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53)
李导结巴着解释可能是不小心弄掉了,奚白也不揭穿他的把戏,把那些纸条揉成团,“啪嗒”扔进了闻祈年身边的垃圾桶里,眼都没抬,连余光都没有分过来。
她走向顾清时,笑意盈目:“那不如,今天就让我和顾学长一组吧。”
“我先去杂物间找找工具。”
李导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侧的寒意深重,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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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间。
奚白弯腰,琢磨着该拿哪个型号的竹篓,一只大手就从身后伸出来,勾住她的腰肢。这只手的温度烫得像是烧起来的铁块,烫得她浑身一机灵,沉甸甸地压在她腰上。她顿时心惊,下意识地挣扎,想要逃开却被那手指轻点了点腰窝。
那是她身上极为敏感的一个位置,一触即离,却仍叫她浑身酥麻没力气,不可抗拒地被带进角落的阴影里。
一股熟悉的冷冽男香传来,奚白意识到是闻祈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滚开。”
这是一块大概仅能容下两人贴身而立的小死角,没有摄像头,没有节目组工作人员。但凡往外挪点,都会有衣角暴露在摄像头之下的风险。
“枝枝,我好像生病了。”身后的男人稍微松开桎梏,勾着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黑眸湿润无力地凝望着她,像是个犯了错,被家长仍在大马路上不管不顾的小孩,眸中满是委屈和控诉。“好不舒服。”
他握住奚白的手要往额头上贴,奚白倏地用力抽回,不料挣扎时幅度过大,手一用力好像扇到了什么。
闻祈年愣了几秒,抬手摸了摸发麻的脸,唇角却勾着,低下头与她对视:“解气了?”
他皮肤生得白,怎么晒也晒不黑的那种。所以,那道红色的手掌印格外明显。但偏偏男人又是笑着的,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眉眼间很是风流,配上这巴掌印,更增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渣男气质。
他从来都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她,对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闻祈年很敏锐地察觉到奚白对他的态度比刚才还要更冷了许多,本能地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挽救一下现在的处境,刚想要开口便见女人退到了镜头之下,一身休闲的T恤牛仔短裤,腰肢不盈一握,短裤下露出修长白皙的长腿,很是招人眼。
她语气冷淡:“你自己非要凑过来的。”
怪不了她。
闻祈年抿唇,盯着她:“我好像发烧了。”
奚白慢条斯理地挑选好竹篓,抬眼轻嗤,“我是医生?”
“我会治病?”
“......”
闻祈年第一次见到她这副乖巧听话之外的模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然后竟然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扬起唇角,低低地喊了声:“枝枝——”
“奚白?”
小木屋内传来顾清时的寻找声,奚白眼眸弯成月牙,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语气雀跃:“学长,我在这!”
顾清时温和地说要出发了。
奚白很是贴心地询问要不要给他也带上一个水杯。
闻祈年站在阴影下,阳光怎么也照不到,在这个死角他看不见两人的动作,但想起昨天奚白熟稔地拍了顾清时那一下,也足以瞧见关系比两年前更好了。
顾清时似乎是笑了笑,说自己已经把两人的水杯都拿上了,在背篓里。奚白又说了什么,声音含糊,而后两人笑作一团,很是和谐。
闻祈年觉得衣服好像还是穿得少了。
那道温润清和的男声传入耳畔,格外得刺耳尖锐。
即便是这样,那两人的说笑仍然在继续,奚白的声音明媚婉转,说:“好想趁李导不注意,把他的小白菜挖走。”
“挖,我们待会回来趁他不注意就挖走。”
“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冲过来吹胡子瞪眼。”
“不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两人似乎在咬耳朵,几秒后,奚白嗔笑道:“藏得很深嘛。”
半晌,声音渐渐远去,似乎是出发了。
闻祈年闭了闭眼,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整个人都要炸裂。过一会儿,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闻总,你怎么站在这儿?”
睁眼,李导那张满是好奇又试探的脸出现在眼前。
闻祈年盯着他看了几秒,似笑非笑:“把你的小白菜都给我拔了。”
“不准种。”
言语间,似乎很是不满。
李导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闻总是不喜欢吃吗?”
闻祈年觑他一眼,“我怕有人去偷。”
“.......”
李导还是不懂,偷就偷嘛...几颗小白菜,总不能怕被偷就给人拔了吧。
或许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闻祈年微眯起眼,脸色苍白的扫过后边的摄像机,李导立马感知到警告,忙不迭小鸡啄米点头,“是,我这就去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