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霸总画风不对(47)

片刻后，一只手才艰难从被子里伸出来，潮湿的气息闹得人浑身上下不舒服，叶柒眉头紧蹙着接起电话，刚接通叽叽喳喳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

她抿着唇安静地听着，那头说着说着突然发觉异样，激愤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直到泯灭于口，良久，小楠才嗫喏着开口询问：“你怎么了吗，柒柒？”

原本是想教训一顿叶柒又无端翘班，结果她说了半天都没听到另一头的回复，只有匀长的呼吸声告诉她有人听着。

小楠知道最近叶柒不怎么喜欢说话，可也没有到直接不理人的地步，况且之前她爱睡觉也是在工作提前做完的情况下，小楠嗅出股不同寻常的气味，她心中生出担忧。

半晌仍没有人开口，空气凝滞一般，沉闷的压抑。

而此时，叶柒低垂着脑袋跪坐在床上，大半身体笼罩进阴影中，细看之下，眼神有些空。

“啊啊，没事，”小楠突然出口打破这份汹涌的平静，故作无事说到：“不舒服的话我帮你请个假就行，别在意我刚说的，就只是你今天没来我有些寂寞而已。”

说着，声音又慢慢小下去，“要有什么不舒服想跟人说的，可以随时跟我打电话，我都在的。”

小楠大概知道叶柒遇到什么难受的事了，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只能说些安慰的话，本来不期待有人能回，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句沙哑的谢谢。

她怔愣片刻，等再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屏幕亮白的光打在叶柒略略苍白的脸上，一夜没睡让她的眼尾有些红，她扔开手机倒回床上，身体不由得稍稍蜷缩起来。

她想了一个晚上，也没弄懂季司睿在生什么气，反倒是自己越想越气，就那么随便被丢下，心里萦绕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焦躁抓狂。

“啊——”

空寂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声低吼，随之而来叶柒抽出身下的枕头一把砸到墙上，说是砸，最终却是软绵绵滑落到地上，像是一拳砸到棉花上，出不了气。

叶柒闭上眼，狠狠把自己埋进床里。

“你究竟生什么气……”

这股沉闷的发泄一直到对抗不住肚子发出的颤栗，才堪堪停止。

后知后觉的叶柒想到，她为什么要因为他生气，她的情绪一向很平淡，可这回遇上季司睿，就变成了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她低骂声起身，不知道在咒谁。

扛不住肚子打鼓，叶柒最终出门打算在公寓外解决一顿。

——

雨点连绵敲打在伞面上，空气里夹杂着丝丝凉气侵入肌肤，昏暗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着，橙黄的光晕是由一家汤粉小店发出来的，刚靠近便能闻到飘出的香气。

闲暇时叶柒总会来这解决晚饭，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勾人的香气非但没有引起她半点食欲，心里还隐隐有些不愿靠近。

之后叶柒陆续经过了几家饭馆，都是径直走过，没有一丝停顿，她走的毫不迟疑，可肚子抗议的声音愈发的响，甚至隐隐有些绞痛。

从昨晚回来她就没吃过东西，现在看这阴暗的天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十几分钟后，她停在路边灯下，仰着头出神地盯着路灯上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倏地脑海里浮现起季司睿的模样。

不知怎的，她的心有些酸胀，停留了会掏出手机拨下季司睿的电话，无人接听。大雨混杂着秋风，凉气蹿进衣领里，染得鼻尖微微泛红。

片刻后她回过神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纷乱的思绪如同连绵的雨点，滴滴哒哒，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很久以后，一股浓郁的香气忽的蹿进鼻腔中，四溢的辣气绕在狭逼的巷子里，叶柒这时才发觉自己走到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许是饿意占据大脑，又或是不在意，她径直踩着脚下的水洼进入看不清路的巷子里，最终跟着香气来到一座铁栅门前。

她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家小店，于是推门进去，踏入瞬间温暖袭裹住身体，她的目光扫过略微嘈杂的人群，最终停在一处，目光里划过一丝诧异。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对面的人抬起头来，两人视线正巧撞上，在这种罕见的地方见到她，黎夜也有点诧异挑眉，却很快淡下移开视线，没有想多交谈的意思。

然而，叶柒却一反常态，径直走到他桌前坐下，两人间的氛围瞬间冷滞下来。

“我有些事想请教你。”叶柒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黎夜看着碗里的麻辣烫，不紧不慢地挑着里面的香菜，半响才徐徐说到：“你要是想问关于季司睿的事，那我没办法帮你。”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