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桑思维便由这一个小小的相亲发散开去。
但她当然不会说这个,她散散答道:“在想我的洛神会不会死掉。”
傅戌时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死的,我有好好打理他们。”
岑桑侧目睇了眼傅戌时,不是很相信,“你连仙人掌都会养死。”
“……”
这回不一样!傅戌时很想反驳,但他思索半秒,垂眸笑了笑,他道:“公主,赌不赌?”
“赌什么?”
傅戌时眉峰略挑,“就赌你的花会不会死,如果他们死了,我听候你发落,但如果花活得好好的,公主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傅戌时笑了笑,“没想好。”
岑桑眄了眼傅戌时,他俊朗的脸上舒展着胸有成竹和得意二词,她疑心傅戌时有诈。
“我的花没那么容易死。”
“哦,那就赌他们活得比你走之前长得还好。”
岑桑手指轻推眼镜片,“这么自信?”
“当然。”傅戌时挑眉看她,漆黑眼眸锃亮,“所以公主你赌不赌?”
“赌。”
她才不相信傅戌时真能把她的花养好,他这个人多怕麻烦,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
傅戌时脸上的笑意更浓,朝岑桑伸出右掌,“那击掌为誓。”
“你是小学生吗?”
“是的。”傅戌时把手掌又往岑桑的方向推了推,“来嘛公主。”
岑桑看了看傅戌时伸过来的手掌,又看了看傅戌时。他一边看路一边看她,望过来的眼眸晶亮,并且脸上写满了“快来和我击掌,不然我的手就不放下”。
岑桑拿傅戌时没办法,无奈地笑了声,伸手过去,和傅戌时击了个掌。
他的手掌比她的宽阔上不少,温度也更热些,贴上去的瞬间傅戌时手掌的热度朝岑桑奔涌,就如他这个人。
岑桑匆匆收回手掌。
傅戌时的手指则朝下弯曲,覆盖岑桑触碰过的地方,他收回手掌的动作倒慢上不少,像要将刚才的时刻无限拉长。
最后傅戌时的右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指尖随意轻敲,傅戌时悄悄地笑。
-车子开到傅煜城所在的军区大院门口。
车辆和来访信息需要登记,傅戌时跟警卫报身份信息,说到岑桑时,他有些许心虚地侧头。
岑桑正盯着车窗上的雨珠走神,应该注意不到他这边。
于是他降下车窗,头探出去些许,小声地和警卫说:“岑桑,我女朋友。”
落下来的雨珠将傅戌时心虚的声线覆盖大半,警卫没怎么听清,确认性地大声问了句:“女朋友?”
岑桑的视线落了过来。
傅戌时硬着头皮应了声。
他们于是被允许放行,路上岑桑轻轻淡淡地瞥了眼傅戌时,傅戌时心虚到头皮发麻。
他轻咳了声,“不然不让进嘛。”
“嗯嗯。”
傅戌时又说:“再说我的试用期已经过了,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商榷下我的提议了。”
岑桑敲了敲手腕上的表盘,“上次我们聊试用期的时候,是在十三天前的晚上十点多,你猜现在几点?”
“……”
傅戌时只能发挥惯用招数,眉毛委屈地微蹙起,眼下泪痣扮可怜,他拖长长音调,“公主,求求你了。”
“我不跟爷爷说你是我女朋友,他又要给我安排相亲了。我才刚躲过一个。”他说。
岑桑轻哼一声,算是默许。
傅戌时于是冲岑桑绽开一个笑,岑桑抬眸看他,外人面前清俊疏离的人,此刻笑容格外傻气。
笨蛋小狗。
岑桑忍不住轻笑,镜片下杏眼敛下温和弧度,她又轻咳一声,道:“专心看路,笑那么傻做什么。”
傅戌时不答,转回头看路,只是余光还忍不住偷偷飘向岑桑。
他轻轻哼着调子,指尖在方向盘上打节奏。
-车子停到指定车位,下车后再走几分钟就能到傅煜城住的地方。
傅戌时将车熄火,从后座捞了包要下车,岑桑看了眼傅戌时,冲他的背包挑了挑眉,提醒他,“你确定要带着这个挂件进去看你爷爷?”
傅戌时黑色真皮的背包上,挂着一只粉蓝色的毛绒小狗——应傅戌时的要求,岑桑买给他的。
傅戌时垂眸看了眼,淡淡回复道:“当然,不然爷爷怎么知道我不适合相亲了呢?”
傅煜城一生铁血戎马,年老了观念保守,一直希望他的子孙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男儿。
而这样的傅煜城,在看到傅戌时悬挂这样会可爱到冒粉红泡泡的挂件,会是什么表情?
岑桑脑补傅煜城的表情,不由笑了声,“行,要是傅爷爷因为这个骂你,可别说是我买的。”
“当然会说的。”
岑桑看了眼傅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