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胤礽理解不了什么是自来水,它又把题目换成了,小太监拎桶给胤礽灌洗澡水。
题目是,几个小太监同时往浴桶里倒水,然后在浴桶里开了洞让水往外漏。
已知水桶的体积,小太监提水的速度,问胤礽这浴桶多久能灌满。
还有一项已知条件,系统故意没说,它等着看胤礽解答不出来着急的样子。
谁料,胤礽笔都没提,直接回了一句:“这个简单!用不了一刻钟,这个浴桶就能灌满。”
听他答的随意,系统语气严肃地教育他:“太子殿下,数学是一门严谨的课程。您根本不了解水的流速,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回答!”
“不,孤觉得是你根本不了解孤有多少个下人。”
“......”
这题讲不下去了。
系统气极。看着胤礽脸上得意的笑,它又把问题换成了“鸡兔同笼”。
这次,你堂堂太子,总不好叫下人去把鸡和兔子抓到一起让你数吧。
果然,胤礽没这么干。
心算半天得不到答案,他只能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一只鸡和一只兔子有多少条腿,胤礽是知道的。但是简单的计算方法他没学过,他就只能慢慢假设,一点一点凑数。
写了几张纸,始终得不到正确结果。
他气的简直想挠头。
其实胤礽是有一点数学基础的,毕竟康熙也不希望儿子是个连数字都不会算得的傻子。
但这一项,他并不精通。
前世,胤礽的课程重点从来都是治国理政。
成年之后,他又忙于辅作他汗阿玛,一整天的时间都很紧凑。
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礼射御书他小时候为了面子还下过苦功夫,其他的两项,只有大概了解罢了。
即使胤礽知道世界上有种科目叫算术,他有兴趣钻研,他也没有时间。且他本心也不在意,有那时间多看史书不好吗?
算数这样的事,在大清朝,现在也还是只有工匠方士才会想着钻研。皇家阿哥去学这个,明显的是跌份了。
一开始知道要学的是数学,胤礽心里还有些抵触。但是系统多番哄劝,道理摆了一堆,他听的不耐烦了才妥协。
始终解不出正确答案,胤礽气的把笔摔在桌子上。
上好的徽墨,墨汁的颜色都更亮些。刚才被写过的宣纸,因着淌开的墨汁被晕染的糊成一片。
外头候着的奴才听见动静,要进来收拾。被胤礽呵斥了一声“滚”,又麻溜的跑了出去。
“太子殿下别着急,这题很简单的。”
系统看胤礽真的急了,连忙止住了笑意,开始为他认真讲起题来。
胤礽吐了口气,稳住快崩掉的心态,边听边想,慢慢消化理解。
解题思路听完之后,他又在脑子里把过程想了几遍,越想越觉得很有趣。
“系统,你把这什么算数,从头为孤讲一讲。”
见胤礽终于想认真学习,系统又从最基础的开始再次讲解起来。
前朝那边,散朝后已经是午后了。大臣们为了上报这几日被压下的折子,统统都饿的饥肠辘辘。
从太和殿里退出来,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时小声探讨着:“开春至今还没什么大事,看来今年朝政要比去年顺当些。”
有应声附和的,也有皱着眉思考的。
皱着眉的这位,就是胤礽前世最讨厌的大臣之一,与索额图同为保和殿大学士的纳兰明珠。
别的不说,明珠大人一张脸倒是十分耐看。
虽然已过中年,他脸上却未有沧桑之色。保养得宜,已经蓄起了胡须,看来倒像个美髯公。单看他的脸,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位能是个专爱结党营私的奸臣。
簇拥着明珠的朝臣,跟另一边簇拥着索额图的那拨人泾渭分明。
跟明珠比,索额图的保养的就差多了。
只是从他通身的气派,也能看出他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多年浸淫权势养下来的威势,即使是笑眯眯地看着别人,也能看得人心里打摆子。
明珠惯与索额图不对付,索额图又是太子母家的姻亲。索额图在前朝为着胤礽招揽人心,明珠也把大阿哥当招风的大旗。
单斗索额图一个,明珠不怕,加上索额图那些拖后腿的杂碎也不怕。
他怕的是索额图后面的太子。
太子极受皇上重视。索额图与太子又有一份天然的亲近。
明珠捋着胡须往外走,边走边筹谋着,最迟明年太子就该读书了,在那之前,他是该再见大阿哥一面嘱托几句才行。
离着不远的索额图斜视着自己的死对头,眼底全是轻蔑鄙夷。他真是顶看不上明珠那个明明爱出风头,却总装的一脸儒雅的德行。