“你不会因此以为是我特意对你放行的吧?”

看着他,我阐述道:“此次回京我带着的侍卫本就不多,一半围守在我这里,一半围守在佑儿住处。为父母兄嫂等人建墓需要大量人手,与丞相大人借过人马,无奈丞相大人竟吝惜到这个地步,一毛不拔!无可奈何,我只有撤了围守在明月小筑外的侍卫,佑儿那里的侍卫,总是动不得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本不需要我特意阐明。此举倒显得我此地无银。好在南宫绝不以为猝,甚至不再穷追不舍教我难堪若我恼怒,只是笑道,“不是我吝惜,实是人心不古,位及人臣,却是高处不胜寒,冷冷清清一个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身边哪有多余的忠心耿耿的人?把一些尚且对我有贰心的人给你差使,这样的事,我也是做不出来。”

他说的意慵神伤,“况且宫里那位说国库虚空,已有大半年没与我发俸禄了,他对每位臣子一视同仁还好,偏偏如此对我,实在教人窘迫无地自容。自己尚且不能养活,何况下面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也难行啊!如今要下面的人听我差使,除非天上下金元宝下来。”

他却是哭穷,我本存了恼意,听着听着也变作了不伦不类的啼笑皆非,哪怕他说他的人马是留着防备章武帝,不能轻易变动的我也比这信些。

他不借我人马,我自会撤去明月小筑的侍卫,将他舞派遣用以修建墓室,到我这里的这条路,因此从此畅通无阻。

建碑立墓,我为此在丞相府长住下来, 也为此撤去阻拦他到来我这里的人马,我苦笑,以后还得再为此做出什么妥协?只此一招,他一劳永逸。甚至称不得‘劳‘,他只不过动了动脑子搬出了条稳住我的策子。

望着他志得意满的面庞,我有满腹懊恼郁结盘旋在心底,却又缺了那么一股子动力发作不出。

这是自那日进宫回来后,丞相府常见的景象,我与他相处的模式。

保持一颗平心,模糊他的名字和以往作为,将他作为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人重新审视和认识,竟发觉与他相处也并非如我想象的,如过去经历,亲身体会的那样难熬。许是意识到我将他作为一个平常人待之,亦或者将我放在去肄娘亲的位置上,更或者他其他的我想象不到的思想和冀望,他的言行举止并没有我记忆深处那样讨厌,当然,这是在我们和平共处的前提下,甚至连好心办坏事,譬如这次回来,使佑儿‘病况突变‘以深浓我与云肄母子感情这样的事他也没有再做过。

虽然,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稍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去做,永远不会去做的事。

可是,要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正常人,更没有什么良知,至少,在我心中是如此。

所以,仅仅是做到此,已完全足够我对他另眼相看了。

酗酒伤身,望着又喝了一口酒的他,“不是缺银行么……”

“这是次品。”他虚与委蛇胡诌着此酒银两用度少的话,手却提白玉酒壶,与我摇了摇:那样小的一壶酒 ,自是喝不醉人,何况酒水叮咚响,酒过里还剩余大半呢。悠哉之下小酌而已。

相视之下,俱是会心一笑。然而笑意才曼延到唇际,又委顿黯淡了下去:这世上与我心有灵犀心意相通的人,竟是他!是他!

……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以?

这日午后百无聊赖,正于父王书房逗留,就着桌上摊开的《子夜冬歌》阅览。瞧得入神之际,陡闻身后书架移动的声间,因着打扫,这里素常有仆侍进出,但主子在内,仆侍是绝不会进来扰的,而这些地方几近丞相座禁地,能于此地自由出入的,出只是丞相府的主子南宫绝了。虽猜想动静的来源可能是他,可我进屋前这书房并无他的身影,我视线一直放在门口,他也不可能是在我出神间进入没为我察觉,何况响动又是来自身后靠壁的书架。

我着实被骇了一大跳,陡转过身,虽见果真是他,还是骇在当场。那靠壁的书架竟一分为二化用途为两扇门扉,而南宫绝赫然自那道门扉走出!密室,父王的书房里竟有密室!

自小生长在汝阳王府,又是父王爱女,竟不知父王书房大有玄机。这到底是南宫绝后来修建起的密室,还是父王在世时便已存在?南宫从这里出来的很是自如,像是常进常出,是这里常客的样子,是后来窥得玄机,还是父王早先说与他的?倘是父王告诉,父王又有什么道理不说与我,而是知会他一直视作亲子,却一直知道他有贰心的南宫绝?

惊愕,诧异,嫉恨在我脑中盘旋。我定定地看着南宫绝;南宫绝看到我,虽是诧异,倒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便如那张他晓得在我那里,却从不过问的藏宝图,几年前不过部在,而今仍是不过问。他料定了我不会出卖他,不管是与趺苏作梗,还是因为云肄的缘故;或是对我全心全意的信任,将我视作家人般地信任--虽然在汝阳王府那十多年,便以家人的关系共处;今朝我是他儿子的娘亲,更可算作他的家人。可他心中的那个家人,显然与这两起缘故全无关系。

不云理会我对此状况油生的肄虑,甚至没有云思想,他带着一身深寒的兵器锐金之气向我走来,而密室以书架作门随着他的走出已在身后合拢关闭,他拿起我看的书,轻声问道:“看的什么?”

第四十九页,一直摊在这里的书本,他怎不知这是什么书,问话虽不戏谑,还很正经,但搭话的意思却是明显。我也不答。只一味看着他,他显然知道我想问,想知道的是什么,既被我撞见,便也无再隐瞒的事由,何况我本为汝阳王府的人,轻叹一声,将书放回原位,与我道:“不是我撤闯,还记得汝阳王府满门入狱的那一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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