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而有痕。
像周池妄低哑的嗓音。
“宋轻沉, ”他带着大名叫她,“你要说话算话。”
金属一般薄凉的好听,在她耳边震。
宋轻沉的心跳还在加快,一下,两下,她咬住下唇,在少年的怀抱中点了点头,“算话。”
说话间,她也伸出手臂,环上少年,隔着一层热腾腾的胸膛听到了他的心跳。
奇怪的是,宋轻沉的心跳也随之缓和下来。
仿佛一切如常。
她眨眨眼睛,被有力的手臂环着,一路带到了客厅中的沙发边,抱上去,她被困在柔软和他之间,抬头,推了下他的胸膛。
“你、下去,太沉。”
周池妄看她,没有动作,执着的盯着她,“留个证据?”
宋轻沉撇着唇角,去抓她的手机,“要不,我录个音。”
刚想动,她的手心就被扣住。
少年连手指都是有力的,捏着她的手指蜷紧,贴按在柔软的沙发上,他背光,垂下眼睑看她。
“不用这么麻烦。”
他说着,低下头,薄凉的嘴唇在她的额头上碰了一下。
“证据。”
宋轻沉起来后,患得患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有些热。
并非发烧。
又感觉少年在看她,宋轻沉用整刘海在掩饰,顺便挑开话题。
“先、先声明,”宋轻沉轻咳一声,“是、是你先表白的,不是我。”
“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
周池妄起身,半坐在沙发扶手上,长腿支地,懒散的往后靠,顺便瞥她。
没有否认。
只隐隐勾唇,“嗯,我先。”
“提出在一起的也是我。”
一脸敷衍糊弄。
偏偏宋轻沉还真的好糊弄,满意两个人的说辞达成一致,又想到什么,她问,“既然是你先,那肯定有个时间段吧。”
她兴致起来,期待的看着他,诱导性的问,“从什么时候开、开始的?”
宋轻沉实在想不出来,能让周池妄的心思掉转方向,会是什么时候。
她自己也在思索,想出来一个答案,眼眸亮亮。
“我猜,是校庆的时候。”
周池妄没有说话,她却好像发现了真相一般,自顾自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凑近他,在笑。
“这样算,也有几个月了。”
“高岭之花同学原来也、也能喜欢人,这么久啊。”
她似是觉得不够,故意在他眼前晃,“你说说嘛,我猜的,对不对?”
瞳眸湿亮,盈盈的看着他,笑纹在其中蔓延,水涔涔的。
理智仅剩下一根线,被她悄无声息的冲刷、渗入,然后腐蚀。
少女的体香在鼻翼前翻来覆去。
快要断掉的一瞬间,他一把揽过宋轻沉,将她往沙发旁边的扶手上按,浴巾在她身上抚蹭,他低头,直勾勾的盯着她,低沉的嗓音中裹挟着一丝隐忍。
喉头在滚。
他眸光昏暗,有些潮涌在往上卷,“猜错了你今晚陪我?”
宋轻沉的身体骤然僵硬。
显然在某些方面,她尚未开化,但也明显的感觉到,少年的胸膛在起伏,沉重的粗气顺着他的鼻翼往外渗,而某个地方也好像有了些反应,吓得宋轻沉狠狠用力,将人推开。
热气未褪,又起。
周池妄顺着她推搡的力道倦懒的往后走两步,环胸抱臂,看她。
“你不正经。”
她在抱怨。
“明明你才17岁。”
“快成年了。”周池妄淡淡的纠正。
“还早,”宋轻沉往上翻了个白眼,“我记得,你比我还小。”
“只差一个月。”
宋轻沉不想跟他掰扯这个话题,好像气氛又回到了小学生时代,她好说歹说让他喊姐姐,他爱答不理。
哦,搭理了。
宋轻沉想起来,他把从老师那拿来的排名表递给她,让她看看谁在上面。
气死个人。
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宋轻沉抿着唇角,有问题憋在心里,痒的慌,“如果不是校庆的话,那、那还能是,什么时候?”
周池妄漫不经心的敷衍,“猜对就告诉你。”
她猜不到。
是要追溯到更早。
早到出事之后的第二年,少女攀上墙头,摇晃着葱白细直的小腿,坐在上面笑看他开始,下一刻,她便跳到了一片粉红的桃木枝上,单手扶着枝干,在上面对他喊话。
“周池妄。”
她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笑笑啊。”
而那时,他跟方志诚的前妻,同样也是周家的保姆在一起。
宋轻沉在周池妄家里留下吃了一顿饭。
周叔叔兴奋的很,不开会,抛下了工作,还开了一个好年份的红酒,但桌面上没人陪,只有姜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