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迷晃的灯光流转, 切割了台下的黑暗,南瓷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仰头时帽檐微抬,只露出色泽嫣红的薄唇。
她在看着台上那个被灯光聚笼的男人。
于是#南瓷看楚倾彩排#又登上热搜。
评论里的风向却有点偏。
—我好像嗑到了
—“可我抬高帽檐看向你的眼神实在算不得清白”啊啊啊啊啊
—救命这两个人氛围感绝了
—我先嗑为敬
—@江南咒,什么时候播?
—感觉南瓷真的好喜欢楚倾啊
—不是更像舔狗吗?
—舔你妈
南瓷划过吵来吵去的评论, 听见袁畅在那头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你能不能时刻记着自己是个女明星啊?别人恨不得离人群十万八千里远,你倒好, 往人堆里凑。”
她撇嘴,“我已经很低调了, 那长得漂亮被认出来是我的错吗?”
说完,南瓷听到旁边的楚倾低低地笑了笑。
南瓷一愣,想到自己刚才近乎自恋的发言,脸不争气地泛起红。
袁畅明显听到了楚倾的低笑, 他顿时压低声音质问:“你和楚倾在一起?”
南瓷没隐瞒, 轻轻应了声。
袁畅咬着牙挤出一句话:“男狐狸精。”
他算是看明白了。
南瓷在追星,楚倾在追人。
合起来要他的命。
车厢里静到呼吸可闻,那四个字清晰地飘入两人的耳中。
南瓷惊得捂住听筒, 嗔道:“袁哥, 你别胡说。”
袁畅不以为意, 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叹了口气,“你听听自己的嗓子,成什么鬼样了?明天还有Trauma的直播,你回去多喝点水。”
南瓷如今在流量女明星中的地位无可撼动,但光有人气,没用。这个圈子还是要看商业价值,不是没有代言找上门,但那些袁畅都看不上。
直到轻奢珠宝品牌Trauma向南瓷抛来橄榄枝后,袁畅没多犹豫地直接帮她接下了。
用他的话来说,Trauma是南瓷走向时尚圈的一块敲门砖。
官宣后两方相互成就,形势一片大好。
时逢Trauma周年纪念举办品牌活动,南瓷作为代言人自然受邀参加。
南瓷轻声应下,挂了电话。
正好头顶一个红灯,楚倾把车停下,扭头看向南瓷,唇角勾起,“男狐狸精,嗯?”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尾音上挑,在暗夜里蛊惑人心。偏偏今晚他还挑染了蓝发,逼近的时候南瓷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她后缩一寸,“没有贬义的。”
往日清冷的一张脸晕上绯红,声音很软,听着没底气。
楚倾靠回椅背,胸腔里闷出一声笑。
他要真是男狐狸精就好了。
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
又开了一段路,楚倾侧眸,“饿不饿?”
“不……”南瓷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自作主张地叫了一声,她尴尬得别过眼。
楚倾抿唇笑了笑,打了个转向灯,拐进一条空荡的小巷。
现在夜已经深了,路上人影稀疏,街边的店面大多打烊了,剩下的也只留盏昏黄的灯,在等最后几分钟关门。
楚倾把车停在一家面馆前,熄了火,他连帽子都没带,直接下车。
他绕到南瓷那边,伸手替她打开门。
南瓷有些愣地盯着他融进黑夜的深邃五官,一时忘了反应。
楚倾也很有耐心地俯下身,笑着看她,“要我帮你解安全带吗?”
南瓷瞬间回过神,忙说不用,动作飞快地解开,狼狈地从他的臂弯间钻出车。
楚倾感受到南瓷的发丝擦过自己的手背,鼻息间有淡淡的洗发水香,似有若无得最勾人。
他舌尖抵着下齿,将自己心底的那点躁动压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店。
店面不算宽敞,后厨和前堂挤在一块,头顶有个吊扇在吱嘎作响地转着,灯泡因电路老化时不时会闪。
听闻门口的动静,坐在柜台前的老大爷抬起头,看见来人,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笑容,“小楚,来啦。”
楚倾也回笑,“是啊张伯,好久不见。”
南瓷跟着他和老人打了个招呼。
张伯打量南瓷几眼,笑着问楚倾:“小楚,女朋友啊?”
南瓷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心跳漏了一拍。
楚倾淡笑着摇头,“她是我朋友。”
张伯表情很是遗憾,晃了晃头才问:“还是老三样?”
楚倾颔首,然后低下头,问南瓷:“你看看想吃什么?”
南瓷扫了眼菜单,没太大的胃口,凑到楚倾耳边说:“和你一样就好。”
“有忌口吗?”
“不要香菜。”
楚倾闻言微微一怔,但听着她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只当是巧合。
张伯进厨房前还贴心地把卷帘门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