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无双局+番外(206)
提起谭诚,锦烟公主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她抚着额摆手:“本宫乏了,退下吧。”
谭弈怔立当场,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被薛锦烟嫌弃奚落了。为了穆澜当众羞辱自己!他心里的嫉恨翻江倒海。想起义父曾经的许诺,谭弈板着脸睃了一眼薛锦烟,沉默地行礼告退。
锦烟公主悄悄把目光从手掌下移了出来,看到谭弈与东厂李玉隼出了厅堂,快活地站了起来:“总算走了!快去竹溪里告诉穆公子一声,东厂要抓她!”
“殿下。穆公子定早逃了。”大小乔真为自家殿下的智商着急。
“也是哦。”锦烟公主想起了雁行,“把那个小厮叫来。”
“殿下。雁行护驾受了重伤,正在养伤呢。叫人抬他过来也不太好。”
还护驾呢……锦烟公主火冒三丈,哼了声,往外走去:“本宫亲自去探望他!”
--
那晚雁行报完信,就被林一川悄悄送回了总督府。这几天总督张仕钊,谭弈李玉隼还有丁铃轮番盘问,都没有问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得了自家少爷吩咐,在饭馆里守护着锦烟公主。一大群刺客突然出现。然后穆澜就来了,让他护着公主先逃。
他担心公主安全,藏到关闭城门时,两人才进了城,直接就到了总督府。雁行很老实地告诉所有人:“全扬州城怕是只有总督府才是最安全的地主。小人连林家都没敢回。”
总督张仕钊很满意雁行的回答。更满意雁行不居功,急于回林家养伤的举动。
锦烟公主带着大小乔和侍婢们到总督府外院客房时,总督府的仆从正打算抬了雁行走。
“禀殿下,总督大人嘱我们送雁行公子回林家养伤。”
“先下去吧。”
斥退了左右,锦烟公主迈进了厢房。大小乔刚跟上来,被她一眼瞪了回去,只好讪讪地守在门口侯着。
锦烟公主走到榻旁,看着雁行脸上那对笑涡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了救本宫,伤这么重。本宫该如何赏赐你呢?”
“小的不过是林家的一个小厮,救殿下也是应有的本分,不敢留在总督府以殿下的恩人自居。”雁行一如既往的谦卑。他心里苦笑着。如果不是那晚硬撑着回林家报信,也不至于现在真起不了身。
锦烟公主飞快地往门口望了一眼。大小乔老实地守着在门口。她肆无忌惮地用力掐住了雁行胳膊的伤处用力捏了下去:“本宫真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不如赏你进宫留在本官身边如何呀?”
这个刁蛮恶毒的丫头!雁行疼得眼前发黑。他本能地挥起胳膊,将锦烟公主甩在了床榻上。不等她叫出声来,手掌已捂住了她的嘴,附耳说道:“在下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殿下装也要装着感恩。是不是啊?”
被他的胳膊压得动弹不得,锦烟双脚乱蹬,眼里已快冒出火来。
“在下并不图殿下报恩。殿下若不想那晚之事传扬出去,也莫要再找我的麻烦。行吗?”
豆大的汗从他额头冒出,滴在了锦烟脸上。雁行脸上的笑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脸。吓得她惊恐万分,地使劲眨巴着眼睛表示同意。
雁行松开手,复又躺了回去,喘着气闭上了眼睛。
锦烟公主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实在气不过,一拳揍在他胸口,噙着眼泪飞快地跑了。
“公主!”大小乔见她发髻有点散乱,白着脸冲出来,吓得赶紧追了过去。
“赶紧把他送走!血淋淋的吓死本宫了!”
听到公主的话,随侍的人与总督府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小殿下被雁行的伤势吓坏了。总督府里的人赶紧应了,嘱人抬了软轿过来。
“这个仇小爷记下了。”雁行从剧痛中缓过气来,将锦烟公主落在被子上的一枚簪子拾起藏进了袖袋里,任由总督府的人抬着自己离开。
-
将来番外吧。一更。
第224章 血腥复仇
竹溪里公主遇刺,黑衣人夜探总督府。扬州州府衙门隐约知晓了一些风声。总督张仕钊没有照会衙门,官员们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免得牵进这些是非中。扬州城老百姓的生活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街上依然熙熙攘攘,人们继续喝早茶泡澡堂。城门依时开阖,只是门洞处多了些士兵,对照着海捕文书上的画像盘查着进出城门的人。
城门洞旁边的墙上新贴出来一长排画像,爱热闹的百姓纷涌而至。
“去年端午节走索夺彩的穆家班竟然是江洋大盗!”
“怪不得穆家班杂耍功夫好,原来如此。”
“以穆家班少班主那手走索的功夫,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嘛。”
“可不是!淮安府三十万两库银竟然无声无息就被掉了包。厉害呀!”
“可恨!盗了银子竟然还把河堤毁了。我有个亲戚就是山阳县的。去冬水退后,新修的房子又被冲垮了。一大家子栖身在窝棚里,那叫一个惨啊。”
百姓凭借着想象,七嘴八舌议论着淮安府库银被盗案。
穆澜戴着帷帽站在人群中。穆胭脂李教头周先生还有自己画了个八分相似。一看就是东厂的手段。
除了他们四个,没有通缉穆家班其它人。如果他们毫不知情,哪怕已经在京城被一窝端了,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穆澜不能肯定东厂是否会斩尽杀绝。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东厂办案!闲人回避!”
一声高呼伴随着蹄音朝城门飞驰而来。城门口的老百姓纷纷退到了路边。守城门的士兵听到呼声,赶紧让开。以谭弈为首的东厂六人迅疾奔出了城。
薛锦烟已经启程回了京城。
东厂六人在扬州城多停留了半个月,终于走了。
穆澜一直留在扬州城中,就等着谭弈和李玉隼等人离开。
夜至,秋雨淋漓落下,又添一分寒意。
入夜之后,人们都躲进了温暖的屋内,不愿意出去吹冷风淋雨。
借着夜色的遮掩,穆澜轻车熟路地潜进了总督府。
后院正房屋内的灯火已经熄灭。檐下的灯笼在凄风苦雨中轻轻摇晃着,照着昏暗的回廊。
穆澜轻巧从屋顶翻身跃下,双足勾在了斜撑上,倒挂金钩挂在了半空中。她手中的匕首插进了窗户缝隙。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异样。穆澜停了手,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捅出一个小洞,悄悄往里看去。
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个黑衣人闪身而入。门口晃动一个身影,来了两个人。留了一个在外面望风。
门开阖间卷进一股凉风。总督张仕钊蓦然惊醒:“谁?!”
不等他起床去摘床头悬挂的宝剑,黑衣人手中挥出一道银光卷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扯下了床。
同时被惊醒的张夫人吓得正要大喊,一柄匕首准确地插进了她的喉咙。
张仕钊奋力地拉着脖颈处的银鞭,脸憋得通红,只能拼命地张着嘴想多吸得一点空气。
穆胭脂朝穆澜所在看了一眼,淡然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撬开窗户,穆澜无声跃进了房间。
能悄无声息潜进后院,没有惊动外间守夜的婢女。瞬间杀死夫人,来人武艺高强且心狠手辣。看到又进来一人,张仕钊绝望了。他停止了挣扎,憋出了一句话:“你们要什么?”
当年薛神将夫妇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双双殉国。很显然张仕钊从中做了手脚。穆澜前来,是想问清楚张仕钊对于先帝遗旨的猜测,以及他背后的主使之人。
自己是偷听到的。那么穆胭脂呢?她是怎么怀疑到张仕钊的?
“我记得,当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薛大将军见你作战勇猛,将你选入了亲卫营。从此一路指点提携。你可还记得他的知遇之恩?”穆胭脂清冷地说道。
摔倒在地上的张仕钊明白了。他惶恐地望着穆胭脂喃喃说道:“那晚是你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