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拎着个蛋糕,“祝薇薇十七岁生日快乐!”
女人拿出一个礼物盒,“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李薇惊喜的声音传来,杜康看着面前的地面,咬了咬嘴唇。
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三岁之后就没有见过妈妈,每年的生日就是一个电话,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母亲的蛋糕或者礼物。小时候的她还会期待,只要她乖一点,妈妈就会来看她。
等了十几年,她已经明白,不管她多乖,有的人都不会回来。
她早就被丢下了。
那一瞬间,她有多羡慕李薇,只有她自己知道。
……
周三,网球课。
照例的跑圈之后,依旧是挥拍练习。
杜康现在打到球的几率已经挺高了,只是不像别人,打出来的球声音清脆又有力。
“嘭!”身边的人又一次把球打进了菱形铁丝网里。
杜康顿了顿,有些无语,她怀疑林靳冉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只穿着一件长袖卫衣的身影跳上去,轻而易举的将球拿了下来。
林靳冉在她边上站定,“知道为什么你打出来的球软绵绵的吗?”
杜康抿了抿嘴,汤芸芸和孙子杰正在比谁的球打得更高,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窘迫,她只好虚心求教,“为什么?”
林靳冉“啧”了一声,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别这么勉强,我也不是一定要教你。”
这人又开始了。
杜康暗暗闭了闭眼,睁开,语气诚恳,“不勉强,希望……校草大人不吝赐教。”
“嗤……”他一下笑开了,眉眼生动,“太假。”
虽是这么说,但随后校草大人还是耐心演示了网球的发力方式,从脚到腰到手臂。杜康努力忽视着四周似有若无的视线,终于学会了靠旋转腰部来带动手臂的发球方式,第一次发出了带有清脆“嘭”声的球。
一周很快过去,杜康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林靳冉踩单车时飞扬的衣摆,时间就已经到了周五回家的时候。
杜康挂念着老太太的咳嗽,虽然用寝室的座机打电话回去的时候,奶奶总说好了,但她还是亲眼看到才能放心。所以一早便收拾好了书包,只等值周结束就找陈景隅一起回去。
周五,除了值日生,所有的学生都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校门,街上挤满的车慢慢都开走了,夜幕降临。
沈海琴看了看手表,“再五分钟我们就散了,东西到时候都给我,我放老师办公室去。”
众人点头。
路口转过来几个男生,杜康看见林靳冉和陈景隅走在一起说着什么,后面还有孙子杰和另外几个人。
陈景隅手里拎着一个浅黄色的书包,挂着毛线白兰花,特别眼熟。
人越走越近,如果眼神能杀人,杜康已经把陈景隅杀了几百遍了。
沈海琴老师不愧为语文老师,非常注重细节,看了杜康一眼,笑道:“杜康,你亲戚来等你回家了。”
哄笑,杜康没想到连老师都知道她和陈景隅是亲戚了,这个学校里八卦也流传得太快了吧。
杜康僵硬的笑了笑,好在陈景隅这人还有良心,慢悠悠解释了句,“回去晚了,我们爷爷奶奶要担心,老师见谅。”
沈老师理解点头,“你们兄妹路上还有个照应,挺好……对了,是兄妹吧?还是姐弟?”
“噗嗤……”隔壁的隔壁汤芸芸忍笑忍得都快颤抖了。
杜□□怕陈景隅说“都不是”,急忙开口,“兄妹!”
说完才发现似乎语气有些急,林靳冉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
陈景隅低声笑了下,没有反驳。
沈老师不疑有他,看了看时间,“好了,就到这吧,东西给我,你们路上小心。”
杜康把绶带解下来,宁城风大,呼啸一声,树叶哗啦啦的吹过,绶带上的流苏一下挂到了她的马尾——“嘶……”
她冷不防扯到了头发,正打算叫汤芸芸,陈景隅伸手就把流苏解了下来,“你急什么?”
杜康有些不自在,摇了摇头,把东西交给老师,和大家说了再见,才在汤芸芸的挤眉弄眼中朝陈景隅走去。
拿过书包背上,杜康发现林靳冉也没走,正和胡颜卿聊着什么。
她撇过头,和陈景隅并肩走出校门。
孙子杰打了的士,正要上车,“下周见啦杜康、隅神!”
杜康挥手,“隅神?”
陈景隅懒洋洋的朝那边摆了两下手,拽着她书包就往斑马线走,“尊称,强不强?”
杜康警觉,知道他爱打游戏,立刻反应过来,“你跟他们去黑网吧了?”
陈景隅有些被拆穿的心虚,扶了扶眼镜,“你现在还知道黑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