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代嫁[民国](52)

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朝月儿的屁股伸了过去。

也不知是有点做贼心虚,还是太过激动的缘故,老兵的手颤颤巍巍,在空中悬空了片刻,前进得倒是挺慢。

这一切恰被旁边的章楠看见,立刻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吓得老兵一个激灵缩回了手,也引来了整个病区所有医患的目光。

“你喊什么呀,吓我一跳!”老兵拍了拍胸口,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未生出分毫愧疚之意,反而有点逞英雄似的较劲,指着章楠,“你小子别管闲事,别看老子受伤了,打你就跟打小鸡崽一样!”

章楠书生意气,憋红了脸:“猥琐,龌龊,不要脸!竟然要占人家女子的便宜!”

老兵却好不以为意:“嘿,我也没干什么,摸摸怎么了,老子要是全须全尾的,还未必看得上她呢。”

话一说完,仿佛不付诸行动不能证明自己的胆量一般,竟然又一次把猪蹄子伸向了月儿。

月儿这回有了准备,向后一退,让骤然起身的他扑了个空。月儿见此机会,正好拽住那老兵的袖子,将他的上身向前一拽,整个身体被硬生生对折了一般。

压得他下肢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压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月儿不慌不忙:“哦?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能入您老的法眼。那以后就由我来全权负责您老的吃喝拉撒了。”

说罢,隔着纱布狠狠地按在了他脚踝处溃烂的伤口上,疼得他直接求爷爷告奶奶了。

方才还为月儿担心的章楠见此情形,知道了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也便长舒了一口气,躺回了病床上,准备看好戏了。

老兵一听自己到死都得栽在这女人手里,当然不同意:“你这是虐待,我要投诉你!我要找院长,我要求换人!”

进了这教会医院,多半都是治不起病,养不起伤的。但凡手里阔绰一些,也不会来这里苟延残喘。

月儿仍旧不紧不慢,不肯松开手上的力道:“换人?你要是能换个医院就更好了。”

老兵立马哑了火,他换不起医院,倘若出了这教会医院,恐怕连苟且偷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得忍着剧痛告饶:“我错了姑奶奶,再也不敢了。”

“疼不疼?”

“疼。”

“长不长记性?”

“长。”

月儿没有松开手,却直起了腰,环顾了四周,看似不经意,却提高了声线:“如果再有类似的,一定会比他还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巴巴看着这位漂亮却下狠手的义工,老实了起来。

恰在这时,月儿松开手上的力道,拿出棉签,在她按压的地方仔细擦拭了起来。

“好了,溃烂的这点脓血帮你挤出来了。如果下次还需要,随时招呼我。”

原来她是在帮他清理脓血。

听到这,章楠发自内心地赞叹,真是个有意思有胆识的女人,既惩治了这登徒子,又没有违背医德,有意思。

经过这么一闹,无论是义工还是患者,都消停了许多,月儿一刻都不肯闲着,为各种各样的伤病员换药,喂水,甚至还和护士学起了打肌肉针。

毕竟识字的义工太少了,能找到这么一个分得清药物品类的义工,过于难得。

慢慢的,月儿在护士长的帮助下,慢慢熟悉了一些常见药物的药性和使用方法,也懂得了不少医疗护理的常识。

白日里在医院学习的知识,一回到家,月儿便开始实践起来。

最好的实践对象就是伤病员木旦甲,一来二去,惹得木旦甲烦不胜烦。

终于,忍无可忍的木旦甲找到了韩江雪:“少帅,求您了,让我出城吧。您家夫人今天都给我量了四五十次血压了,我这胳膊都要被量秃噜皮了。”

韩江雪倒是一笑了之:“我们夫妻俩救你一命,也不求你报答,我夫人拿你练练手怎么了?忍忍不就过去了。”

结果回了房去,发现自己也是那个未能幸免于难的。

月儿拉着韩江雪用新学会用的水银体温计量了好几次体温,转头看着韩江雪,嘿嘿一笑。

笑容里的狡黠让韩江雪不寒而栗:“你想干什么?”

言罢还不忘往后退了一步,可惜身后便是床榻,避无可避。

月儿笑盈盈走上前,学着戏文里的那些浪荡公子的模样,调笑着上前,轻轻推在韩江雪宽厚的胸膛上。

“这位爷,您就从了我吧。”

韩江雪难得听月儿调笑,心中顿生欢喜,索性便陪她玩闹一番,顺势便跌在了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上面。

\"你……你想干什么?\"韩江雪掐着嗓子,故作啜泣之态,惹得月儿差点笑背过气去。

月儿也跟着一骨碌上了床,悬空骑跪在韩江雪身上,双手交叉,按在了他的心窝处。

“不干什么,拿你练一练心肺复苏。”

韩江雪宽大的手掌覆住月儿的小手:“胸外按压就算了吧,我这么个大活人,可受不了你这么按心脏。”

言罢,突然抬手一勾,正勾在月儿领口盘扣处,顺势将月儿拽了下来。

鼻息相叫时,轻柔开口。

“不过人工呼吸,倒是可以练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月儿:老公假公济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韩江雪:明明是你假公济私。

第三十章

这日月儿仍旧一早便来了医院, 刚下了汽车, 便听得有人唤她的名字。

远远望去, 身形高挑,短发利落, 上身穿着轻薄夹克, 下身穿着西洋人带来的牛仔裤,显得腿型修长。

如若囫囵一看, 来人气质里带着些许摩登人士的不修边幅, 可一副金丝框眼镜恰到好处笼住了这份放浪形骸, 倒添了三分书卷气。

月儿怔了一瞬, 反应过来,是章楠。

“换了身干净衣服,气质都不一样了, ”月儿开口夸赞,“幸亏没留下什么残疾, 不然这么长的腿可不是浪费了?”

章楠被月儿这么一夸, 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今天来拆线,拆了线估计再养几天就没事了,还得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呢。”

本就是分内之事,月儿也不必领他这份感激,于是转头带着他向医院内走去。

章楠腿脚仍旧没完全恢复利索,但好在腿长,跟在月儿身后并不困难。

“之前一直叫你月儿, 昨儿才听说你是东北那位少帅的夫人,看来,还是叫夫人比较合适。之前唐突了,还望见谅。”

月儿脚下一滞,回头抬脸望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眼神中多了份戒备和警觉,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章楠惯于观察,自然能发现这些微小细节,赶忙解释:“您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做记者这行久了,人脉自然广了一些,许多事情打听着就容易了。”

记者,月儿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行当,但贸然开口询问又怕不妥,只能仍旧疏离冷静地看着章楠,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

到了病区,月儿着手开始为章楠拆线。

“你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拆线,没有经验。我怕弄疼你,或者发生其他意外,不如你还是找专业的护士来做吧。”

月儿看了一眼章楠的伤口,其实私心里月儿想要试一试的。只是如今这章楠太过奇怪,她并不想与之有太多交集。

只能找了这么个借口。

“我还能叫你月儿么?”章楠小心翼翼问,又赶忙低声加了一句,“我怕叫夫人对你影响不好。”

月儿点头。

“月儿义工,之前是你答应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的。送佛送到西,最后一次了,你就别推辞了,行么?”

话都说到这了,月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俯下身子看了看伤口:“好,只是疼了你得忍着点。”

月儿第一次上手,不过每次有医生护士给病人拆线,她都会在旁边仔细观察一番。

她手上力道轻柔,仔细消了毒之后,抬脸看向章楠:“想好了,现在后悔来得及。”

章楠咧嘴一笑,心想,我一个大男人,现在就是后悔也得咬着牙咽肚子里啊。

小心翼翼用镊子将线头提起,月儿深吸一口气,小心着力,将皮里肉外的一点线提了出来,索性干脆利落一剪子剪开,用镊子小心拉出整条线。

动作一气呵成,月儿想着就是疼,也一鼓作气疼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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