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迹:“……”
这可能就是差距。
前面就是超市了,何蓁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
孟迹见她进了超市,目光才四下看了看。
发现,超市旁有个小巷子。
里面有光不是很暗。
她看见有五六个人影,有声音。
“这小子最近牛逼的很啊,跩上天了,我劣哥的钱都敢偷,嗯?”
“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一时手贱……”
“手贱就该砍了!”
这时,从一侧角落里站起来一个清瘦的男生,他手插在裤包里。
是周劣。
“方竣。”
那男人立马哈腰侧身退出人群给周劣留了道。
“劣哥,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钱,我要是知道我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周劣有一半的脸陷入阴暗中。
他抽出手,左手按压右手发出“咔咔”的响声,在幽深的小巷里格外阴森恐怖。
“不不……”那小子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一个劲的往后退。
周劣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的拖到自己身.下,他半蹲着,高抬的拳头几起几落,狠的让人战栗,快的让人噤声。
拳头制造的声响带着强烈的穿透性刺激着孟迹。
她看着那背影,默然。
这时周劣起身,他向一侧抬手,方竣给他递上一根木棍。
周围的人,在笑,在怕。
以为这样就完了?
直到那根木棍猛地落下,有股热流洒在了周围人的脸上。
这一切,结束了。
“啪嗒。”
木棍被周劣扔在一旁,他退出人群,刚转身就看见巷口处的孟迹。
孟迹一怔。
他狠厉的眼神中带着不满,刚刚那几下还不够他发泄。
阴影打在他脸上,阴沉十足。
他手上还滴着血。
开了荤的狮子,还能满足吗?
他此刻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也像极了两年前的孟迹。
看着周劣,她突然对他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而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罗野和她一对视便不由自主的发抖。
原来,孟迹也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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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迹醒来时,全班已经放学走完了。
她收拾好书,书包单挂在肩上,刚转身就看见一清冷的男生倚着门,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逆着橘色灯光而站。
她微微一愣。
这里是周劣的地盘,还是少和他正面接触。
于是她转身就走。
这时,周劣一个疾步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用力,将她往后拽,力气大的直接将她摔在墙上。
孟迹本就瘦,疼的她咬牙捂着肩胛骨,抬头撞进他的眼。
周劣拉开离他最近的椅子,然后他坐在桌子上,眸色冷的吓人。
“见我跑什么?”
“怕你杀人灭口。”
他嘴角扬起抹嘲意,“还有你孟迹怕的事?”
他周劣现在干过的事孟迹曾经都干过。
“就是事干的太多,怕遭报应。”孟迹忍痛勉强扯出个笑。
她在讽刺。
周劣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嘴里叼着烟,火都凑到嘴边了,但是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
他把烟握在手里捏成两截。
见此,孟迹问:“所以,你来这里干什么?”
闻言周劣猛地抬眸,眸色黝黑。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他只知道,从昨晚见到她那一刻,心里不得安宁。
浮躁,烦闷,在他心中堆积的越来越多。
他有焦虑和暴躁症。
他只想找人发泄。
此刻的孟迹就像是一个猎物,周劣的眼神开始变得阴沉,烟在他手里捏成了碎渣。
他缓缓站起了身,微微抬起下巴,伸手拉住椅子。
“呲呲呲—”
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很是刺耳,在教室里显得格外空寂。
他拖着椅子朝她走来。
她能感觉到周劣非比寻常的目光,带着贪婪。
他是在看猎物。
她见识过周劣打人的狠劲,如果现在逃,是不可能的。
力气没他大,跑也跑不过他。
眼看周劣已经举起椅子。
“咣啷”
下一秒,周劣扔了手中的椅子,他呲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孟迹想起了那日他与罗野打架的场景。
他只抬眸看了眼孟迹,阴沉着脸,转身疾步走出了教室。
孟迹松了一口气,目光一扫,发现桌子下有条黑色的细手绳。
她只觉得很眼熟。
作者有话要说:威猛先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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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必要说一下,周劣得的是一种病,叫躁郁症。
发病的时候他狂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会抑郁,就像冷热交替一样,真的非常痛苦。
不求理解只求善待。
第6章
周末。
孟迹在家睡觉,刚翻了个身,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她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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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迹只带了十多块钱就下楼去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橘色高腰T恤和蓝色宽松束脚裤,微卷的长发高高扎在脑后,没有任何妆容,显得和平常人没有差别,可是精致的容貌还是会引来一些注目。
她走进一家小店,要了碗螺狮粉。
周末,孟迹就常喜欢去楼后这家店吃螺狮粉,味道特别的正宗。
孟迹拿着筷子翻腾着粉,刚吃第一口下去就听见身后两人在说事。
“今早那女的跳楼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那女的不住这栋楼,跑这栋跳什么?”
“刚刚新闻都出来了,这女的是被老公谋杀的!”
“啊?怎么会这样?”
“这女的生前买了意外保险,他老公谋杀她就是为了骗保险的。”
“卧槽,这男的心里有问题吧!”
“可怜了她的女儿,才那点大,你没看见她女儿一直抱着她妈妈的尸体不放,真让人揪心啊。”
孟迹握着筷子的手发白,看着热腾腾的螺狮粉她没了胃口,留了钱,起身离开了。
她走出去没几步,就头疼的厉害。
她有偏头痛。
两年里她喝酒抽烟,常常熬夜,又喜欢晚上洗头。
有一次直接痛的晕倒在地,还是肖霖锐带她去医院捡回一条命。
这是她自己作的孽。
孟迹拐过墙角,见那有长椅,便走过去坐下。
她刚一碰到裤包就想到自己没带药,她重重的沉下一口气,身子往前倾,她双手撑着额头,手肘撑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双侧额颞部反复呈搏动性疼痛,她揉了几下稍微舒坦了点。
“哥哥,把球踢给我。”
两个小男孩在离孟迹不远处踢足球。
“弟弟你接好了!”
哥哥咬牙将球踢了过去,但是球踢歪了。
弟弟去追球,却发现足球被一只白色板鞋踩在脚下。
弟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顺着鞋子一路向上,看见了一个帅气的男生。
男生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阴影下,他下颌角轮廓分明,眼眸黝黑,却无神采。
“大哥哥,你能不能把足球给我呀?”弟弟糯糯的开口。
“你的球?”他声音低沉,带了点沙哑,似沙砾般。
孟迹半眯着眼睛,缓缓别过头。
“嗯嗯,大哥哥可以还给我吗?”弟弟很真诚的看着他,两眼水汪汪的。
周劣眼眸一沉,抬脚将足球踢向一旁,足球很快就滚到了马路边,这里车来车往特别危险。
弟弟见了急着准备跑过去,却被店里冲出来的女人抱住。
“你怎么能往马路上跑?危险你知不知道?”
弟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女人抱起弟弟起身看了一眼周劣然后回头唤了声站在一旁傻愣着的大儿子才进店。
那女人的大儿子见了他咽了咽口水,一退再退,然后惊慌的上了台阶往店里去。
周劣平淡的眸子扫过那男孩,随后上前几步却和孟迹对上了目光。
又是周劣。
孟迹现在的额颞疼的更厉害了。
不行,她必须远离他。
她快速起身,刚走几步就被身后人拽着手腕,拖进一旁的巷子里。
她被粗暴的摔在墙上。
靠。
孟迹感觉整个骨架都快撞散了。
她咬着牙,头还在疼,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这次的周劣很平静。
狭小的空间里。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