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刘鑫道:“当时的我们还没留意那时外面的风景,被雨浇的,就是想脱离那个环境。”
刘鑫说道:“现在我都能回想起花草树木在雨中的场景。”
我笑着说道:“草木早已经枯荣数次,我们还是怀念它们。”
刘鑫突然问我:“你觉得在多少岁时最好。”
我说道:“二十多岁吧,那时或许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刘鑫望向窗外说道:“我也期待。”
夜深了,回家路上水洼被手机光映得发亮,抬头不见星星和月亮,室内的灯将窗前照的清楚我跑回去,坐在小屋中,破天荒的翻开最差的两科,书中涂鸦居多,看了一会儿,提不起丝毫兴趣越来越困,坐在椅子上趴在小桌前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外面响雷惊醒,我揉揉眼睛,雨点打在窗上,有几个小虫在窗纱与窗之间依旧奋力的追寻光明,关了灯,摇摇晃晃爬到床上,进入梦乡。
梦中的我是个什么角色,是个看客,好似跟随却不被发现,这是十岁左右的我们,夏日炎炎,与一群孩子在外面玩耍,用瓶装着水互相泼洒,玩的尽兴时画面转变,傍晚时分,昏黄的日光照向墙壁,在村子里一所废弃的学校中玩球,偶尔能捡到粉笔,对于老师才能用的东西,儿童心理是心存敬畏,梦中的刘鑫和我用口渴回家喝水的借口回去看动画,匆忙的打开电视会被批评几句,但也毫不在乎。梦中我看着曾经最熟悉的孩童,不禁想着他真幼稚。
睡醒了,心里想怎么会梦到快要完全忘却的童年,太过平淡,从家门出来看着深邃湛蓝的天空,又是美好的一天,如果手中有杯可乐就好了,或者与大人一起在某一个地方烧烤,刘鑫骑着单车呼喊让我从幻想中清醒,跨上单车,骑过沙路又到油柏路,汽笛声从后方传来,我们奔着朝阳。
☆、乱心
若非感情牵挂,谁又不是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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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刘鑫打闹着走到校门口碰到沈长辉,他咬着纯巧克力冰棍跟我挥着手,我调侃道:“越吃越黑。”
“这是健康。”沈长辉露出牙说道:“出去走走?”
“等我把书包送进去。”
没走几步碰到出来买东西的林沁,把她喊住摘下书包道:“帮我拿回去。”
林沁好奇道:“你去哪?”
我说道:“不知道呢,上课回来。”
我们沿着路边走,沈长辉说:“去大坝,那里有树能遮挡阳光。”
走了一段很长的上坡,我们坐在大坝上,大坝本来和江是有几百米距离,之间还种有玉米,但如今大坝下都是水,玉米苗也也被淹一大半,和沈长辉坐在背江的那面,他问我道:“还不打算不跟唐果说?”
“就猜到你会聊感情的事。”我看他一眼说道:“没打算跟她说。”
沈长辉惊讶道:“那多遗憾。”
我感叹道:“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朋友挺好的,如果说了,也许朋友都做不成了。”
沈长辉笑道:“你真怂。”
低着头看似平静,内心乱作一团,或许感情就是这样吧,不甘心看着对方的背影,这就像悬崖上的平衡板,两个人同时走近那是圆满,若一个人贸然走近,必将距离千丈。
沈长辉在旁边唠叨着,渐渐也被他的观点打动,在我看来即使我最后说出来也不会像他一样狼狈吧!于是我说:“毕业再说吧,不能打扰她。”
沈长辉质疑道:“你敢说出口吗?”
想想笑道:“也许不敢。”
“到时候你就要发挥不要脸的精神。”沈长辉说道:“其实在平常我都能感受到你对她的关心。”
我瞪大眼睛说道:“我可是很注重脸面的,再说哪关心过。”
沈长辉把草叼在嘴里笑道:“还否认,我看有时候杨南跟她闹重了,你直接收拾他。”
我说道:“你看错了。”
“没有。”
我转移话题道:“你打算追乔雨涵多久?总不能这么耗着吧。”
沈长辉想了想说道:“一直追着呗。我姐夫就是这么追的我姐,还不是追到手了。”
我打击道:“看乔雨涵坚定模样,有你苦受得。”
“乐意。”沈长辉说道。
我无奈地说道:“你找虐就没办法了。”
听了前面草堆里有蛐蛐的叫,回忆道:“以前我可喜欢抓了,抓完放我奶家水缸旁,后来冬天都有蛐蛐的叫声。”
沈长辉问道:“蛐蛐属于害虫吧!怎么喜欢抓这个。”
我说道:“睡觉时也不能太冷清,声音又不大。”
“现在还有吗?”沈长辉问道。
“偶尔还能听到叫,可能是那时的子孙后代吧。”我回答道。
和沈长辉聊了有半小时,听见大坝下有吆喝声,站在路口向下看去,郭阳不知道在哪弄个车子在卖力爬坡,看着他的模样我喊道:“旁边有沟,你小心点。”
郭阳骑到我俩面前说道:“一猜就在这里。”
沈长辉说道:“我们都快回去了。”
郭阳的到来,我们三个嘻嘻哈哈,不再谈论情感,我问郭阳道:“怎么找我俩来了。”
郭阳扶着车子说道:“班级没几个男生,怕你俩私奔,我就来看看。”
“杨南呢?”我问道。
“不知道在哪。”
我们三个走回去,郭阳把车子送回车棚,还找个阴凉的地方,我对他说道:“这里车子大多数锁着就是怕你这种人。”
郭阳撇着小眼睛道:“我比车主人还爱惜呢。”
上课到九点多,校外有商贩摆摊,我和几个男生趁着课间跑出去,门外大爷跟我们很熟,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卖花鸟鱼虫的小摊,我正在逗着鸟,回头看到有个男生买两只乌龟,乌龟在他手里吓得缩在壳里,我惊讶道:“你居然买两只乌龟。”
“回去放班级里的水盆里养。”看着他天真的模样,被老师发现不被训才怪呢。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跑回学校,他勤劳的把水盆刷一遍,又换上清水,才把乌龟放在里面,塑料盆特意拿到放扫把的柜上面,本来老师没有理会,但耐不住同学好奇的眼光,上课没有十分钟就被老师笑着拿到办公室,至于后来它们命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午休了,懒得出去就随便在门口商店中买点吃的,这时班级中除我就林沁自己,不一会儿,就见吴启明小心翼翼的背书包进来,我疑惑问道:“中午怎么还背书包。”
吴启明打开书包,里面是罐装啤酒,他笑着问道:“喝不喝。”又问后面吃面包的林沁,林沁放下面包道:“喝呗。”
我们三个,有些兴奋又有些胆怯的喝着,喝完后把空罐偷偷摸摸的顺后窗扔下,看林沁的脸色已经是一种醉态,我说道:“没看出来还挺能喝的。”
林沁说道:“我的脸变色了吧!”
“嗯。”我笑着回答道:“跟猴屁股似得。”
“喝完酒小心锤你。”林沁恶狠狠说道。
看着林沁说道:“不喝酒我也打不过,天天没轻没重的。”
一个走神,头刚转过来就见英语书飞过来,躲过去还能感觉带来的风,我说道:“果然不能和你开玩笑。”
“出去玩不。”吴启明问道。
我拉着吴启明边走边说:“快走。”
行走在路边,酒精麻痹大脑,渐渐忘记刚刚走过的摊位,给我感受深刻的不是耳边汽笛声,而且太阳,它像一个大火球,眼中的世界变成橘黄色,看见有男摊贩光着上身大声吆喝,行人迈着大步,身上大汗淋漓,于是对吴启明说道:“回去吧,这天太热了。”
太阳恨不得把尘埃都点燃,柏油路上的热浪,又像是玄学中脑袋里简单比喻的风水,和吴启明回到学校蹲在树荫下,望着天空,一片蔚蓝,那轻飘飘的云是最自由的吧,就连笔者都无法尽显它的模样,醉意渐渐褪去,就好像眼前带雾的眼镜被摘下,拥有一个清晰的世界。
那轻而柔的柳舞动着,风是这天地对人的慈悲,有人空荡荡的操场泼水嬉闹,水成滴落到大地,滋养着那几颗幸运的小草。
坐了一会儿,吴启明站起来拍拍裤上的尘土,又跺跺脚说道:“回去吧。”
我站起来感叹道:“看看林沁醒酒没。”
吴启明道:“她喝的没咱们多,一定醒了。”
班级中,林沁的脸色恢复正常,她坐在位子上翻着练习册,吴启明拍我肩膀大声道:“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