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女朋友们(42)
韩国鬼子唱了一首英文歌《When A Man Loves A Woman》,太好听了。但是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歌名,一直到《中国好声音》里的金润吉唱这首歌时,我瞬间想起了韩国鬼子。
司机喊来了两个工厂妹。
十五六的年龄。
既有农村人的羞涩,又有步入红尘的蜕变感。
我坚持不要。
韩国鬼子看我不要,他让司机送回了。
韩国鬼子这么安排的意思是,我们俩人一人一个。韩国鬼子在好色这方面,绝对是天生的,有一个算一个。
大家轮番唱歌,我不会唱,他家的保姆就拉我跳舞。那保姆50来岁,还会抽烟,跳舞时还会朝我耳朵上哈气,很是亲昵。手握着手时,她还会搓我的手心,搞的我浑身痒痒的。
我在想,这些人,真有意思。
返程时,陈姐去送我,她开了一辆黑牌的轿车,很豪华,是一辆外商自带的雅科仕。
路上,她问我,那个延边女人有没有问你什么?
我说,没有。
她说,不要跟这些人有联系,这些人全是寄生虫,他们的目标就是坑点骗点。
我问,那韩国人不知道吗?
她说,知道。
又没什么联系了。再次见面是爬山,她又带着那条狗。这次我态度变了,主动照顾这条狗。我发现它真的不咬人,而且跟我很亲,我走到哪它跟到哪,仿佛体力也好了。
这次,大姐送了我双NIKE鞋。说是即墨那边代工的,国内没有销售,也很难弄到,这一款产量非常小。大姐跟我说,凡是说是私自从工厂偷出来的,都是假的,因为韩国工厂的管理全是监狱式的,任何人出门都要翻包,大焚烧炉一直都不停,只要是有半点残次,都会立刻送焚烧炉,不可能有人偷出来。除非是你偷鞋底我偷鞋帮,再组合起来,但是这种概率太低了。
鞋大一个码,我没要。
从细节可以看出,这双鞋转手送过多次,鞋盒都包浆了。依我今天对鞋子的认识,我推测那是一双空军一号联名版,当时应该能值千多块钱,放到今天可能贵了。
大姐作罢。
她内心的愧疚点,还是那天我喝多了。
大姐又一次打电话给我,是问我有没有兴趣在青岛工作。她是想让我给她打工,我拒绝了。她当时就能给我开到年薪10万左右,外加提成,让我跑鲁西南市场,就是贩卖人口。
大姐当时做的主要业务是吃工资差。
他们与韩企签订用人协议,韩企给他们一个薪资标准,他们给工人另一个薪资标准。一个工厂动辄几千人,上万人。
有次,周三爬山,我旁敲侧击的问了问老马,这个陈姐什么背景?咋跟韩国鬼子走那么近?
老马说,当年她父亲调任青岛,她跟着来读的高中。她的小学、初中都是在大院念的,那些活跃的大院文艺青年,他们基本都是发小。你千万不要去跟她聊这些,否则她会觉得你有什么企图,就会刻意疏远。她连同学都不怎么交往,就是躲这些人情琐事。
我说,我懂了!
我心想,看来是县长家的闺女。
陈姐开始像老马一样使用我,韩国人来爬山,她让我帮着带队。内地城市的领导来爬山,也让我带队。内地城市的领导为什么要来找她呢?
对接劳务资源。
一方面是对接这种境内的,一方面是对接境外的。
那时,出国考察还是比较常见的操作。
她动不动带着这些人去韩国商务考察……
因为帮陈姐做爬山领队,我认识了很多领导,包括喜欢收藏茶壶被抓的那个。当时他还只是个县长,不是一般的县,全省TOP3的县。他应该对我没有印象,但对陈姐却很虔诚,就如同小弟弟对姐姐的那种虔诚。他跟大姐说,自己干的这份工作,就是个命,说老太太一看到新闻里播放贪官被抓就会给他打电话,试试电话通不通。
不光是茶壶对陈姐这么虔诚,几乎每一位,都是如此。
这些人出差怎么出?
每人都会带个企业老板。企业老板会出一辆很豪华的车子,负责全程的衣食住行。但是一些很私密的活动,这些企业老板也不能参加。例如爬山就不行。
爬山,他们聊的全是家常。
认识他们以后我才知道,哪怕是县城里的劳务输出,背后都站着巨人。
有什么比工资差还稳当还隐蔽?
我第一次出国,也是跟着陈姐。去了韩国,去打杂,跟着考察团。这时我对那个韩国鬼子有了新的认识,他真的没吹牛,当年能在中国投资企业的,全是韩国大家族。韩国鬼子给对接的韩方代表是什么?
部长级的。
我没见到,他们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