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哄笑,唯有韩静渠,一脸严肃之色。
大夫人赶忙道:“收拾收拾,准备吃晚饭吧。”
众人起身,准备向饭厅去,韩江雪却在这时候开口了:“诸位自便吧,我和月儿今晚不吃了。我们夫妻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本能野性,一把将月儿打横抱了起来,带她上楼去了。
众人错愕,即便他并未言说,但也知道即将发生着什么。
可天还没黑透呢,这两个年轻人是不是也太着急了?
月儿就这样不明就里地被抱着,她能够从韩江雪的气息当中感受到他的隐忍与压抑,月儿知道,他从不是一个情/欲泛滥之人。
今日反常种种,一定有隐情。
二楼正打扫的小丫鬟见了少帅抱着夫人上来,低头问好,韩江雪嘶哑着声音,颇不耐烦:“开门!”
小丫鬟赶忙颠颠跑去开了门,还没等她的手离开门把手,韩江雪便迫不及待地将月儿放下了地。
顺势将月儿抵在了开启了的门板上。
惶急间都没有掌握好力道,月儿感觉后背骤然被砸了一般,好在后脑被韩江雪的手护住了,倒没有什么大碍。
他短暂地端详了一番月儿的脸,眼底已经有了血丝,喉结上下滑动着,气息也越来越不稳定了。
似是失去了理智的小兽,低头间一口撕咬在了月儿的颈子上。
一股刺痛传来,接着是轻柔的吮吸。炽热,又难耐。
门板被这么挡住了,一旁的丫鬟们也看呆了,她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关门也不是,不关门还不是。
月儿吃痛,想要推开韩江雪,却又觉得酥软,贪恋这份爱恋。
“江雪,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江雪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月儿的眸子:“你说呢?大晚上的,还能干什么?”
言罢,又补了一句。
“月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疯狂出差,和小可爱们商量一下,以后每天改成晚上九点更新可以么?
一定会保持日双更的。
爱你们。
第四十七章
秋夜微凉, 清爽的凉风卷过甜丝丝的桂花香味, 撩起窗前薄纱。
一轮孤月, 影影绰绰的,惨白地倾撒下来, 照亮了几经缠绵的床榻。
月儿昏昏沉沉, 凉风从轻薄背衾透过,吹得她后脊梁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倒不是一叶知秋, 反而是“一夜知秋”了。
该是关窗睡觉的季节了。
月儿正欲起身, 发觉腰肢仍在韩江雪的环抱下, 动弹不得。
折腾了小半夜, 月儿一身酸软,韩江雪应是也疲乏得紧,月儿只得用脚勾住被子, 向被子里面慢慢挪蹭一点。
索性便这样吧,不去打扰韩江雪好梦了。
然而一直有着沉稳睡眠的韩江雪今晚却睡得异常浅, 月儿近乎不可感知的小动作, 却唤醒了韩江雪。
月光下,两个年轻人鼻息相近,相顾且无言,只默默地注视着彼此的眸子。
半晌,韩江雪开口了:“怎么睡不着?”
月儿低声细语:“有点冷了。”
韩江雪环着月儿腰肢de 手臂骤然收紧,月儿直接被带进了他的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给予彼此温暖。
月儿解释:“我……我是想去关个窗户。”
韩江雪这才明白小娇妻不是在撒娇起腻, 于是也颇有些赧然,松了手,起身:“还是我来吧。”
他穿着轻薄质地的丝绸睡衣,料子柔软下垂,正勾勒出他宽厚的臂膀与紧致的腰线,于月色的拓印下,更添几分难得的吸引力。
饶是二人于床笫间已有了十足十的默契,彼此熟悉了对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月儿仍能在看见这幅月下美人图的时候怦然心动,不期然地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
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韩江雪站在床边,向外望了一望。如洗般洁净的夜空之中,一轮已然略显丰腴的上玄月孤零零地挂在夜空之中。
桂树树影婆娑,于微风之中摇曳着,袭来一阵甘甜。
韩江雪拄着窗台,闭上眼。任由月光在眼皮上落下轻柔且舒适的光感,倒觉得舒爽了许多。
月儿见他久立在窗前,且仍未将窗子关上,便心生疑惑,也起了身,走到韩江雪的跟前。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韩江雪见月儿只穿着纱裙,知道她冷,赶忙将她环绕在怀里,用手揉搓着月儿袒露出来的粉藕小臂,轻柔低语:“今晚月色甚美,比寻常时候要好看些。”
月儿点头:“总感觉今晚,一切都有些许不一样。”
韩江雪低头看向月儿,略带诧异:“有何不一样?”
月儿转身抬头,直视着韩江雪的眸子:“你今天,就很不一样。你……”
月儿有些羞赧于开口,可又觉得吞吞吐吐问不出实情来,于是硬着头皮问道:“你今晚……为何这般激进?江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韩江雪平日里并不擅长隐瞒,此刻他眼神游离,很显然,他心中有事。
打着哈哈:“情之所至,夫人也要问问为什么?今晚的夫人更撩人,不好么?是不是为夫平时表现不够英勇?那以后我可得好好卖点力气了。”
月儿在他胸口一戳,佯装怒意不肯接他这话茬。
委委屈屈地叹道:“回了东北,一切都不一样了。连我的丈夫都有事瞒着我。”
韩江雪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想不想看月色?”
月儿知他仍在转移话题:“这不是看见了?”
“这里看的月色不够好看,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月色才是最美的。”
韩江雪转身找出了两条毛呢斗篷,皆是韩江雪的,披在月儿身上,显得又大又长。
月儿倒是对韩江雪的反常举动颇为好奇,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夜,韩家上下皆是已经入了睡了,即便是负责守夜的丫鬟也倚着门打起了鼾声。
两个年轻人像是两个小贼一般,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小心翼翼上楼,其间路过了韩静渠的房间,二人相视一笑,像是偷得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刺激又幼稚,匆匆忙忙继续上楼,最终到达了洋房顶层的露台。
“冷不冷?”
月儿感觉鼻尖冰凉,但身子裹在宽大的披风之中倒并不甚是寒冷。这种背着家中长辈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小小举动,让月儿心底隐匿许久的孩子气又冒出头来。
这种兴奋感已经堪堪抵挡住了寒冷,月儿小脸红彤彤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冷。”
这是她从天津回来之后难得的与韩江雪独处的机会,她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站得高了,也便摆脱了树影的阴翳,月色变得更为澄澈。可月儿知道,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作用。
韩江雪对月儿说道:“其实这里并不是看月亮最好的地方,小的时候,每每我有不开心的事情,我就会后半夜溜到这里来,然后偷偷爬上阁楼的房顶。那里的视野最好,仿佛近到可以触碰到月亮,又高到可以睥睨一切。”
月儿看了看那阁楼:“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上去呢?”
“不太好爬,怕你伤着。”
月儿转头便向阁楼的方向去了,“你那时候那么小,都可以。我也一定可以的。”
韩江雪知道月儿性子执拗,自己是拦不住的,索性三步并作两步地攀爬上去,稳定了身形之后,回头伸出手,拉了月儿一把。
月儿是没爬过墙,上过房的。即便同为瘦马的姐妹多有喜欢玩闹,甚至想借此逃跑的,但月儿并不是个心性不稳的人。
但多年习舞让月儿的爆发力和柔韧性都高于常人,借着韩江雪的臂力,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努力,很轻松地便上了房顶,与韩江雪并排而坐,望着天上的皎皎孤月。
那一刻,月儿感觉身心都被这洁白的月光洗礼了一般,柔软而宁静。
月儿依偎在韩江雪的怀里,轻柔地问:“那今晚你为什么不高兴?”
韩江雪诧异,正欲再度寻找话题引开,却被月儿抢了先:“你不是说,小的时候每次不高兴你都会来这里么?你一定是有了不高兴的事情,才会想起来的。”
“江雪,是不是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