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60)
周濂清也没有让她问完,看着她说,“我不是。”
祝晚吟看他两眼,抿唇笑笑。
那他是谁,周老师,还是周先生?
不过也不重要,只要是周濂清就可以。
白泽喝了半杯酒说,“晚晚,我们都不知道今天清哥今天会带你来。本来只说抓完人之后一起吃宵夜来着。”
杨丞附和道,“可惜萱姐今天不在,她跑城南办事去了。”
“下次可以叫上萱姐。”白泽说着往前挪了挪椅子,看着祝晚吟问,“晚晚,你刚才看见我抓坏人了吗。”
祝晚吟抬眼看向他,认真点头说,“看见了,特别帅。丞哥也是。”
杨丞挑了挑眉。
白泽听到夸奖眉开眼笑,他若是有尾巴,这会儿该是不停地摇起来了。
周濂清抽了张纸巾擦手,偏头看着她问, “我打的不好?”
虽说许久没有这么揍过人了,但他自觉没有退步。
祝晚吟吃着烧烤,眯着眼睛笑了笑,“好,周先生特别厉害。”
打架这样听起来和他温和的外表违和的事情,他做起来的时候又一点都不违和了。反而特别吸引人。
祝晚吟觉得自己看他时的眼神都变得比以往更热一点。
周濂清唇边携了抹笑意,蔓延至眼尾。他没有喝酒,眼眸却像是浸了酒气,醉人地深。他看过来的目光凝聚细致,寸寸打量她一般。就像藤蔓慢慢缠上来,躲不开。
祝晚吟撞上他的目光,捏着竹签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垂眸躲开,欲盖弥彰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
他忽然这么看着她做什么......
“对了晚晚,你......”白泽低头划着手机,想问她这周末有没有空。但他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周濂清淡淡接过,“叫嫂子。”
杨丞喝进去的啤酒呛了一口出来,好在及时往后移了一下椅子,偏头呛在外边了。否则这一桌子吃的都要完了。
白泽愣愣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周濂清看他一眼,扬眉道,“没听见?”
白泽:“......”
祝晚吟抬眼静静地看了看白泽和杨丞,再看向周濂清。
她也没反应过来。
她都忘了原来这件事也是要说一声的......
杨丞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衣服上洒到的酒,抱怨道,“清哥,下次这种事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
一点铺垫也没有,直接让人叫嫂子。
周濂清想了想说,“这种事不出意外不会有下次。”
杨丞:“......”
“晚晚,你......”白泽看她半晌,才回过神来似的放下手机看了眼周濂清,然后了然地点头说,“倒是般配。”
“是吗。”祝晚吟笑笑,没把这样听来是客套的话随便听。
白泽也笑道,“是。”
很般配。
他说完轻叹了声,撑着下巴看她,“不过可惜,本来我还想追你的。”
“嗯?”祝晚吟一愣。
白泽坦言说,“真的,我觉得你特别好。”
他笑说,“当然清哥也特别好,否则要是换一个人,我一定要争一争的。”
祝晚吟乐了两声,“那我做朋友好不好?”
“好,当朋友也特别好。”
杨丞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笑着警告他, “没听清哥让你叫嫂子吗。”
“总得适应适应,谁让清哥一声招呼也不打。”
周濂清淡淡笑着听他们扯闲天。
而少年人的真诚简单纯粹,一点也不复杂。白泽看着她说,“晚晚,反正你好就行。”
祝晚吟点头说,“我好的,特别好。”
“可是晚晚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也熟了,叫嫂子好不习惯。”杨丞不怕死地提了一句。
白泽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清哥也才三十。男人三十一枝花,正是好时候。”
周濂清叠着腿坐在那儿,抬手就把桌上的纸巾整包砸过去,白泽笑着接住。
祝晚吟把汽水倒进玻璃杯里,连声附和, “就是就是。三十一枝花,正是有魅力的时候。”
“少废话。”周濂清敲敲桌子,“说什么也没用,叫两声听听。”
“嫂子。”杨丞喝完酒叫了一声。
白泽酝酿了一下,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叫她, “小嫂子。”
祝晚吟听的捂耳朵,她也颇不自在,“不要,还是叫我的名字好。”
桌上的人只有周濂清听的舒服,他轻笑了声,垂眸不妨踹了脚白泽的椅子。
白泽整个人在椅子上往后靠着,这一下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扶住桌子,“靠,清哥你干嘛!”
“你是流氓吗。”周濂清训了他一句,散漫道,“注意语气。”
白泽失笑,“我语气怎么了,清哥你就是报复我。”
“我确实看你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