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玩惯了也闹惯了,三天两头不骂两句浑身不自在。担心小姑娘多想,他点开微信群聊,里面消息刷刷的,前面是裴钦在群里义愤填膺的讲述经过。
末了。
“我还是小瞧了盛老三啊,谈个恋爱不光节操不要了,脸也不要了。”
穆彦:我们几个人这么团结,盛老三立下了汗马功劳。
简钺:问题不大,等盛老三结婚,你不送份子钱,去吃他两顿。
裴钦眼睛一亮:好主意!
裴钦心情一下就拨云见日了,还艾特了盛弋然。
“一百块钱不用还了,好好跟时妹妹约会。”
时音眨巴眼,有点难与刚才怒气冲冲的人画上等号。盛公子按住语音,声音轻轻缓缓,“那你不会收到我的请柬。”
裴钦不管,没有请柬他也来,反正白吃白喝定了。
车厢内很安静,时音听见自己的心跳,搭着大腿的手指微蜷,慢慢握成拳头。
结婚,请柬。
这两个字眼似带着温度淌入耳朵,整个人陷入一种陌生的慌乱和紧张,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盛弋然搁下手机,偏头,小姑娘垂眸看着手,眼睫轻颤,忽闪忽闪的,像即将翩然起飞的蝴蝶,小脸白皙莹透,跟剥壳的鸡蛋似的。
因为喝奶茶唇上的口红掉了一些,水润娇艳。
盛公子滚了滚喉结,声音有些低,“音音。”
“啊—”
只发出半个音,剩下半个淹没齿间。
他们停车的位置靠近角落,进出口都不走这边,十分安静。一开始隔着中控台亲,渐渐的已然不够,盛弋然把人从副驾驶抱过来斜坐在腿上,勾起她的下巴。
亲吻,纠缠,气息相融。
牙齿咬着她下唇,滚烫的吻从唇转移到脸颊,耳朵,眉眼,然后是鼻梁,最后回到唇上。
时音被吻得气喘吁吁,浑身像被抽干力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胸前衣服,留下褶皱。
“别—”
薄唇从唇角慢慢下移,手指勾住她针织衫领口,拉开,沿着白皙修长的脖子亲吻。
吻和呼吸同时落在颈间,又烫又痒,她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只能本能的,被迫的仰起头,与他呼吸一起变乱,变喘。
盛弋然亲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低低喘着气,眼底翻滚着又深又浓的暗色,像有惊天巨浪。
鼻尖蹭了蹭小姑娘的,“明天几点的课?”
时音脑子还有点没缓过来,等了一分钟才道,“九点。”
他低头又亲吻她唇角,抱着她腰的手收紧,“今晚不回宿舍可以吗?”
不回宿舍?!
时音被吻的杏眼漉漉,眼角氲氤出点点水汽,像被欺负哭似的,盛公子又把人抱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咬着她耳朵。
“今晚别回去了。”
时音双手握拳抵在他胸口,脸很红,耳朵也红,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不回去去哪儿?”
“去我家。”
他家?
那距离学校可有一段距离!
猜到她心里所想,盛弋然拇指拭去他眼角水汽,“我在C大附近有一套公寓,原来上学时候住的。”
他继续哄:“我做饭,想吃什么?”
时音不敢去看他的眼,说话都开始结巴,“现、现在吗?”
不是才吃过饭吗?
“现在不行。”他重喘口气,“现在开不了车。”
时音脸一下变得跟苹果一个颜色,把头低着,觉得不够又再低,躲在他怀里。
——
盛弋然的公寓就在学校对面小区,一层两户的设计。
从爷爷家接回来之后,他就被放养,保姆阿姨清洁工什么的,没有,也不可能有,拿到C大录取通知书那天,盛董事长就带着他来看房子。
房子是他自己选的,也落的他名字,一应东西置办齐全之后,盛董事长把钥匙一放,完成任务。
“我好歹是你们亲儿子,你们就不管我了?”十八岁的盛弋然问。
盛董事长拍拍手,“当然不会。”
盛弋然还没来得及高兴,盛董事长又补了句,“我会每周随机过来检查你的清洁卫生,不合格就扣你零花钱。”
“你就不怕我饿死?”
盛董事长面露为难,“有道理啊,不过医学说人饿十四天才会有生命危险,放心,到了第十四天,我会带吃的来看你。”
盛弋然:“......”
“我可是你儿子,亲的,唯一的!”
“所以才这么培养你。”盛董事长语重心长,“你要知道,我们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你呢长得也一般,脾气也不怎么样,再没个一技之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你以后怎么找老婆?你找不到老婆我们盛家的脸往哪儿搁?要回头人再跟我说不满意的理由,是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会,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