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叫她。
楠楠惊讶,施然的样子没什么改变,但她已经这么大了,施然竟然还能认出她。
她不知道,施然有多想她。所以,怎么可能认不出她。
施然上前,想伸手拉她,但又不知道她介不介意,就没碰着她。
“妈......”楠楠这句妈妈没有完整叫出来。因为她知道,施然并不是她妈妈。
施然眼泪掉落,再也顾不上许多,将楠楠抱在怀里,“楠楠,你还记得我对不对?”
“你是妈妈。”
裴以静是姑姑,只有施然是妈妈。
母女两个分别多年,但都还惦记着对方,这份感情,让人动容。
柏明辰抱着圆圆过来,温和笑着,“然然,外面冷,带楠楠进来吧,有好吃的。”
“对!楠楠,快进来!”施然开心地拉着楠楠进店,给她拿好吃的,恨不得将所有好的都给楠楠。
圆圆是个大方的孩子,姐姐给了她一盒零食,她就把自己的零食都抱出来,叫道:“姐姐吃!姐姐吃!”
施然问楠楠,“你认识妹妹吗?”
楠楠说:“我昨天看到你们了,我跟姑姑说,我想见你。姑姑就送我过来了。”
“那姑姑呢?”施然向外面看了看,没有看到裴以静。她应该不会过来。
施然从楠楠口中得知,楠楠上小学的时候,阮馥真就回徽城了。后来就一直是裴以静带她。裴以静没有结婚,一直在做生意,姑侄两个不愁没钱花,生活得也算好。
圆圆本来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也很喜欢这个好看的大姐姐,拉着楠楠的手,“姐姐,我们去玩小公主吧。”
楠楠捧着她肉嘟嘟的小脸,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圆圆,但是我在幼儿园叫柏圆圆。”
“你几岁了?”
“一二三四,四岁了!”圆圆数着小手指头,认真地回答。
楠楠看向施然,有几分失落,她说:“我小时候和圆圆一样快乐。”
施然心被揪着,疼得泪流满面,“楠楠,对不起。”
楠楠摇头,“我姑姑都跟我说了,你想要我,你求了她好多次,还去杭州看过我。我过生日,都能收到你的礼物。我知道,你其实很想我。”
不过短短几年,楠楠已经像个小大人似的,很明白道理。
施然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段过往,她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楠楠。
“圆圆和姐姐玩,妈妈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她一个人到了后面,就哭了出来。
“我总觉得我问心无愧,可是见了楠楠,我觉得好对不起她。”
虽然当初她也努力争取过,但最后还是放手了。今天见了楠楠,她有好多愧疚。
柏明辰安慰她,“楠楠并没有怪你,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她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你要了她过来,也未必就是对她最好,是不是?”
楠楠和圆圆玩了半天,后来,裴以静来接楠楠走。多年不见,她还是十分明媚大气,只是看施然的眼神淡淡的,“上车吧,楠楠,咱们该回去了。”
楠楠回头看了施然,目光不舍,“我走了,妈——”
施然紧紧过去抱住她,“楠楠——”
裴以静拉开了两个人,“好啦好啦,别抱头痛哭了。施然,你看到了,楠楠一直记得你,她心里也只认你当妈妈。当初我要是不坚持留下她,让你把她带走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姓裴了。”
“姐,我以后能去看楠楠吗?”
“再说吧。”
裴以静拉了楠楠上车,走之前,她犹豫了一下,想对施然说什么,但又没说。
晚上,许光帆和张婉瑜回来,发觉施然的异样,问柏明辰,“你老婆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施然为楠楠的事情伤感,但看到楠楠好好的,也不至于难受到晚饭也没有吃。
夜里,施然一直呕吐不适,醒了好几回。柏明辰心疼不已,“然然,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施然叹气,拿头撞了撞他,“你啊!上大学上傻啦,都有圆圆了,你还没有经验吗?我哪有生病,这不是,肚子里又多了一个小家伙。”
柏明辰惊讶,“啊?我们一直......”
“怎么?还想不认了?”施然捏他的耳朵,哼了他。
柏明辰这才哈哈大笑,“怎么会不认?只是我们一直做了措施,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啊!”
“我都34了,再不生,都是高龄产妇了,我们就只有圆圆一个了!”
柏明辰把她抱在怀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姑娘,我只是不舍得你再疼一次。”
“明辰,我希望这次是个儿子,是小明辰。就叫满满,他和圆圆都健康平安地长大,我觉得人生再别无所求了。”
“都好,儿子女儿都好,我都喜欢,当然,最喜欢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