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逢良(92)
只是向考诤身上,有着她那十年过往里所有的思念,以至于现在只要碰上他,就什么都在崩盘。
向考诤把她从绝对冷静拉回了感性。
但这样是不对的,纪涵央想,她不能因为陷入热恋的爱情而失去好不容易练就的冷静面具。
她不喜欢努力换来一场空的结果。
有些东西应该走在正轨上才对,不是吗?
她把袖口整整齐齐地翻折过去,细切而齐整。
“央央,吃芒果。”向考诤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她剥了一个芒果递她。
范苇珠接向西宴去了,据说向西宴刚实习,很忙,临近年关才从实习律所回来。
所以范苇珠很心疼,决定亲自去接,去之前把全身上下翻了一遍,掏出两盒烟,仔细而熟练地塞进了客厅的沙发缝隙里。
还瞪眼警告着向考诤:你敢泄密我就敢揍你。
向考诤摊了摊手,非常无奈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但你戒个烟能死?”
“你先自己戒了再说我。”
纪涵央拿着那个剥好的芒果,看着姐弟俩的互动,又低头看了看芒果。
“我已经在戒了。”他嗫嚅一句。
门被“砰”一声甩上。
向考诤的视线又移回纪涵央身上,却发现她拿着那个芒果,呆呆的看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让他心口一揪。
他凑过去,熟练的揽着她腰,把她整个人都移到自己身边,“央央?”
“嗯。”
“怎么不吃?刚刚晚饭吃饱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清淡木香,丝丝缕缕的,她一直没问过,他身上这款男士香水叫什么,说不出来的韵味,却和他配死。
她抿了抿唇,看向向考诤,眼睛有些水雾。
是失控的前奏。
客厅里的菲佣们来来往往,搬着花瓶又或是安静地擦着那些昂贵的装饰画。
训练有素地专心手上的活计,没一个看他们。
纪涵央突然就赌了气。
她抬头看着向考诤,撞见他眼里的忧色。
同时向考诤也看见了她眼底的倔强与稍纵即逝的残忍。
“向考诤。”
“嗯。”
“我芒果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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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芒果被丢进了垃圾桶,而纪涵央被他丢在了他卧室的床上。
床垫颠了几个小时。
门锁着,门外依旧有走来走去的菲佣,纪涵央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来,眉心紧皱。
他手还抖着。
指缝间卡着她细软的发丝,潮的。
汗水的锅。
实在忍不住,齿缝间才漏出几丝气音。
脸扭过去,被他虎口卡住下巴,扭回来,抬高,然后被吻住。
鼻息很重,他的汗黏连着,顺着肩胛骨滑下去。
她的额间有潮汗,发丝贴着脸,有点想哭。
“所以为什么要吃马尔代夫的那个芒果?”
她拒绝回答。
“纪涵央,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向考诤托着她的后脑勺,身体强压着火气,有些许发抖,“过敏还吃?”
“你到底在忍什么?”
喊大名了,还有点凶,纪涵央不知怎么突然就委屈了。
可是他以前都不认识你的啊!怎么才给了几个月好脸色,纪涵央你就得意的找不着天南西北了呢?
她扭过脸去,两颊还有潮红,但是心里满腹的委屈压都压不住。
眼泪就那么顺出来了。
向考诤愣住了,叹了口气,出来。
捞起她,抱怀里,拍着背慢慢哄。
托着她的后脑勺,按肩膀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凶了,行不行?央央我错了,不难过了好不好?”
纪涵央擦了擦眼泪,推了推他,从他怀里出来,背对着他,心口烦闷的气不知怎么还是散不下来。
“我要洗澡。”
“行,我给你放水去。”
他从床上下去,随手勾了几件衣服套上,往浴室走去。
纪涵央看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明明该是被爱的一方有恃无恐,怎么她这爱人的一方倒是开始乱撒气了呢?
她觉得自己不大对劲。
要去找衣服穿,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了。
脸上的潮热还没降下来,又返潮了。
只好把视线瞄准向考诤放在床上的那件白衬衫。
向考诤靠着浴室洗漱台在静静的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失控了,听她说芒果过敏那瞬,就想起了马尔代夫喂她那次,她一点没表现出来抗拒。
她的演技竟然这样炉火纯青吗?
那纪涵央在他面前到底演过多少场戏呢?
被他看破的是不是其实压根也不叫演呢?
不过这些都是芒果问题的衍生问题,最重要也是他最关心的那个,是纪涵央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