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恶,正义成瘾(55)
丁赫下车,打开伞,撑着伞走到门前,伸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铁门,绕过房子,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走了进去。
走下十三个台阶,能够看到半地下一间昏暗的房间,房间里十分空旷,只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箱子,玻璃上已经有很多沾着血的裂痕,里面有一只灰狼,狼的额头满是血迹,已经死掉了。
死狼的眼神,令人害怕却毫无威慑力,狼的眼角好像还有泪水,隐约的,不像丁赫手中拿着的伞水滴正在滴滴答答。
丁赫在这间房子里站了一会儿,而后转身离开了。
在他转身的一瞬,他只听着砰的一声巨响,回头望去,他只看着玻璃碎成碎片铺在了狼的身上。
/阿宪的家里,养着一条狼,关在地下室的透明房子里,每日有人死在了明氏的手里都是它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它负责毁尸灭迹。///如果狼在吃人,为何你还要杀人?//丁赫的车离开了房子,顺着漆黑的路驶向城里,路灯下着大雨,大楼下着大雨,这场大雨还要持续多久?
车子停在空无一人的路上,不远处就是护城河道。
丁赫觉得肚子饿了,于是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他打开钱包,副驾驶上,白玄凑过来看,却被他伸手挡了回去。
“别闹。”
他斥责着,看向副驾驶,空无一人。
曾有一天晚上,两人在车里有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他凶她,阻碍她,拒绝她,无非是想要守护一个小秘密。
如果一个月不够爱一个人,多久才够?她的样貌,很多年前,被他意外的放到了自己的钱包里,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丁赫从钱包的夹层里拿出了那张破败不堪的人像画。那是她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和平晚报用了一整个版面为她庆祝,而他在警车里守护着和平市的夜晚。他那时是嫉妒,是觉得无理取闹,还是被诱惑住了,他同样也不记得。
车子下着大雨,雨滴吞噬夜晚,一只狼死了便再养一只。
第30章 四【过往,虚假,与恩惠】
八月二十八号,十一区,将要夜晚,白玄和丁赫已经停下了前行,停留在半路的草地上。
他们坐在空旷的地上,眼看着夕阳消失,逐渐不再有车路过。
静寂,周围只有风卷起沙子的声音,两人各自沉默着。
突然,白玄开口讲道:“爱里尽是壁里安柱,窑头土胚。”
丁赫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回神问道:“什么?”
白玄回答道:“我突然想到的一个句子。”
她看向丁赫,微笑着问道:“我们的爱里有什么?”
他们之间有爱吗?丁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欺骗。”
白玄摇了摇头,笑着要求道:“要四个字的。”
丁赫便讲道:“虚情假意。”
白玄听了,笑着摇了摇头:“各取所需。”
丁赫低下头,讲道:“信以为真。”
白玄笑了,又摇了摇头,决定止住这个话题:“心照不宣。”
又是一段静寂,又吹过一阵风,两人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丁赫将要走神了,又听着白玄讲道:“爱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有一天晚上,我问阿宪,爱是什么,他说: I just did it. 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不再渴望爱了。”
丁赫看向她,伴随着风沙,伴随着绝望,可是她的脸上就是没有憔悴,夜晚躲开她的脸庞,她的周围充斥着令人忍不住靠近的气息。
他盯着她问:“一个人要是爱,怎么可能忍得住?”
白玄摇了摇头,反而是肯定道:“一个人倘若爱,首先要把人当作人来看待。”
丁赫还是盯着她,问道:“你爱什么?”
她爱什么?白玄笑着看了丁赫一眼,她看向远处,一点一点思考着,也许映入她眼帘的就是她的爱,她讲道:“也许是早晨的气息,也许是婴儿的笑意,也许……是你站在河边跟我生气。”
静寂,静寂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折磨,风沙卷起把人推开又放肆地暗示。
他就像她手里的玩偶,靠她取的名字获取生机。
白玄又突然讲道:“从前有个小女孩,她的家在孤儿院边上,她们家很贫穷,她没有爸爸,她的妈妈总是吓唬她,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到孤儿院里去。”
丁赫打断她的话,肯定道:“这个故事是假的。”
白玄笑着说服他:“你听我讲一讲,我编了好久呢。”
她又要开始讲那个故事,还靠到了他的身上。
丁赫微微挪动着身体躲开了。
白玄失去了倚靠,回头看着他笑着评价道:“故作清高。”
他回怼她道:“撩是生非。”
她又一次评价道:“口是心非。”又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