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简想到,之前裴以默做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施然故意为之,在等着反套路他。
只是走到今天这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最后一定是谁狠谁赢。
“我们走。”这句是对裴以默说的,施然冷眸注视沈一简,之后起身就走,没有一点客套的意思。
裴以默还没搞明白状况,但见施然要走,就也没问,跟着她走。
沈一简松了一口气。
施然最后一眼,杀气腾腾,是警告的意思。
天气阴转多云,好像要下雨。等车开出一段距离,裴以默忍不住问:“我们去哪里找六百万,这么多钱!你不是不赞成我跟他做生意吗,怎么还要往里面投钱?他没安什么好心,前天要不是张星海拦着,我已经揍他了。”
“这钱是救楠楠回来的。”施然说。她面色阴沉得如同此刻的天空,但又和来时不一样了。
“什么?”裴以默更糊涂了。但一想到沈一简最后紧张又小心的神色,好像明白了。
施然和他心照不宣,借谈生意的名义,谈判。
“果然是他捣鬼!”裴以默想回去揍人,嫌烦意乱,车速慢了下来。
施然头疼,“你等楠楠回来再找他算账行吗?”
裴以默停车,问她,“我们去哪里弄六百万?就算老头子愿意出钱,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拿出那么多钱?难不成要把公司卖掉啊!”
“有现成的。”
“现成的?在哪里?”
裴以默疑惑不解。
事到如今,施然也不再瞒他,她上次去公司是帮裴计成做账,提六百万给裴以静做生意。
所以,裴以静这次回家来,也是为了拿钱。
裴以默得知真相后,愤愤不平,“老头子让你帮他做账给我姐钱?我找他要一百万,他都不给,偷偷给我姐六百万。你也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钱都给我姐了,我们能要什么!这还没有分家呢,老头子就这样搞!”
施然淡淡道:“钱给你姐,比给别人强。”
公司争权内斗,这钱不给裴以静,就进了别人的腰包了。
裴以默却理解错了意思,哼道:“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想说,钱给我姐比我强是吧。施然,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施然也不解释,反而说道:“你现在做的事情,的确让我无法高看你。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叮咚咚的一阵响,豆大的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雷声大作,开始下雨。
车里闷得难受,裴以默的心情跟打雷一样,越想越气,最后直接停车,从后座掏出一把雨伞扔到施然身上。
施然当即明白并执行了他的意思,解开安全带下车。
道不同,不能并行。
“施然——”
裴以默突然拉住了她,死亡警告,“我警告你,我们还没有离婚,你敢和姓柏的搞到一块去,我弄死他,你信不信?”
“疯子!”施然轻飘飘一句,被雨声吞没。
裴以默已经意识到自己四面楚歌的危险境地,去找张星海算账,但没有找到人。
从他们喝酒寻欢被人举报,张星海被人拿住,沈一简出面救了他之后,张星海就开始和沈家走得很近。
还有,江娇突然出现,估计也是他们算计好的。
裴以默反应过来,也只能抓狂,找不到张星海,干脆逮着张星涛臭骂。
张星涛不明所以,万分委屈,“默哥,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对你怎么样,不比我对我哥差!如果真的是我哥和姓沈的那小子算计我们,你放心,我一定跟他划清界限,只跟你站在一边。”
“找到他!”裴以默要叫人,去找张星海。他一定还在徽城,不管他躲到哪里,他都要把他揪出来。
接到阮馥真的电话,他开车到家的时候,看到施然和裴以静出来。
“姐——”
裴以静面色不好,“嗯”了一声,打开车门,把包扔了进去。
施然没看他,跟着裴以静上了车。两人秘而不宣的,像是要去做什么,裴以默摸不着头脑,只能干着急。
“我姐干什么去了?”裴以默问。
“问你爸去。”阮馥真一改常态,阴沉着脸,不骂人,不吵闹。
裴计成在书房。
裴以默犹豫了会儿,“妈,你要我回来做什么?”
阮馥真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就是个傻子!”
“妈——”
阮馥真自己上楼去了。
“爸,你是不是给我姐钱了?”
裴以默进去质问父亲的偏心,做好了吵架的准备。
“她和施然拿钱去换楠楠。”裴计成话音透露着疲惫。
裴以默上前几步,恼道:“我是问你为什么给我姐那么多钱,给我一分都不行?我姐做什么你都支持,我做什么都做不成,因为你根本不会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