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江野等夏来(上下)(147)
可是直到那天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陈一阳闲着没事,无缘无故地又去挑衅江驰,不同以往地,他那次只用一句话便激怒了他。
很嫌弃的语气:“像你小前女友那样的交际花,亏你看得上。你给她多少钱一晚?啊?你和她上过多少次床…”
陈一阳话音未落,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揍得表情呆滞一瞬,那速度快得他压根反应不过来。
江驰掐着他的脖子,抡起一旁的板凳直接往下砸,像一头暴怒发狂的野兽,眼神狠而戾。
身边路过的学生尖叫一片,大喊着住手。
手下的人鲜血直流,面容痛苦,他却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
陈一阳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凶残暴戾的一面,每一次进攻都是冲着要自己的命而来。
之后,陈一阳的小弟们就赶来了。
他们十多个人围着他一个,全都抄了家伙,木棍,扫把,什么都有,唯独他一个人赤手空拳。
他们把他按在地上打,又踢又踹,拳头和棍子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身上,就算右腹的伤口被打得崩开了,他还是咬着牙不吭声,一直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可是当他趁机夺下对方的家伙后,反击就再没有停过。
整栋楼的学生都在看戏,他们看见这个发了疯一般的少年揪着个人就挥起钢管朝他脑袋上砸。
鲜艳的暗红的血液浸入土地,哀嚎一声接一声。
等到老师赶到时,他拎着带血的铁棍立在一片倒下的人群中,眼眶猩红,全身都是血渍。
他是打了胜仗的神,却也是杀红了眼的恶魔。
少年不惜命不怕死,他一战成名,一中自那之后,所有人见了他就绕道走。
周瑾听说这事,翘了半天课去找他,却被一中的学生告知他被停课了,干是周瑾又去了他家。
房门没关,他就直接进去,昏暗的房间什么都是模糊的。
他开了灯,一眼便看见江驰单膝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玻璃箱,里面本该生机勃勃的小白蛇现在却翻着肚皮一动不动。
周瑾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驰爹…”
“滚出去。”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像是喉咙充了血。
周瑾顿了顿,没有照做,他难得在江驰面前这么大胆:“不过是一条蛇,死了就死了,以后又不是不能再养…”
“你懂个屁。”他一边骂一边把手伸进去,抓住六的脖子,稍稍用力一掐,随即又放了手。
他沉重地呼吸着,颤抖着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拢手点燃。
他视线一刻没有移开玻璃箱,似乎还抱有让它起死回生的希望。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所有的现实都在逼他接受这个真相。
少年被呛了一口,总归没有绷住,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哽咽。
夏也走了,十六也死了,他又什么都没有了。
上天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逼上绝路。
周瑾站在玄关,手足无措,这是他自认识江驰以来,第一次看见他哭。
坚强了十九年的人,在此刻也还是那样脆弱。
“周瑾…我他妈真的快疯了,老子不想过了…”
门口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他冲上前将他按到在地,吼出声:“姓江的!你看看你他妈现在是个什么怂样!不过走了个人死了条蛇,就嚷嚷活不下去了?!难怪夏也心甘情愿和你分手,你他妈根本就不配!”
“你放屁!”他被戳到痛处,竭力反驳。
“老子是在说实话,是在让你看清现实!”周瑾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顿,“夏也现在出国,以后她回来就能继承她家公司,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而你呢?你他妈只知道自甘堕落妄自匪薄,以后去给人家提鞋都没得机会!”
“闭嘴!”
“怎么?心虚了?这就受不了了?”周瑾嘲讽着,“那以后夏也和别人在一起了,和别人结婚了,你他妈岂不是要自杀?”
“我认识的江驰不是你这样,他从来都是迎难而上,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就算天塌了地陷了,只要他没断气,他就一定能翻盘。”
周瑾几乎是咬牙切齿:“驰爹,别他妈让我瞧不起你。”
少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
他偏头,捡起掉在地上的烟,擦了擦烟头,重新叼在嘴里。
深吸一口,却被呛得不停地咳。
“你还抽。”周瑾愤愤地盯着他,“再抽你那肺就真没得救了。”
“最后一包。”他哑着嗓子。
“神他妈才信你的鬼话,抽吧抽吧,抽死了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江驰眸色暗了几分。
其实,他曾试图尝试忘记她,他给自己洗脑,世界上不乏优秀的女孩,他有才有颜,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