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无双局+番外(87)
“你欺负我不会武艺!”林一鸣抱着脑袋遍地打滚,就不输这口气,心想你有种打死我去!
须臾间,战斗就结束了。林一鸣叫来的伙计被悉数打趴在地上呻吟。雁行冷冷说道:“从现在起,你们被解雇了。”
他带着人让开了道。
林一川也放过了林一鸣,笑着向秦刚拱手赔礼道:“耽误了您的行程,见谅。”
秦刚只扫了他一眼。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
街头看热闹的“路人”们如影随行。
无涯身边的护卫是锦衣卫。林一鸣居然想劫无涯的马车。他活得不耐烦了,自己却还要替他擦屁股。想着就窝火。林一川抹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回头又想再揍林一鸣。
“林一川,你给我记住,小爷一定会报今日之仇!”林一鸣偷空骑了马溜了,回头破口大骂。
雁行及时地提醒了声:“少爷。莫与二公子一般见识。幸亏铺子里的人通知及时,没有惹出大祸。”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东西!”林一川冷着脸道,“告诉商行里的人,谁再听二公子使唤,直接打二十棍赶出去!林一鸣为什么要打无涯公子?”
“方才盘问他的贴身小厮,说无涯公子成了天香楼新花魁冰月姑娘的入幕之宾,惹恼了谭弈。二公子想巴结讨好他。”
林一川怔了怔,哈哈大笑:“入幕之宾?无涯逛青楼成了冰月姑娘的入幕之宾?太好了!”
一点也不好。雁行和燕声心有灵犀。两人几乎同时看到穆澜从天香楼中出来,异口同声:“少爷,穆公子也到天香楼喝花酒了!”
笑声戛然而止。林一川神色古怪,她一个姑娘家喝什么花酒?无涯来逛青楼,穆澜也出现在天香楼……他顿时黑了脸:“三个男人了!”
什么三个男人了?雁行和燕声听不明白。只见自家少爷翻身上了马,朝着穆澜飞驶而去。
第91章 受伤
趁着没有宵禁,穆澜正打算租辆车赶回家中。天香楼这一条街灯红酒绿,游人如织。听到蹄声得得而来,她并没有在意。
然而马就停在了她面前,穆澜抬头一看,乐了:“林一川,你也来天香楼喝花酒?”
这是承认了!她一个女人喝什么花酒,必然是另有目的。就一时没看紧,她就跟着应明走了,晚上又来了天香楼。独独没有想到过自己。林一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只笑着看她:“林一鸣想打无涯的黑拳,我来得及时。”
他看到穆澜的眉扬了扬,心里又暗暗生气,她果然是为了无涯而来。林一川向她伸出了手:“我送你回去。”
穆澜迟疑了下:“我饮了点酒,想走走散散。”
林一川跳下了马:“行,我陪你。”
“不用了。”穆澜拱了拱手,含笑告辞。
今天晚上冰月为钓无涯出现,面具师傅说不定把一切瞧在眼中。也许走进哪条清静的巷子,他就会出现。穆澜不想让林一川发现自己的秘密。
她脚步甚快,转眼就融入了人群中。
她走的方向是无涯离开的方向。难道她是担心无涯?林一川气结,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黑漆平头马车离开了热闹的街道,朝着承恩公府的方向行驶着。清静的夜只听到车轱辘轧着石板路的声音。
锦衣卫们扮成的路人仍然沿着街道两边护送着。
箭破空袭来,带着长长的尾音。
几乎在箭射来的瞬间,屋顶上数道黑影一跃而下,雪亮的刀芒交织成网,朝着马车绞去。
秦刚拔了出了刀,将射来的箭砍成了两截。他骑在马上,镇定地望着前来行刺的人。
两侧的锦衣卫已分成两拔,一拔围围将马车围住。另一队人挥刀迎了上去。
长街上只听到刀剑相碰发出叮当的声响。秦刚眼露诧异,这些人竟能与锦衣卫高手打成平手?
就在这时,街边屋顶上突然又出现了一队人,点燃了箭簇的火箭朝着马车齐发。星星点点的火光让秦刚一跃而起,手中的绣春刀舞成了一个圆。与护持马车的锦衣卫一起将火箭拔开。
他耳朵动了动,只见一枝箭夹杂着雷霆之势嗖地射来。秦刚来不及细响,脚尖在马车上一点,朝那枝箭狠狠砍了下去。
眼前的火光突然一分为三,竟然射来的是三枝箭。
秦刚砍了一枝。另两枝眼看就要射中马车时,一道银光闪过,将那两枝箭拔开。一个青衣少年稳稳落在了马车顶上。
“穆澜?”秦刚不由大喜。
穆澜手微动,长匕首收进了袖中:“返家路上,正好遇巧了。”
屋顶上的持弓人一击不中,打了个呼哨,根本不给锦衣卫任何追击的机会,飞快地离开。
这边人一走,与锦衣卫对峙的黑衣人竟也退了。
眨眼工夫,长街再次安静下来。若非扮成路人的锦衣卫受了点伤,还有散落在马车四周的箭矢还在,仿佛这一次截杀并没有发生。
“无涯公子还好吧?”穆澜松了口气,从马上一跃而下。
秦刚微笑道:“你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这话怎么听得有点古怪?穆澜实在放心不下,走近了马车。
车帘掀起了一角,伸出一只白玉般无暇的手。
穆澜顺着车帘掀起的缝隙往里看。许玉堂笑咪咪地望着她。无涯呢?怎么马车里坐着许玉堂?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向秦刚。
“穆公子,你久去不归,无涯公子饮醉了,已经返家了。你也骑我的马早点回去吧。”秦刚将自己的坐骑缰绳递给了穆澜,“先前我的提议仍然有效。有任何难事都可以来找我。”
听说无涯回去了,穆澜不再多问,利落地骑了秦刚的马拱手道:“多谢。先走一步。”
她骑着马很快离开。许玉堂笑道:“秦统领,这位穆公子似对皇上很关心啊。”
秦刚望着穆澜的背影道:“皇上看人的眼光不错。”他跳上车,将掌心的暗器收了起来。
马车驶动。许玉堂倒了杯茶递给秦刚:“那两拨黑衣人是一伙的吗?”
“不是。”秦刚摇了摇头,慢慢咽着茶水道,“一拔是东厂的人,应该是试探而来,并无拼命行刺的意思。另一拨……行事果断狠辣,身份不明。”
穆澜并没有走远,拐过长街离开了秦刚一行后,她放缓了马速。
她看得分明,射出三枝火箭的人分明就是面具师傅。以穆澜对面具师傅的了解,那三枝箭只用了一半的力量。
在灵光寺面具师傅并没有杀无涯。药里下的老参也是想让无涯缠绵病榻的时间长一些。今天这三枝火箭也是想点燃马车,让无涯受惊或受伤?
身侧屋顶上响起脚步踏过瓦片的声响,脚步很轻,像一只蚱蜢跳过。
穆澜继续前行,拐进了一条清净的小巷。她勒住了马。
屋顶上的人也停住了脚步。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在穆澜马前。她仰起脸望着他。面具师傅的身影遮住了月光,如黑暗中的山带着威严压向穆澜。
“我说过,你再坏我的事。我不会对你留情。”暗哑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穆澜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微笑道:“你不动我的人,我自然就不会坏你的事。”
“你的人?愚蠢!”面具师傅讥诮地笑了起来,笑声像夜里的老鸹,极其难听。
这是第二次穆澜出手保护无涯,面具师傅流露出讥诮的感情。十年前科举弊案,是先帝判的。就算误判错杀。那时的无涯才十岁。只要她找到证据,穆澜相信以无涯的正直一定会为那件案子平反昭雪。于公于私,她都必须保护无涯。
两人对视着,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坚定。穆澜紧握匕首的手渐渐沁出了汗。她的功夫是面具师傅教的,她不知道练成了小梅初绽的自己能否胜过他。
“你赢不了我。”刹那间面具师傅朝穆澜跃来,手腕一抖,银色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个接一个的圆,笼罩着穆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