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顿,“十几年前这一片就划成了历史保护区,不让造房子,能拆?”
蔡婆婆老神在在,“政府说能保就保,政府说能拆就拆,我们都听政府的。”
杜康好奇的看着最中间的那个老爷爷,还在想他们镇长年纪这么大吗?他们走过的时候便听到边上一温文儒雅的男人称呼他为“许教授”。
原来不是镇长啊。
直到一行人都走过去了,街坊邻居才围在一起说开了。
“我二大爷的邻居的儿子在镇政府上班,说我们这里要拆了!”
“拆了我们去哪?”
“说是找个地搬迁。”
“那不划算!我不搬!别的地方一拆就是给几百万!”
“你想得美!就我们这种破房子,能有地方盖新房已经老好了!”
……
大家还在讨论着,老太太却走开了,杜康看她走到自家老屋前,仰头看着,仿佛在看这些年的过往。
杜康走过去,老太太拉着她的手。
“以前总觉得这屋子破,漏雨又漏风,北风大一点晚上都被吵得睡不着,总想着换个房子就好了。现在听到要搬,还不知道真假却已经开始舍不得了,人啊……”
杜康也有同样的感受,她在这里长大,过了十六年,再破也是她的家,更不要说在这里过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了……
她回握住她的手,只得安慰,“没事,搬了我们还能回来看看。”
老太太摇头笑着,没有说话。
后来回学校的路上,陈景隅说因为听说要拆迁,陈老太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天,杜康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是不想搬的,她和陈老太爷一样,不想离开这条包涵着她一生的十里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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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初雪
这一年的春节有些早,回到学校不久,就开始进入期末复习阶段。元旦晚会上的表演似乎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除了那天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零食,杜康平静的校园生活并未有什么改变。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觉得好笑——搞得自己有多讨人喜欢似的。
日子就慢慢这么过去,杜康按捺住能学画的欢喜,每天更加认真的学习背书,即便当了艺术生,她的文化课成绩也不能落下太多,不能让人说嘴。
这样,老太太应该会开心些吧。
体育课的期末考试率先来临,一学期的跑步的确有效果,杜康第一次八百米得了良好——以前都是刚刚及格的。
连带着网球考试的时候,杜康超常发挥,接住了七个球,这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羽毛球没打好主要是拍子太小的原因了。
男女生是分开考试的,杜康考完就回教室复习去了,听说校草大人横扫一千米跑道,还和网球老师打球打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杜康听完只是笑笑,继续专注背书。
学期末,二班的学习氛围前所未有的好,似乎连整个一楼,都寂静沉淀起来。
日子好像又恢复成高一时平静单调的模样。
杜康有时候在课本、试卷里抬起头,会恍惚着以为还坐在九班的教室,然后在汤芸芸和宋周的吵闹声里,猝然回神。
这天晚饭后,杜康和汤芸芸从食堂走回教室,路上还说着期末考排座位的事,突然额上一凉。
杜康抬头,暗沉的天空,轻盈的雪花悠悠荡荡的飘落下来,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了一片,“下雪了。”
汤芸芸恍惚了两秒,继而尖叫,“啊啊啊啊啊啊!竟然下雪了!初雪!初雪来了!”
此时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楼上楼下,都有人在喊——
“下雪啦!”
“快出来看雪啊!”
“好大的雪!”
他们不知为何那么兴奋快乐。
杜康和汤芸芸手牵着手,在宁城难得的大雪中,欢快的奔向教室。
走廊上,已经站了不少看雪的人,六班二班的人几乎都挤在一起。
杜康和汤芸芸刚跑进去,陈景隅就把她拽了过去,对着头发一通拍。
“轻点。”杜康只感觉头“咚咚”响,真不知道他是在拍还是在敲。
“轻点不长记性。”陈景隅淡淡,“下雪了不戴帽子跑什么。”
校服冬装的帽子谁戴啊,那么丑。
边上的同学们忍不住取笑——
马啸风:“隅神真有哥哥的样子啊!”
孙子杰回道:“那是,我们景隅可是个好哥哥,我好羡慕啊静静!”
杜康没想到林靳冉也在,他看着外面的雪,闻言抬了抬下巴,“不用羡慕,我可以向隅神好好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