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桑推了推傅戌时脑袋,“少来这一套,你不好好说话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
两个人插科打诨地拌嘴,最后傅戌时礼让一成,而岑桑退让三分:她请傅戌时吃一顿饭。
收获一顿饭的傅戌时这才满意退场,抱着两床毯子去沙发“将就”。
期间卢乐乐宛若一千两百瓦的灯泡顾自发光,她从傅戌时凛凛气势里回过神来:草,岑桑和傅戌时都睡在一块了???
她印象里傅戌时还在因为能和岑桑一块吃饭而得意地发朋友圈,怎么一下子进度窜成这样,傅戌时坐上火箭了?
电灯泡卢乐乐百思不得其解,在三人小群里播报实时近况:【卢乐乐:姗姗,我裂开了】
【关雨姗:怎么哩宝】
【卢乐乐:我在桑桑家】
【关雨姗:然后呢!然后呢!】
【卢乐乐:他俩吻了睡了】
【关雨姗:?】
【关雨姗:??】
【关雨姗:???】
关雨姗一连发了十几个疑惑猫猫头,终于吸引到岑桑注意。
傅戌时离开客房,岑桑拿出手机,表情顿了一瞬,然后她歪脑袋看向卢乐乐,表情疑惑。
卢乐乐表情痛心疾首,手压着自己太阳穴,“桑桑你别说话,让我冷静一下,我的白菜被拱了我现在很难受。”
“……”
岑桑抿唇,“没有。”
卢乐乐:“我看着他抱着东西出去的!”
岑桑解释道:“因为这是他的房间,我是过来借睡,他一直睡地板的。”
卢乐乐“哦”了声,“那接吻呢?”
岑桑抿了抿唇,“鬼使神差。”
卢乐乐沉默了几秒,她询问:“所以你们现在的关系?”
“只是朋友。”
哪有朋友会做到这种地步?
卢乐乐以眼神发问。
岑桑眼神飘了飘,她坐在床榻之上,低头抓了抓柔软的被褥。岑桑轻笑了声,她道:“他是傅戌时,他就是人好。”
坐在床榻上的少女低垂眼眸,和傅戌时拌嘴时有多自然热络,现在便有多落寞迷茫。
卢乐乐轻叹了口气,又一下从自家白菜被猪拱的愤怒种田人,变身恨铁不成钢的知心情感博主。
她拍了拍岑桑脑袋,“那你呢桑桑,你老实说,你对傅戌时没有一点意思吗?”
岑桑嗫嚅了一下,“没……”
卢乐乐目光炯炯,“在我这里你也要撒谎吗?”
岑桑头垂得更低了一点,“乐乐,我不想说,我有没有意思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喜欢的又不是我。”
这样吵吵闹闹、对口相声般的关系,虽不是本意,但也足够满足了。
多往前踏一点,连这点关系也没有了。
卢乐乐又轻叹口气,“桑桑,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傅戌时不喜欢你呢?”
局外人的眼光看来,傅戌时无比热烈地喜欢着岑桑。
他记得她的每一个喜好,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耍耍无赖、随意调笑,她提到过的每一件物品,傅戌时都有认真记下来,然后再以不经意的理由送给岑桑。
岑桑怎么会觉得,傅戌时不喜欢她呢?
岑桑闻言抬起眼眸,一双杏眼眼尾沾了些水渍,但并不是很分明。她轻声开口:“他如果喜欢我,就不会一直跑去跟贺小菱在一起吧?”
“你看高中的时候他不是也跟我关系很好,后来莫名其妙就跟贺小菱在一起了;后面留学也是,他说要来斯坦福,可是他是要跟贺小菱一块来,那我算什么呢。”
岑桑闭了闭眼,攥着指关节一寸一寸地数,“还有他回国后,给我介绍白康成──他如果喜欢我怎么还会给我介绍别人?他就是拿我当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
岑桑去摸自己的眼角,果然在那里摸到些许湿意,她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也有猜过,他可能在某一瞬间对我有感觉,可是乐乐,我失望好多次了,我不想去赌去猜了。”
“就这样,挺好的。”
卢乐乐眼神悠悠长长,她问:“真的挺好的吗,如果傅戌时真的跟贺小菱结婚生子了呢,桑桑你不会后悔吗?你看看你一桩桩一件件记得这样牢,其实你还是抱有很多期待对吧?”
岑桑不说话。
卢乐乐抿了抿唇,“别的我不知道,但是高中时候傅戌时绝对喜欢过你,只是你那个时候看见傅戌时就躲,他也不敢向你表白吧。”
她提醒岑桑:“桑桑,有没有一种可能,傅戌时也觉得你不喜欢他所以不敢喜欢你?”
岑桑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在碰到亲密关系时,她能一下敏锐察觉然后步步后退。
经常是对方迈十步,她能退百步。
她排斥又期待,矛盾地站在原地看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