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洲回到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在换衣间坐下,扫过手边的文件。
“你怎么想?”
叶故顿住,眼睫在脸颊拓下淡淡的阴翳,睫毛纤长柔软。
“是我去晚了,我该早点去的。”
席靳洲微怔,转而轻嗤,“我是说你对洛可这事情怎么看,不是问你对她哭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她一哭你就六神无主了?”
叶故没说话,半晌,电话电流细微穿过耳膜,叶故站在书房暗格前,捏着那张蓝色信封。
笃定的,“是,我是六神无主了。”
洛泱的每一滴泪落在他手上的眼泪都仿佛透过单薄的衣衫炽心挞伐,毫不留情的鞭打着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分明只是温热的泪水就仿若灼烧着他的指腹,钻心挫骨。
席靳洲轻捻指腹,思绪忖度,沉吟:“之前是谁说最会隐藏的?”
叶故无言以对,似乎在晚上他就像是没有了面具的人,在黑夜里才敢离开黑暗的境地。
窥视着那一点光亮的地方贪婪的吸吮着光明的普照。
他放下手中的信,莫名的说:“席医生,我或许也不是一厢情愿呢?”
席靳洲失笑,微微扬眉,“什么意思?敢情还是双向奔赴?”
叶故只是笑,没说话,将手边的信收了起来,“帮我个忙,我想见见张佩兰第一任丈夫。”
席靳洲耸耸肩,故作疲累,“哎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呐……”
叶故无奈摇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这诚意席医生可还满意?”
“成交。”席靳洲笑,他也知道,自己能从叶故那里也不过是套一瓶藏酒罢了。
///
翌日晌午,洛泱才睡眼朦胧的迷迷瞪瞪的从床上起来。
床头柜上安然放着早饭和纸条,是叶故留下的,内容简洁明了——已经帮你请假,今天好好休息,恢复好再去上班,有事打电话,我一直空。
洛泱看着鸾跂鸿惊的字迹一如叶故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扔掉骨子里的张扬,却一点都不惹人厌。
昨天的事情,洛泱犹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着实有点丢脸,好像还把他的衬衫袖口哭湿了。
洛泱伸手懊悔的拂乱头发,发丝蓬松如同炸毛的小猫。
试图转移昨天脑海里不断划过的哭的昏天黑地的场景,洛泱开始刷着手机。
微博上昨天的事情俨然已经得到妥当的解决,因为有力的声明和图文证据还有律师给出的条款,那些之前还在评论区里猖狂横跳的键盘侠早已不知所踪。
洛泱点开了声明一条条看着,点开了叶故的声明,很简单,只是一条@她的博文,只有两个字——老婆
简单粗暴的风格,倒和他相配得很。
洛泱朦朦胧胧感到有些闷热,抖动着宽松的睡衣还是挥散不去那积久难消的热气。
不知道是外面太阳的太过耀烈的缘故,洛泱的耳廓愈发烧热,她支撑着手在颊侧小幅度扇风。
醇厚的声音骤然揉进耳畔:“光看有什么好的,直接叫给你听体验感才更好,不是么老婆。”
作者有话说:
小甜总逐渐马叉虫起来了hhhhh
第34章 玫瑰啊玫瑰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让洛泱吓了一跳, 羞赦的下意识就红了耳朵,仍旧佯装无事发生的模样,一边讥诮他没有正形。
连地板拖都没来得及穿, 抱着毛毯就往门外落荒而逃。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露馅了。
洛泱安抚着自己扑通扑通的胸口, 背脊紧紧贴着关着的门, 看着窗外对面的花园。
五月的风已经搅拌着燥热, 放肆煽动着人类禁不住诱惑的心。
刚刚经历过昨天令人没办法接受的事情时, 洛泱却仿佛得到了神助,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立刻恢复了常态一般。
洛泱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任何不一样, 甚至工作效率在休息过一段时间倒是更加精进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在他们应该在的轨道上小心行驶。
直到这天下午,咨询所来了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
下班的时间点, 洛泱还在办公室里整理之前整休三天时候落下的文件,男人并没有上楼。
直到洛泱下楼,准备拿咖啡的时候, 才看到安安静静沐浴在夕阳下男人的背影。
轮椅的轱辘在夕阳下拉的老长,他分明是坐着,却还是很高大。
洛泱笑着, 走上前打招呼。
“Fil先生,我等您很久了,欢迎。”
轮椅缓缓转过, 最后的余晖在天边做最后的停留,洛泱并没有去推他的轮椅,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这边是电梯, 请。”
看得出来, Fil是非常骄傲的人, 甚至可以说有些自负的成分刻在骨子里。
但洛泱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因素, 毕竟身边有一个人也是一样的自负,只是经过时间的洗礼,他多少也学会了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