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老六!
呜呜呜。
上当了!!
......
入睡前,时音骂了盛弋然一顿,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
没把他踢痛倒是把自己撞痛了,眼角氲氤出水汽,“你是石头做的吗?”
被踢的当事人轻笑,时音困得睁不开眼,想着明天再找他算账,裹着被子进入梦想。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身旁位置已经变凉,盛弋然已经去公司。
桌上留着纸条。
【微波炉里有早餐,打一分钟再吃,辛苦我们家音音了。】
后面还画了个很欠揍的笑脸。
时音手腕还是酸的,骂骂咧咧将纸条揉成一团,仿佛这就是盛弋然的脸。
狗东西!
太狗了太狗了!
时音气得跺脚,轻轻拍了下桌子,双手叉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盛弋然你给我等着!
—
黑色轿车行驶在主干道,小张秘书抬眼看车内后视镜,小盛总正低头看手机,不知看到什么扬唇笑了声。
果然恋爱会让人变成小傻瓜。
小盛总也不例外。
察觉他的视线,盛弋然抬眼看过来,目光清冷。
小张秘书感觉后颈一凉,赶紧移开视线,“盛总,到了。”
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口,盛弋然摁灭手机,“在车上等我。”
小张秘书点头,“好的。”
盛弋然开门下车,下了一夜雨的路面有积水,噌亮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水面倒映出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黑色风衣长至膝盖。
他走得不快,甚至有点悠闲,拆了块薄荷糖放进嘴里。
“盛先生。”负责案件的张警官上朝他点头。
昨晚的热搜他们也有了解,基本可以判定论坛帖子是诽谤抹黑时音,不过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支撑给那女生定罪。
盛弋然薄唇微勾,态度礼貌疏离,“张警官,我想见见污蔑我女朋友的人。”
“好,我带你去。”张警官说。
“有劳。”
审讯室里,女生本来昏昏欲睡,听见开门声瞬间清醒,强打精神,见到盛弋然的那一刻,眼里闪过震惊错愕,还有一丝恐惧。
“时间不能太久。”张警官道。
盛弋然了然,“多谢张警官。”
张警官带上门,审讯室只剩他们两人。盛弋然拎开凳子坐下,双臂搭在桌上,手里折着薄荷糖纸,淡绿色的糖纸被折叠成一个小方块。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女生道。
盛弋然面色清淡,看了女生一眼,没急着问她或者否认她的话,很轻的笑了声,像在看一个在舞台上自导自演自我感觉良好的小丑。
女生被他这一声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盛弋然将小方块放到眼前,透过糖纸看她,“笑你天真,更是愚蠢。”
女生双手握拳,“你什么意思?”
盛公子薄唇勾了勾,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她,如水墨晕开的眸子犹如深潭,寂静幽暗,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思。
女生情绪渐渐暴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在这封闭的小屋子呆了十几个小时,她甚至睡都不敢睡,怕警察半夜提问而意识不清醒说错话,长时间精神紧绷的情况下,她已经接近崩溃。
盛弋然懒懒抬眼,姿态慵懒随意,“这才一晚,你的精神承受力就到极限了?比我想象的更不堪一击。”
他嗤声,很轻,却将嘲讽发挥到极致。
女生面色一沉,“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跟时音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我的事,觉得我有罪,大可去告我。”
盛弋然面色不改,声音清清淡淡,“你很聪明,不过可惜这点聪明在我眼里可不够玩。”
“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吗?”他上身后倾,“或者说,你以为宋律真的会来保释你。”
女生面色微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行,那我换个方式。”他目光清冷,“冯初月,二十一岁,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母亲不久前被检查出患有肺癌......”
“住口!”冯初月尖声喝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相比较她的情绪失控,盛公子始终沉稳平静,“我想查个人,应该不算太难,何况你的情况只要在邻里打听一下就清楚。”
“一个居住在旧事居民楼的人,为给母亲治病都要卖掉房子的人,出现在高档学院小区是因为什么?”盛弋然眼梢微压,“要是你母亲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样呢?”
“你住口!你敢告诉她!”冯初月双眼通红,一夜未眠的眼里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想冲破面前的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